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柳天韻回應,回過神來的秦雅,惡狠狠的瞪著葉渙,指著他就是一通怒罵:「好啊你,居然趁我家天韻寶貝醉酒的時候碰她?你老實說,你有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要是有的話,老娘不把你移送法辦,就對不起我民警的身份!」
葉渙懶得理秦雅,因為別說真有過分舉動,就是自己強行拿下了柳天韻,警方都不會受理。
不憑別的,就憑和柳天韻有一本小紅本,也就是「結婚證」!
拉回思緒,葉渙看向柳天韻,剛想開口,又是一臉尷尬的僵住了。
渙哥殺人放火的水平登峰造極,全世界都沒幾個人比得上,但對付情緒低落的女人,他是壓根沒半點辦法。
此時,柳天韻捏著衣服一角,原本泛在眼中的淚光逐漸凝聚成型,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下來。
她沒閒心找葉渙麻煩,也沒閒心如何如何了。
她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找到大哥哥,找到他,不奢求別的,遠遠的看上他一眼,然後自裁了事!
畢竟都被別的男人碰了,看光了,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
想找到大哥哥,只有一個渠道!
柳天韻深呼吸一口,擦拭掉眼中淚光,眼神恢復平靜後,她淡然雙眸直勾勾的與葉渙對視。
「帶我,去見你家長。」
這話一出……
「……」
整個別墅大廳,頓時鴉雀無聲了。
秦雅瞪大雙眼,眼中儘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什麼情況?柳天韻不僅沒想著剁死葉渙,反而…反而要和他去見家長!?
葉渙也是愣住。
愣了一會後,他眉頭緊皺。
柳天韻剛剛的情緒變化,他盡收眼底。
短短的幾分鐘,她竟一改憤怒神色,提出要去見自己的家長?
葉渙不相信柳天韻是那種被被碰一下,就賴死賴活的要嫁給「行兇者」的女人。
說明她有著自己的目的,她是抱著某些目的想和自己去見家長的。
不過也真奇怪,狗師傅那種成天偷雞摸狗,為老不尊的人有啥好見的?
葉渙有點搞不明白,開口問道:「你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我可以問問你,你為啥想去見我家長嗎?」
「沒別的,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家長,只要你答應我,我便不再和你糾結你猥褻我的事情了。」柳天韻面無表情,話音也極為平淡,沒有蘊含任何感情。
猥褻?
葉渙臉色頓時一沉,心裡極為不爽。
費心費力的把柳天韻從車上搬回房間,他自問除了必要的接觸外,沒觸碰柳天韻哪怕一下,現在卻被帶上「猥褻狂」的帽子了?
自己真是沒事找事,把她扔在索菲婭餐廳不省事多了?
但這樣也好,自己成「猥褻狂」了,之後讓她主動提出離婚,想必她也會欣然答應。
等帶她見完狗師傅,就和她離婚!
「一個月吧,這三十天裡,等我把白家的事情解決完,挑個有空的時間帶你去。」
葉渙臉色平淡,淡淡地說道:「我想告訴你的是,我葉渙是喜歡美女,卻絕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我把你從車上搬回二樓臥室,期間沒對你做過任何出格的舉動。」
柳天韻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嗤笑。
這嗤笑令葉渙心中更為不爽,對柳天韻這態度極為不爽,對她亂扣屎盆子的行為感到不爽。
都怪狗師傅,沒事搞什麼賭約,把寶貝徒弟輸出去很好玩嗎!?
和這女人結婚,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老子在海外的時候,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葉渙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回房間換好衣服,然後轉身離開了S-01。
「砰」的一聲,別墅大門關上。
柳天韻也起身,朝著二樓臥室走去。
秦雅秀眉緊蹙,一番猶豫過後,她跟著去了二樓臥室,然後換了一身乾淨勁裝。
她一臉凝重,對著柳天韻說道:「天韻,我向你保證,我秦雅和葉渙絕沒任何親密關係,今天你看到的這一切,真的都只是誤會。」
說罷,她離開臥室,而後也是離開S-01,朝著葉渙追趕而去。
柳天韻站在窗邊,臉色淡然的望著秦雅朝著葉渙追去,眼神極為平淡,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她與葉渙的關係,再度降到了冰點。
並且,比剛認識那會的兩人的關係,更為惡劣。
……
天海市,某街邊大排檔。
「你說話啊你,啞巴了?我家天韻怎麼突然變臉,要和你去見家長了?」
「……」
見葉渙還不說話,秦雅不禁氣從心頭起,一把奪過葉渙手中筷子,惱怒道:「說話啊,問你話呢!」
「……」
葉渙沉默了幾許,奪回筷子,黑著臉吐出三字:「不知道。」
「你……」秦雅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把氣都撒在這滿桌的烤串與私房菜上,狼吞虎咽起來。
她十分疑惑,難不成柳天韻已經相信葉渙就是她照片中的大哥哥了,所以才想著去見葉渙家長?
