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久，林向南手裡的套麻袋名單就越長。 準備下次找個別的理由懟一懟。
人太多，根本就沒辦法挨個警告，讓他們別提林向南以前說的那些話。人人都知道了內幕，那還保密個啥，跟直說就沒任何區別了。
以前有同行出結果了，林向南都是笑嘻嘻看熱鬧的那個，現在她成了被看的那個，發現她老實了，黃教授特意來找她八卦。
「你臭著臉幹啥。劉教授那邊都拿好多獎勵了，你不去道喜？你以前不最愛幹這種事嗎？現在怎麼不去了？是不喜歡劉教授嗎？」
他敢保證，林向南一到場，劉教授的快樂立刻減半。
辛辛苦苦幹好幾年，幹完發現，挺好，又給林向南吹過的牛逼助力了，順帶還打了自己的臉。
這事兒他感同身受過，有經驗。
「去什麼去啊。我要低調。」林向南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怕我的光芒太耀眼，領導主動來給我加蓋，給我派遣到小黑屋去了。」
要是倒退到二十年前，缺吃缺喝又有點動盪的年代，林向南倒是不介意與世隔絕保平安。
但現在都改革開放十來年了，花花世界迷人眼，林向南覺得，自己的意志力禁不起考驗，過不了那種與世隔絕的工作模式。
知道林向南在擔心什麼，黃教授人都無語了。
「你也是想太多了。這種任務，找誰都不會找你。真以為組織不挑啊。」
沒點成熟穩重的大將風範，真幹不了這活。
林向南這種把日子過得花里胡哨的人，首先被排除在外。真逮去幹活了，她估計也能連夜爬火車跑路。
時代在發展，他們不去戈壁灘，也能為國家的事業助力，現在很多深山裡的三線軍工廠都被淘汰了，更別說其他深山裡的研究基地，大部分都走出來了。現在他們的目標是走向國際。
但走向國際這條路，暫時也只有林向南走出去了，其他的後起之秀，還得努力。
別看華國現在暫時還落後，但剛建國的時候，華國就已經開始接收外籍學生。
自從林向南升任博士生導師，就有很多外籍的學生衝著她的名頭，想做她的學生。每一個林向南都無情拒絕，她嫌麻煩。
教學生本來就煩，外籍學生，難度加倍，再加上一些保密因素，尺度不好把控，難度超級加倍……
林向南倒是想躲懶，但架不住有人賣她，給她塞外籍留學生。
「國家幾千萬美元的訂單呢，可不能攪黃了。你就多帶個學生嘛，不礙事的，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多一個少一個差別不大的……」
怕林向南撂挑子，校長主動找林向南做心理工作。
「憑什麼是我？你找別人去，你找李教授，李教授他善，他喜歡教學生。趙教授也好，她有母性光輝，帶學生特溫柔，學生都喜歡她…… 」
死道友不死貧道，林向南果斷把其他老師推出來頂鍋。
「人家指明了想做你學生，你名氣最大。你不給我面子，你倒是給錢一個面子，那可是大戶，每次下單，都是幾千萬甚至上億美元……」
校長喋喋不休的勸著，林向南還沒來得及反駁呢，辦公室外頭忽然就傳出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肆無忌憚的罵著學校。
「好煩啊，好想把學校賣了……上學有什麼意思，瘋了算球……」
校長聽到這話，呆了兩秒，然後就看到一個女學生水靈靈的從門口進來了。
女學生看到林向南和校長都在，臉上的怨氣稍微收斂了一點，「老師，校長，你們在啊。我來拿資料，我剛剛忘記拿了。」
「拿了趕緊走，校長跟我談事呢。」林向南憋笑。
「好的老師。」
校長就木著一張臉，看著學生從林向南的辦公桌上把文件摸走，然後淡定的離開。
他還說呢，哪個系的學生這麼有種。一個學生，還想發賣學校。發現是林向南的部將，校長也無話可說了。
林向南的實驗室，養不出嬌花，全是霸王花。
「你平時多管管他們！」校長苦皺著一張臉提醒。
林向南沒正面回答，她就問道：「就這樣，你也放心把狗大戶來的外籍留學生交給我？」
「放心啊，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反正你教不出孬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