第2章 指腹為婚

2024-09-02 19:53:53 作者: 唐不辰
  那是一個陽光格外明媚的午後,微風輕拂著窗幔,像是在低語著什麼秘密。

  歐陽家的客廳里,瀰漫著淡淡的茶香,溫馨而寧謐。

  歐陽飛雪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裙角繡著精緻的花朵,那花朵仿佛是春日裡剛剛綻放的,嬌艷欲滴。

  她靜靜地坐在沙發的一角,雙手輕輕地交疊在膝上,手指不自覺地微微攪動著,暴露出她內心的緊張。

  她的目光時而投向窗外,窗外的鳥兒歡快地唱著歌,時而又落在面前的茶几上,那茶几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她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和羞澀,雙頰不知何時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猶如天邊的晚霞。

  言語戈則站在窗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

  他穿著一套簡約而得體的休閒裝,那衣服的面料看起來質感極佳,貼合著他的身形。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寫滿了迷茫。他望著窗外的風景,遠處的樹木鬱鬱蔥蔥,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那神情仿佛是在這突然的情境中迷失了方向。

  客廳里安靜極了,只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歐陽飛雪微微抿了抿嘴唇,想要打破這沉默,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言語戈輕輕嘆了口氣,在窗前緩緩踱步,腳步略顯沉重。

  這時,歐陽飛雪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言語戈,正巧言語戈也將目光投向了她。

  兩人的目光交匯,瞬間又都閃開,仿佛那一瞬間的對視帶著某種未知的壓力。

  歐陽飛雪輕輕咬了咬嘴唇,心裡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言語戈停下腳步,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兩家的家長圍坐在沙發上,言父言母面帶微笑,目光中滿是期待和喜悅。

  歐陽明坐在一旁,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容。

  言父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咱們兩家是世交,飛雪和言戈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如今,我和言母商量著,不如給他們指腹為婚,親上加親。」

  言父話音剛落,那客廳中的氣氛便似凝結了一般。微風似乎也在這一刻停住了腳步,窗幔不再搖曳,仿佛也在屏息傾聽這關乎兩個年輕人命運的話語。

  言母緊接著說道:「是啊,飛雪這孩子聰明伶俐,又善良溫柔,我們是打心眼裡喜歡。」

  言母的臉上滿是慈愛與期待,那目光就如同春日裡的暖陽,直直地落在歐陽飛雪的身上。

  歐陽明微笑著點頭:「我這個妹妹,確實是個惹人疼的。」歐陽明說完,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仍散發著熱氣的香茶,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深知妹妹的性子,這突如其來的決定,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

  歐陽飛雪聽到這話,臉頰瞬間泛起了紅暈,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她咬了咬嘴唇,頭微微低下,心中像是有一群小鹿在亂撞。

  她那白皙的手指愈發用力地絞在一起,繡著精緻花朵的裙角也被無意識地攥出了褶皺。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言語戈,卻發現他依舊一臉迷茫,眼神遊離不定。

  言語戈的心中此刻充滿了疑惑,他還沒有完全理解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意味著什麼。

  他看著長輩們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害羞的歐陽飛雪,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目光在客廳中游離,看到那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畫中的山巒起伏,雲霧繚繞,仿佛象徵著他此刻迷茫而複雜的心境。

  他的思緒不禁飄回到了兒時,與歐陽飛雪一起在花園中追逐嬉戲的場景。

  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可如今,這突然的指婚,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他想起曾經與飛雪一起在樹下分享的秘密,一起在溪邊放過的紙船,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如同一團亂麻,糾纏在他的心頭。

  「言戈,你覺得怎麼樣?」言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言父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急切,又有幾分威嚴,仿佛在等待著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言語戈回過神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嗓子眼兒。


  他看了看歐陽飛雪,只見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滿是期待和不安。那眼神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進他的心裡,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茶几上那套精美的茶具上,茶杯中的熱氣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向茶杯,想要握住那一絲溫暖,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時,客廳里安靜得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歐陽飛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緊緊地盯著言語戈,那目光中帶著一絲祈求,仿佛在說:「哪怕你給我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也好。」

