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西城區,凱旋聖歌酒吧,絕密地下室中。
昏暗的幽黃燈光輝映著白灰脫落許多從而露出水泥的牆面。老鼠「吱吱吱」的叫著,與蟑螂一齊肆無忌憚的在滿是血水的地面上穿梭著。
地下室正中間有著一個高兩米的木樁。
三個男子被一根粗長的麻繩綁在木樁之上,聲音十分微弱的哀嚎著,血水自他們腦袋流到肩膀,隨後滴落在地,讓本就骯髒不堪的地下室顯得愈發滲人。
「老大,就在這。」葉冰凝領著葉渙來到地下室的入口處。
「我臉上有東西?」葉渙摸了摸臉龐,暗想應該沒留下張慧敏的口紅才對啊。
離開張慧敏家後,他第一時間來到凱旋聖歌酒吧。
見到葉冰凝後,他就發覺葉冰凝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奇怪,直到現在都是一樣。
「哦,沒有。」葉冰凝否認著搖了搖頭。她心中卻疑惑萬分。
老大不就是脖子被種了幾個草莓嘛,這有啥好奇怪的?以他在海外的尿性,脖子上沒草莓才叫奇怪!
想到這,她沒再感到奇怪。
她卻未曾想過,這一下沒提醒,之後會給渙哥帶來多大的麻煩!
隨後,葉冰凝吩咐看守地下室的小弟開門,帶葉渙走了進去。
瞧見三人的悽慘模樣,葉渙不禁滿頭黑線:「我沒讓你們動手吧?」
「這三人不老實,想逃跑,看守發現後,就『稍稍教訓』了他們一頓。」葉冰凝一臉不以為意。
「以後別這樣了,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咱們要以德服人,懂嗎。」葉渙一臉認真的說道。
三人中體格最大的那個,也就是金刀。
聽著「以德服人」這個詞,金刀哪怕處於神智渙散的狀態依舊吐出了一口老血。
「好啦好啦知道了。」葉冰凝嘟囔著嘴,隨後打了個響指。
兩名保安小弟提著裝滿水的水桶,往三人頭上徑直一倒。
冷水猛烈刺激著傷口,三人頓時慘叫著清醒了過來。
金刀狠狠的打了個激靈,吞咽了下口水,緩緩抬起頭來。
此時的他哪有往日之「威風」?本就很短的頭髮上沾染著許多污穢之物,看起來跟個「人形垃圾桶」似得。
看清葉渙面容,他頓時怒火滔天:「小子,你…你居然敢綁…」
「啪!」
「我」字還沒說出,葉冰凝就冷著臉賞了他一巴掌。
「你們…」金刀臉色猙獰著掙扎了兩下。
活了四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受這種罪,受這種氣!
見他一臉不服,葉冰凝剛要再度扇他一巴掌,葉渙抓住她的手,緩緩搖了搖頭。
「你們有本事就…就別讓老子出去,老子要是出去了,肯…肯定要把你們全部弄死!」
「居…居然敢這樣對老子,真…真是不怕死啊!」
「……」
金刀的罵聲持續了十分鐘之久。
十分鐘過後,他再也罵不出聲了,喉嚨都快乾的冒煙了。
「喝口水?」葉渙問道。
「識相的話,就趕緊送上來!」
金刀仿佛忘了他是被「俘虜」的狀態,趾高氣昂的命令著葉渙。
葉渙面不改色,與葉冰凝離開了地下室。
接替他們的,是兩個手持狼牙棒的銀鑼灣小弟。
不一會,地下室就傳出悽慘無比的叫聲,估計金刀爹媽去世的時候都哭的沒這麼慘烈。
回到地下室,葉渙一臉玩味的繞著金刀轉了幾圈,隨後嘖嘖稱奇:「唉,道上大名鼎鼎的金刀,刀爺,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令人唏噓啊~」
「小子你…你別太猖狂了!」
「有本事你…你把老子鬆開,老子一巴掌呼…呼死你!」
金刀耷拉著腦袋,滿頭血水,身體卻依舊猛烈掙扎著。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捆住他的那根麻繩都有些鬆動。
葉渙嘴角揚起嘲諷弧度:「一巴掌呼死我?難不成你忘了,之前是怎麼被我一巴掌呼成一幅什麼死樣的?」
金刀一愣,回想起葉渙一指化三響,輕鬆將砍刀崩裂,以及那無比凌厲的一巴掌,他頓時渾身一顫,雙眼止不住流露出恐懼之色。
他對於自己的實力有著充分的認知,天海能抗下他一巴掌而不被呼死的,不超過十個!
