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醫院病房那不大不小的窗戶,宛如一位輕柔的使者,悄悄地灑落在言語戈蒼白如紙的臉上。
歐陽飛雪早早地便來到了病房,她手裡穩穩地提著一個保溫桶,那桶身還微微透著熱氣,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和憂慮,仿佛那憂慮都要溢出來一般。
她輕輕地推開房門,那動作輕得如同怕驚醒了睡夢中最珍貴的寶貝,生怕驚擾了還在沉睡中的言語戈。
病房裡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這味道刺鼻又熟悉,白色的床單整潔得沒有一絲褶皺,卻又冰冷得好似拒人於千里之外。
歐陽飛雪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那腳步如同落在棉花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她靜靜地坐下,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住了,定在言語戈的臉上,看著言語戈緊閉的雙眼和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刺痛,那痛仿佛是針扎一般,一下又一下。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時間仿佛凝固了,只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在提醒著時光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言語戈的眼皮微微顫動,像是在努力掙脫著什麼束縛。
又過了一小會兒,言語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疲憊和迷茫,仿佛剛從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夢中甦醒。
「飛雪……」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吐出這兩個字,那聲音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歐陽飛雪連忙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道:「言哥,感覺怎麼樣了?」
言語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別擔心。」
歐陽飛雪輕輕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帶著無盡的疼惜與憂慮。
「還說沒事,你都把自己累成這樣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目光落在言語戈那張憔悴的臉上,眼神中滿是心疼。
她打開保溫桶,那蓋子開啟的瞬間,一股清香頓時如精靈般歡快地瀰漫在病房裡。
這股香氣仿佛帶著家的溫暖,試圖驅散病房裡那冷冰冰的消毒水味道。
「我給你熬了點粥,你多少吃一點。」她說話的同時,動作輕柔地盛了一小碗粥,那勺子與碗壁輕輕碰撞,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一碗粥,而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歐陽飛雪用勺子輕輕攪拌著粥,那勺子在粥里緩緩轉動,每一圈都帶著她滿心的關切。
她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那輕緩的氣息拂過粥面,泛起細微的漣漪。
她的眼神專注而又深情,仿佛這簡單的動作里藏著千言萬語。遞到言語戈嘴邊時,她的目光中滿是期待與鼓勵。
言語戈微微張開嘴,吃了一口粥,眼中滿是感動。那感動如漣漪般在他的眼底擴散開來,他的喉嚨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那溫暖的粥給堵住了。
「飛雪,辛苦你了。」他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歐陽飛雪搖搖頭,幾縷髮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不辛苦,只要你能快點好起來。」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言語戈的臉上移開,仿佛生怕錯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這時,護士走進病房。她的腳步很輕,卻在這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護士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可那微笑在這充滿憂慮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生硬。
她手裡拿著血壓計和體溫計,動作熟練而迅速。歐陽飛雪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護士的每一個動作。
她的心跳仿佛隨著護士的操作而加速,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急促。
直到護士說一切正常,她那緊繃的身體才像是被鬆開的弓弦,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言哥,你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先別想了。」歐陽飛雪認真地說道,她的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言語戈皺了皺眉,那眉間的褶皺仿佛是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承載著他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可是公司還有那麼多事等著我處理……」他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和焦急,目光望向遠方,似乎想要透過這病房的牆壁看到公司里忙碌的場景。
歐陽飛雪打斷他的話,她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些許的急切。「公司離了你不會垮掉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
她的眼神堅定而又執著,仿佛要用這目光將言語戈心中的憂慮全部驅散。
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言語戈的手,想要傳遞給他力量和勇氣。
言語戈無奈地笑了笑:「好吧,聽你的。」
中午時分,陽光更加熾熱,透過窗戶照在病床上,白晃晃的一片,仿佛要將這病房裡的陰霾都驅散。
歐陽飛雪坐在床邊,給言語戈講著一些輕鬆的趣事,試圖讓他忘卻煩惱。
「言哥,你知道嗎?昨天我在路上看到一隻小狗,特別可愛,一直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
歐陽飛雪繪聲繪色地說著,臉上洋溢著笑容,那笑容猶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明艷動人。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回憶起那隻小狗的模樣就滿心歡喜。言語戈微微抬起頭,看著她那生動的表情,嘴角不禁上揚。
歐陽飛雪接著說:「那小狗啊,轉得暈頭轉向的,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模樣簡直太逗了。」
她邊說邊用手比劃著名,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舞動,仿佛在重現小狗當時的憨態。
