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幻影，副駕駛。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柳天韻眼中依舊流露著絲絲的震驚，與不可置信之色。
七百多萬…
不對，以工廠庫房那麼多大箱子來看…
至少有一千萬罐媚影！
這麼多媚影，幾乎是天韻國際二十天出貨量，葉渙居然三天就弄到手了？這怎麼可能？！
「老婆啊，你看，既然我這賭約贏了。」
「那我是不是…」
葉渙操作著方向盤，笑眯眯道：「可以把那個你絕對樂意接受的那個要求，提出來了？」
「你怎麼弄來這麼多媚影的？」柳天韻沒有回答葉渙，而是問出自己的問題。
「怎麼弄來的？這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葉渙擠眉弄眼道：「我告訴之後，你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只要不過分的，我都答應。」柳天韻淡淡道。
葉渙心中一喜。
讓柳天韻主動提出離婚，這再怎麼都不算過分吧？畢竟剛認識的時候，她總是嚷嚷著要離婚，是自己不答應！
好傢夥！
給力！
葉渙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去，隨後緩緩出聲：「老婆，你有沒有想過，市場上這麼缺媚影，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工廠小，出貨量也相對應的……」
「不對！」葉渙斷然打斷柳天韻，「我們每天的出貨量大概在五十萬罐左右，這在化妝品行業里，出貨量不算多也不算少，而且一罐媚影護膚霜，買回去基本能用半個月！就算會缺貨，也不會缺的這麼厲害！」
柳天韻緩緩點頭，贊同葉渙這個說法。
葉渙掂了掂嘴中牙籤，道：「你有沒有想過，缺貨這麼厲害，市場幾乎是一罐難求，是有人惡意囤貨呢？」
惡意囤貨？
柳天韻臉色陡然凝重起來，「你繼續說。」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媚影專賣店，那個黃毛成箱成箱的購買媚影？」葉渙問道。
「記得。」柳天韻點了點頭，「你是從那個時候，瞧出端倪的？」
「對，這麼大批量的購買媚影，絕對不尋常。」
「所以我就往下調查，結果發現各個渠道方媚影開售的時間點……甚至於貨車還沒卸貨，都有混混會付錢買貨！」
「到最後，渠道方乾脆每天把貨都送到那幫人手裡，讓他們結帳，這就導致消費者無法從正規渠道買到媚影。」
葉渙扯了個善意的謊言，沒說是嚴刑拷打金刀，從他口裡逼問出的事情告訴柳天韻，否則讓她「弱小的心靈」感到害怕就不好了。
「媚影幾乎從上市開始就開始缺貨，一直缺貨到現在，是因為有人在惡意囤積，不讓貨物流通到市場？可這麼大批量，長時間的囤積媚影，對方耗費的資金…」
柳天韻右手食指抵著朱唇，臉色凝重的思考著。
這麼大批量，長時間囤積媚影，對方消耗的資金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很可能與天韻國際目前現金流中的資金相等。
十個億？
對方很可能，花費了十個億！
能花這麼多錢，就為了囤積媚影，對方不僅大有來頭，而且絕對是來者不善！
柳天韻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葉渙眼角餘光瞥了她，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笑了笑，直接打消柳天韻的疑惑，「白無常。」
「白無常？」柳天韻一愣。
葉渙沒再隱瞞，把白無常囤積媚影的目的，以及趙振海是奸細的事情，清晰完整的訴說了出來。
柳天韻怔了好一會，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她右腿交疊在左腿之上，黛眉緊蹙：「白無常，是這個窩囊男使出卑鄙手段，針對媚影和天韻國際的話，還真就不奇怪了。」
「窩囊男？」
這下輪到葉渙懵逼了。
「你不知道？白無常在天海市所謂上流圈子裡，是個出了名，不折不扣的窩囊男。」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總喜歡背後算計別人，結果就總是遭到毆打，毆打後又想著背地裡陰回去，結果失敗又會遭到毆打。」
「就連他老婆，那個叫鍾芊芊的，出軌已經是經常性的事件了，白無常卻從不敢質問鍾芊芊，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鍾芊芊找的那些男人，只敢背後耍點陰招。」
柳天韻說這話時，眼中流露著濃濃的厭惡，與不屑之色。
這厭惡與不屑，自是針對白無常！
葉渙瞧出這點，問道：「他為什麼要針對媚影和天韻國際？」
「白無常曾經像個蒼蠅一樣，追過我三年。但他追我是背地追，因為他弟弟白宇當時也在追我。」
聽著柳天韻這話，葉渙打了個踉蹌，差點沒當場造成追尾事故。
親哥哥瞞著弟弟，追弟弟正在追的女人？
棒子國狗血劇都不敢這麼演吧？
「好好開車！」柳天韻瞪了葉渙一眼，隨後繼續說道：「後來，白無常瞞著他弟弟，直接去柳家宅邸向我爺爺提親，我知道後直接回家，用掃帚把他趕出去了。」
葉渙嘴角狠狠抽了抽，「然後，他就心生怨氣，想著背地裡通過天韻國際報復你？」
「嗯，大概率是這樣。」
「白無常在人前總是一副不會生氣，溫文儒雅的樣子。」
「但那都是裝的，他在人前縱使憤怒也會控制情緒，背地則會使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報復回去。說白了，他就是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陰險小人。」
柳天韻眼神冷到了極點，臉上厭惡之色更甚。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這麼多年，現如今暗地被白無常算計，自己卻一無所知？
可以看出，柳天韻很是憤怒。
葉渙也沒自找不快，畢竟提「離婚」不急於一時。
柳天韻現在在氣頭上，要是當場拒絕可就不好了。
「謝謝。」
副駕駛，傳來柳天韻淡然的道謝聲。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對錯分明。
該感謝別人的時候，她從不會因對方身份特殊，或是其它原因而說不出口。
「嗯。」葉渙叼上根牙籤，道：「放心，我會幫你，徹底打垮白無常。」
柳天韻秀眉一挑，「你…打垮白無常？」
「怎麼了，不信？」
「需要幫助的話，找我。」柳天韻說道。
隨後，她搖下車窗，看起了路邊風景。
葉渙駕著車，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縫。
柳天韻這席話，無疑讓他加深了對白無常的了解。
白無常並非變幻無常，只是控制情緒的能力比常人好點罷了。
背後耍陰招。
在村里，有一個詞形容這種人：戰五渣！
這種人，基本都是紙老虎，一碰就碎！
摧毀白無常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
接下來…
葉渙嘴角上揚。
「白無常，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