轉念一想,這又不太可能。
如果柳天韻確定葉渙是她的大哥哥的話,撒嬌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甩他臉色?
不對……自己為什麼要操心這事?
自己追出來,不是為了讓葉渙付出代價,付出因他擅自使用二樓浴室,導致自己撲上去,被迫戴上了「小三」的帽子,還被柳天韻誤會的代價嗎?
現在呢?自己不僅沒對他怎樣,反而還關心起他們這小兩口感情方面的事情了,真是可笑!
秦雅把筷子拍在桌上,望著葉渙這幅不說話,自顧自的吃食的模樣,她發現涌到嘴邊的質問話術說不出口。
和葉渙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葉渙臉上沒有那賤兮兮的表情。
不難看出……葉渙很不爽!
再回想柳天韻那有氣不往外撒的模樣,秦雅一時間想怒都怒不起來了。
這小兩口,明明從小就認識,明明因緣分又重新相識,卻因誤會而無法相認。
緣分?這是孽緣吧!
「算了,暫時不找葉渙麻煩了吧。」
秦雅咬著牙,心中決定暫時放葉渙一馬,這次的仇,來日再報也不遲。
她開了兩瓶啤酒,遞給了葉渙一瓶,一臉不忿的說道:「這裡就咱倆,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來,陪老娘吹一瓶,再給老娘笑一個!」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柳天韻的?我啥也沒幹,頭上就被她扣了個黑鍋,這不搞笑呢嗎?」葉渙皺著眉,不爽的說著,說完也是接過酒瓶。
「你真沒對柳天韻幹啥?」秦雅秀眉微蹙,發覺她自己竟然真的有些相信葉渙的話了。
「愛信不信。」
葉渙白了她一眼,而後伸出酒瓶,與秦雅碰了一下。
兩人碰瓶後,秦雅一口悶。
葉渙也是一口悶了下去。
「爽!」秦雅爽快的扔掉酒瓶,哈了一口長氣。
葉渙先是驚訝於秦雅的爽脫,而後臉色一變。
先前柳天韻不就是這麼爽脫,所以醉倒過去,醉倒過去自己送她回家,然後自己就被她扣上「猥褻」的黑鍋了?
葉渙眉頭一挑,道:「話先說好了,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抬你回去,抬你回去說不定又要被某人扣黑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葉渙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幹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麼這么小氣?!」秦雅惡狠狠的瞪了眼葉渙,然後道:「你也別不爽了,我家天韻不也是覺得被碰了,一時心急嘛,你和她好好解釋解釋事情經過,她會認識到自己錯誤的……」
「別!」
葉渙斷然打斷秦雅,伸出個手掌,作出個「堅定拒絕」的手勢,道:「沒必要,這黑鍋背就背上吧,以後離婚還爽脫點!」
「離婚?」
聽著葉渙這話,秦雅拍桌而起,瞪大雙眼,「你要和柳天韻離婚?」
「對啊,帶她見完我家長,我就和她離婚,反正和她搭不到一塊,愛誰誰吧。」葉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不行,你不能和柳天韻離婚!」
「為啥不行?哼,告訴你,這婚我是離定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秦雅一掌把桌子拍的四分五裂,把一旁的食客都嚇了個半死,更是把店裡的老闆嚇了一大跳,想索要賠償卻不太敢上來。
葉渙也是眉頭一挑,不知道這女人突然發什麼瘋。
秦雅意識到反應有些過激,強行讓語氣變得平緩下來,焦急道:「我和你說,你絕對不能和柳天韻離婚,你要和她離婚了,你倆都會後悔的!你知道嗎,以前柳天韻在春天…」
秦雅還沒說出後面的「春天福利院就認識你了,她找了你十多年」,葉渙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葉渙?」
電話那頭,男聲極為不屑且桀驁。
除了男聲,還有幾道輕微且奇怪的女聲。
這大晚上的,不用想都知道對面在幹啥。
一秒後,沒等到葉渙回應。
男聲再度響起,這次除了不屑於桀驁,還帶有了幾分怒意。
「是不是葉渙,給老子說話!」
「做個銷售跟吃了槍藥似得,你父母沒教過你,推銷產品的時候,要把顧客當成自己爺爺來對待?」
葉渙聽出對方來者不善,沒給任何好語氣,罵完就掛斷了電話。
「誰啊?」秦雅秀眉緊蹙。
「搞推銷的,這大半夜的,指定是推銷一些『你懂的』的產品,我實力強勁,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