言語戈被她的描述逗笑了,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他那原本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眼裡也多了幾分笑意。
下午,歐陽飛雪扶著言語戈在醫院的花園裡散步。花園裡綠樹成蔭,鮮花盛開,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細碎的光斑,像是一地的碎金。五顏六色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歐陽飛雪小心翼翼地扶著言語戈,仿佛他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深呼吸,感受一下這新鮮的空氣。」歐陽飛雪說道。她的聲音輕柔,如同那微風一般。
言語戈依言做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清新的空氣充滿了他的胸腔,帶著花香、草香和泥土的氣息。
他緩緩地呼出,感覺心中的壓力似乎減輕了一些。
「飛雪,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言語戈突然說道。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和深情,聲音雖有些虛弱,卻飽含著真摯。
歐陽飛雪看著他,眼中滿是深情:「言哥,我們是夫妻,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的目光堅定而溫柔,仿佛在告訴言語戈,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陪伴在他身旁。
回到病房,言語戈靠在床上,臉上帶著散步後的一絲倦意。歐陽飛雪為他削了一個蘋果,蘋果皮在她的手中一圈一圈地落下,如同一條細長的絲帶。
她的動作熟練而又專注,眼神始終落在蘋果上,生怕一不小心削破了。
「言哥,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歐陽飛雪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插上牙籤,遞到言語戈面前。
言語戈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真甜。」他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那一口蘋果似乎讓他品嘗到了生活中的甜蜜。
歐陽飛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言語戈吃蘋果,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她輕輕地為言語戈整理了一下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病房裡很安靜,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和偶爾的幾句低語。
過了一會兒,言語戈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睏倦。歐陽飛雪輕輕地為他按摩著太陽穴,動作輕柔而舒緩,希望能讓他更加舒服一些。
言語戈的呼吸漸漸平穩,陷入了淺睡之中。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裡,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歐陽飛雪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生怕驚擾了言語戈的睡眠。
晚上,歐陽飛雪依舊守在言語戈身邊,直到他睡著,她才輕輕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歐陽飛雪每天都精心照顧著言語戈,
清晨,陽光還未完全灑滿病房,歐陽飛雪便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言語戈。
她先打來一盆溫水,將毛巾浸濕、擰乾,而後輕柔地為言語戈擦拭著臉和手,動作細緻入微,仿佛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待言語戈醒來,她又趕忙將提前準備好的早餐端到床邊,那是一碗熬得香濃的小米粥,配上幾樣精緻的小菜,色香味俱佳。
她一勺一勺地餵給言語戈,眼神中滿是關切,還不時地用紙巾擦拭著他嘴角的殘漬。
中午時分,歐陽飛雪總是會根據言語戈的口味和營養需求,精心準備午餐。
有時是鮮嫩多汁的清蒸魚,有時是軟爛入味的紅燒肉,搭配著新鮮的蔬菜,讓人看了就食慾大增。
她會耐心地將魚刺一根根挑出,把肉切成小塊,只為讓言語戈能吃得舒心。
用餐過後,她會扶著言語戈在病房內慢慢走動,幫助他活動身體,增強體力。
午後的時光,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歐陽飛雪會坐在床邊,與言語戈一起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她會講述自己在外面看到的有趣場景,比如街頭藝人精彩的表演,孩子們天真無邪的嬉戲。
她的話語如同潺潺的溪流,溫暖而動聽,讓言語戈忘卻了病痛的煩惱。
到了晚上,歐陽飛雪會打來熱水,為言語戈洗腳、按摩。她的手指在言語戈的腳上輕輕按壓,力度恰到好處,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關愛。
待言語戈躺下休息,她會細心地為他整理好被子,將枕頭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
有一天,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歐陽飛雪怕言語戈煩悶,便從護士那裡借來一副跳棋,與他在病床上對弈。
她時而蹙眉思考,時而展顏歡笑,那專注的神情讓言語戈心中滿是感動。
還有一天,歐陽飛雪發現言語戈的頭髮有些長了,便找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為他修剪,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雕琢一件藝術品。
在歐陽飛雪的悉心照料下,言語戈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精神也好多了。
這天,歐陽飛雪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邊給言語戈讀故事。言語戈靜靜地聽著,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飛雪,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真想快點出院。」言語戈說道。
歐陽飛雪放下書,說道:「那可不行,得醫生說你完全康復了才能出院。」
言語戈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都聽你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言語戈的身體逐漸恢復。這一天,醫生來查房,檢查完後說道:「恢復得不錯,再觀察兩天,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歐陽飛雪和言語戈聽了,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言哥,終於快熬出頭了。」歐陽飛雪說道。
言語戈握住她的手:「這都多虧了你。」
在等待出院的這兩天裡,歐陽飛雪依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言語戈,而言語戈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