這個突然冒出的年輕人,竟有如此實力,不僅沒被自己呼死,反而還把自己呼了個半死。
離譜!
金刀吐出口血沫,聲音虛弱:「你把老子綁…綁過來,肯定有事吧,你…你直…直說吧。」
「當然,我綁你過來這趟的目的,就是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讓黃毛去大批量的採購媚影護膚霜?」葉渙開門見山,他可沒忘記當初黃毛指出的關鍵人物——金刀。
黃毛?大批量採購媚影護膚霜?
金刀眼神閃躲了好幾下,思緒瘋狂運轉起來。
黃毛指定是說了些不該說的,偏偏葉渙還知道這些事情,莫非…
「不用想了,黃毛是被我送進號子的。」葉渙叼上根牙籤,「我沒空跟你廢話太久,趕緊說說你們大少爺有啥壞心思吧。」
「你……」金刀咬咬牙,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我說了,我沒空,也不願意跟你在這叭叭。」
「你現在說的話,還能免受一頓皮肉之苦,相信我…」葉渙嘴角咧起,那顆結白牙齒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凜冽寒芒,「我有一萬種不同的方法,能撬開你的嘴巴…」
金刀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腦袋卻十分不屑別了過去。
意味明顯:老子不相信!
葉渙一下沒忍住,輕笑出聲。
來華夏這麼久,還真沒審訊過人呢…
一旁葉冰凝見葉渙把手摸進褲兜,頓時嘴角一抽,連忙帶著小弟們走了出去。
葉渙審訊手段之狠辣,她在海外就見過不下十次!
那種級別的拷問,可以說…
沒人扛得住!
短短三分鐘,葉渙就叼著根牙籤走出地下室,他擺了擺手,「過半小時把他身上的牙籤都給拔了,另外看好點,別讓他死了,我留他還有用,下次再來。」
「聽著沒,嚴加看守!」葉冰凝也擺了擺手。
幾名小弟點了點頭,見兩人離開後好奇地往地下室一看,頓時把晚飯和夜宵都吐了出來。
金刀渾身上下都刺滿了牙籤,看起來就像個刺蝟一般,血水順著牙籤刺入的那一端緩緩流到皮膚外側的尖部,隨後「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
他不斷大聲咆哮著,卻因喉嚨刺滿牙籤而無法將咆哮聲傳遞於空氣之中,他的襠部早已濕透,難聞的腥臭自那散發而出。
他五官因極度的疼痛而扭曲,嘴角不斷溢出血水與漆黑的苦水,顯得無比滲人…
……
時近深夜,葉渙拒絕了葉冰凝喝一杯的邀請,並且呵斥她早點回家睡覺,隨後叫了輛計程車,準備回去蓬萊湖畔。
車上,他捏著下巴,一臉玩味。
大批量購入媚影,囤而不賣?
囤而不賣,是金刀在渙哥審訊中,交代出的詞語。
以他的級別,只能接觸到這層。
不過知道這四字情報後,葉渙稍加思索便識破了白無常的那點心思。
「啪嗒。」
折斷牙籤,扔到車窗之外,一張巨大的「反包圍網」在他的腦海成型。
葉渙搖下車窗,望著漆黑的夜空,喃喃出聲:
「白無常,你想玩陰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