  言語戈的嘴唇動了動,終於擠出了幾個字:「我……我不知道。」言語戈的聲音有些低沉。

  歐陽飛雪的心中頓時一緊,她原本滿懷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那一雙原本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眸,此刻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光彩盡失。

  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她那白皙的面龐此刻也失去了血色,嘴唇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飄零的花瓣。

  那輕輕咬著的嘴唇,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纖細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

  言母見狀,連忙說道:「孩子還小,可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這是件好事,以後慢慢就明白了。」

  言母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響起,帶著幾分急切與安慰。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望著歐陽飛雪,仿佛想要用目光給予這個姑娘一絲溫暖。

  歐陽飛雪輕輕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抬起頭,看著言語戈,聲音輕柔地說道:「言戈哥哥,你不願意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那聲音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飽含著無盡的委屈與不安。

  言語戈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說道:「不是不願意,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言父打斷了。

  言語戈的眼神中透著糾結與迷茫,他望著歐陽飛雪,心中五味雜陳。

  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顯得格外侷促。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以後你們倆要好好相處,相互照顧。」言父一錘定音。

  言父的聲音洪亮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在歐陽飛雪和言語戈身上掃過,眼神中既有對這門親事的期待,也有對兩個孩子未來的期許。

  歐陽飛雪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秀髮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的側臉,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言語戈則沉默不語,心中依舊充滿了迷茫。

  他的目光游離不定,一會兒看看言父,一會兒又看看歐陽飛雪,仿佛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夢境之中。

  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大家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之中。那原本擺放整齊的茶具,此刻也顯得有些凌亂,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微風透過窗戶的縫隙溜了進來,輕輕吹拂著窗幔,卻吹不散這凝重的氛圍。

  歐陽飛雪的目光落在了客廳角落裡的那盆蘭花上,那蘭花正靜靜地綻放著,潔白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她想起曾經與言語戈一起在花園中欣賞花朵的時光,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笑聲迴蕩在整個花園。

  可如今,這突如其來的指婚,卻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言語戈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他的思緒早已飄遠。他想起了與歐陽飛雪一起在溪邊玩耍的日子,他們一起捉魚,一起嬉戲,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一幅幅畫卷在他眼前展開。

  然而,面對這即將到來的婚姻,他卻感到無比的迷茫和困惑。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客廳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每個人的心中都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言父言母起身告辭。歐陽飛雪和歐陽明將他們送到門口。

  「飛雪,要好好和言戈相處哦。」言母拉著歐陽飛雪的手,親切地說道。

  歐陽飛雪紅著臉應道:「嗯,我知道了,阿姨。」


  送走了言家父母,歐陽飛雪回到客廳,看到言語戈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屋內沉凝的空氣。廳里的光線有些黯淡,從窗縫溜進來的幾縷陽光,斜斜地映在言語戈的側臉上,勾勒出他那緊蹙的眉頭和略顯蒼白的輪廓。

  「言戈哥哥……」歐陽飛雪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言語戈轉過頭,看著她,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那眼神里有迷茫,有糾結,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飛雪,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言語戈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一般。

  歐陽飛雪走到他身邊,她的裙擺輕輕拂過地面,發出細微的摩挲聲。

  「言戈哥哥,不管怎樣,我都願意和你一起面對。」她的目光堅定而清澈,猶如一泓清泉,直直地望進言語戈的眼底。

  言語戈微微動容,他看著眼前這個堅定的女孩,心中的迷茫似乎減輕了一些。

  他抬起手,想要觸摸一下歐陽飛雪的臉龐,卻在半空中停住,最終無力地垂了下來。

  此時,廳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歐陽飛雪那白皙的面龐上泛起一抹紅暈,如天邊的晚霞,嬌羞而動人。

  言語戈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他的目光在歐陽飛雪的身上游移,仿佛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幾聲鳥鳴,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言語戈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飛雪,或許這是命運的安排,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走下去。」

  歐陽飛雪輕輕地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燦爛而溫暖。

  窗外,陽光依舊燦爛,微風依舊輕柔。只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心中,從此多了一份責任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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