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兩人也算是在尷尬微妙氛圍內完成,謝枕月也在交談中得知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這溟浸海林樹木高大,現在已經黑了下來,見不到陽光。
好在火堆很旺盛,池和弋撿來的乾草,干木頭不少。
取下最後一顆藤壺,謝枕月渾身僵硬的站起身,想要伸展一番,眼前一黑,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池和弋不敢動彈,他們許久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了,這讓他關節處的顏色,更加紅潤。
緩了一會,謝枕月也好多了,看著面前如此之近的池和弋,有一瞬間的是失神。
這玩意誰研究的呢,涮火鍋好吃,爆炒也行,長得還好看。
她很理智清醒,原世界還有她的家人朋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回去,立馬脫離了他的懷中。
「藤壺是寄生狂魔,你以後小心點。」
「好,都聽你的。」
謝枕月心中一陣竊喜,卻發現池和弋在加粗綁住她的水草,一圈纏繞著一圈。
「不是,我剛剛幫了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池和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面龐,占有欲滿滿,「我的乖孩子,你太聰明了,怪不得當初....放心,這裡是最安全的,什麼都不用怕。」
謝枕月立馬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最近腦子不太好使,你給我講講咱倆以前事情唄。」
池和弋立馬變了臉色,「忘了最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隨後倉皇而逃。
過了一會,他回來送了不少野果子,個頭都不小,再次檢查了水草繩子,這才安心的離去。
謝枕月吃著野果,皮有些澀口,裡面倒是酸酸甜甜,吃不下的全部裝進了儲物空間,誰知道這裡會不會鬧饑荒呢。
她也是累了一整天,躺在不能稱之為床上的大石頭上,昏睡了過去。
「求求你,救救我。」
謝枕月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池和弋回來了,剛想吐槽幾句,就發現不對勁。
這裡絕對不是原始獸世!
謝枕月身處像是一個實驗室,四周都是她看不懂的儀器。
正對面是一個圓柱形的容器,裡面的關著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藍色魚尾,身上插著數不清的管子。
他似乎很痛,碩大的尾巴動了動,波光粼粼中閃耀著彩虹色,給謝枕月看呆住了。
「小雌性,救救我。」人魚泊汐爾繼續哀求,縱使知道這個小雌性什麼也不會,也是抱有一絲希望。
謝枕月也回過神,拼命的晃了晃腦袋,還懷疑她是在做夢,可是太真實了。
「我?救?你?」她指著自己,問道。
「嗯,現在監獄沒人,你幫我砸爛這個容器。」他很驚喜得到了回應。
謝枕月看著他實在是可憐,這麼一大隻,彎曲在這裡,身上的管子裡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四處找著趁手的東西,卻在透光的牆面上看到了她的倒影。
她還穿著原始獸世的大葉子,跟這裡格格不入,違和感爆棚,立馬閃開,去其他地方繼續翻看。
「那是什麼?」
謝枕月發現了黑色的大門,上面標註著危險·頂級四個大字,門上更是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環。
她好奇的伸出手。
「小雌性!別碰!」泊汐爾聲音中有著濃烈的恐懼。
「怎麼,裡面養狗了?」
泊汐爾忽然抽搐,身上的管子裡抽離著藍色的血液,他隱忍著不出聲音,尾巴上的鱗片開始零散的掉落。
「你,你沒事吧,我,我。」謝枕月實在沒找到錘子啊類似於這種趁手的東西,只能著急地用手錘著容器,這東西堅固,她只感覺骨頭震得很痛。
泊汐爾擠出一個笑容,「算了算了,小雌性,看你的樣子,恐怕是還沒斷初級營養液吧,別再給你自己弄傷了。」
良久,這容器停了下來,泊汐爾也緩和了不少,他一雙水藍色眸子裡面都是哀愁。
「你是誰家的小雌性,跑到這裡來了?」
他並不奢望眼前的人能和她交談自如,只是他孤單太久了,在這裡被折磨的太久了,說說話,哪天死了 ,也不至於太遺憾。
「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謝枕月反問道。
這讓泊汐爾很驚訝,再次重新審視著憑空出現的小雌性。
「你居然可以有條理的交流!」
「你有病吧,我又不是傻子。」說完,其實謝枕月是有點後悔的,畢竟人家已經這麼可憐了,馬上又說:「我救不了你,這樣,我看看準備點什麼東西,如果下次我還能來到這裡,再救你。」
泊汐爾已經很高興了,拼命點頭,這說明,他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小雌性,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謝枕月。」她脫口而出,沒思考。
「很特別的名字,我叫泊汐爾。」
「你這名字,比我特別。」
謝枕月笑笑,走到邊上,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了一個野蘋果,特意挑選了最大的。
「泊汐爾,吃個蘋果吧。」
泊汐爾立馬睜大眼睛,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有彌斯傳聞中的果子,還這麼大!」
謝枕月一臉無語,什麼都不知道的她想到,一般餵魚都在魚缸上面。
她踩著容器邊上的桌子,踮著腳,真的在頂端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透氣孔。
這野蘋果是放不進去的,她咬下一小口,塞了進去,又接連的咬了好幾口。
「別嫌棄,吃飽肚子,才有希望。」
泊汐爾用手接住投餵蘋果,一口一口吃著,這味道讓他沉淪。
真,餵魚。
門忽然大敞四開,一個監獄守衛領著安全局的一等士兵來巡查,手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武器, 和桌子上的謝枕月,好幾目相對。
第一反應,謝枕月跳下桌子,撒腿就跑。
完蛋了,完蛋了,我也要插管子關監獄了,我不要!謝枕月內心嘶吼,在一個拐彎處,只感覺身體一輕。
「啊!!!」尖叫聲爆鳴,身上冷汗直流。
池和弋一臉陰沉的看著身邊的人,因為他的到來,反應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