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行野輕輕地將謝枕月放了下來,「她找到了可以治療怪症的草藥。」
葉知之閃過一絲期待,可是嘴上不饒人,「就那些野草,還是那些白花。」
巫醫繼續打著圓場,「好了,族長和謝枕月也累了一天,都少說兩句吧。」然後搓著雙手,欲言又止。
謝枕月知道獸人們的意思,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開始熬藥,不過也用不上這麼多人,明日要出去打獵的,還有年邁的,都可以回去休息。」
她這麼說,但是卻沒有獸人離開,都在為這個詛咒而擔心。
鈞行野握住她的手,直接可以給她的手包裹起來,「謝謝你,夫人。」
「客氣了,我也是部落的一份子啊。」
謝枕月開始分工,讓青壯年獸人們把紡錘形的使君子用石塊砸開,儘量保證裡面的果實完整。
叮咣的聲音,立馬在部落里蔓延開來。
狼且跑了過去來,嗲聲嗲氣對著謝枕月說:「姐姐,我們可以做什麼,給我們也分配一下吧。」
謝枕月摸摸狼且的腦袋,看到了他身後都是部落里的獸崽,個個渴望。
鈞行野適時開口,道:「夫人,部落裡面的小雄性也是自小訓練生存技能的,不要小看他們。」
謝枕月還保留著原世界的思想,覺得小孩子做事情會擔心,更何況還在野外,有了鈞行野的話,她也放心下來。
「好,那你們去河邊打一些水來。」
「好!」狼且帶頭,崽崽們部落中拿了不少大葉子,奔去了河邊。
巫醫生了火,把石頭做的鍋,架在了上面,石鍋很大,三個獸人一起搬來的,上落了一層灰塵,謝枕月拿著葉子擦了擦,問道:「這個好像很久沒用了。」
巫醫:「這是我們族長做的,不過一直沒有用處,原來是這樣的機緣。」
鈞行野一直都在謝枕月的身邊,低聲說道:「這也是你教給我的,不過部落的獸人們不愛喝熱的水,也不喜歡吃熟的東西,所以就放起來了。」
謝枕月心下又了解了兩分,她可以肯定,按照鈞行野的說法,她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應該不會太短,否則也不會教給他這麼多東西。
只是,她依舊不解,她的離開,以及鈞行野說過的古老巫術。
謝枕月盯著石鍋出神,半晌才回過神,面對大家關切的眼神,笑了一下,說道:「這個石鍋做的太醜,下次中間挖的圓潤一些。」
鈞行野:「好 ,夫人。」
部落的獸崽們回來了, 一人抱著一樹葉的水,就是把大葉子捲起來,裡面存水,只是這樣也是邊走邊流。
謝枕月立馬招呼著獸崽們快把水都倒進石鍋裡面。
「好棒!」她夸著獸崽們。
獸崽們受到了表揚,一個一個的都很高興,
謝枕月卻發現另外一個問題,儲水問題,雖然那距離河邊近,但是每次用水跑過去,也是費勁的。
「行野,有時間找一些粗壯的木頭,把中間掏空,底部不動,用來儲存水,若是下雨了,正好還不用咱們來回跑了,還可以用中等樹木做木桶,用來挑水,或者放東西。」
謝枕月怕鈞行野不理解,連比劃帶解釋,還拿著小樹枝打比方。
只見鈞行野的眼睛亮了起來,「夫人,這真是個好辦法,我明日就吩咐下去,著手去做。」
其他獸人自然也都聽見了謝枕月的好辦法,開始歡呼,都說謝枕月部落第二個智者。
「第二個智者,那第一個是誰?」謝枕月開玩笑似的問道。
「我,不過我的一切,也都是你教給我的。」鈞行野就這麼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
獸人們想法簡單,只覺得一個部落里有兩個智者,是莫大的榮耀,幹活更加的起勁。
水開始咕嘟咕嘟,獸崽們都在圍著看這個新奇的現象。
使君子已經剝出來了一部分,完全夠用,她挑了大概三十個果實,放進了石鍋中,並且告訴了獸人們,其餘的使君子剝好,曬乾,存放起來,以後都可以用這種辦法打蟲。
「打蟲?」巫醫嚇得站起身,驚恐至極,「你的意思是說,獸崽們的肚子裡面有蟲子?」
鈞行野立馬控制了場面,讓謝枕月可以慢慢說。
「因為咱們平時吃的都是生肉,裡面有肉眼看不到的髒東西,進到咱們體內,肚子裡面就會生蟲子,並不是什麼詛咒,只要喝了這個使君子煮的水,把蟲子排泄出來,就會好。」
鈞行野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也是作保謝枕月說的話。
獸人們議論紛紛,都沒聽過這麼天方夜譚的事情。
謝枕月:「今夜先給小孩子們打蟲,等著孩子們好起來,咱們成年的可以加量喝一些,若是有蟲,效果一樣,若是沒有,對身體是沒有損害的。」
葉知之在部落里生下的獸崽是最多的,她也因為這個傳說中的詛咒,失去的最多。
「謝枕月,你先喝。」葉知之說道。
謝枕月無所謂啊,但是她不想自證,這時候,狼且跑了過來,對著他娘親說道:「娘親,我相信漂亮姐姐,剛才她還想了辦法,給部落儲水呢。」
葉知之生氣,但是更多的是擔心,真的無法再多承擔一份失去。
她寧願祈禱上蒼,垂簾焰石部落。
謝枕月拉住了狼且,「燙,有火的地方都燙,會讓你的皮膚流血。」
「知道了,姐姐。」狼且似懂非懂。
這部落里也沒什麼碗筷,謝枕月就找了根樹枝擦乾淨,在鍋中攪拌,儘快放涼。
巫醫見狀,接了過來,學著她的模樣,攪拌。
謝枕月在鈞行野耳邊說了幾句,他幾乎沒做思考,就吩咐獸人們去做木碗。
部落里只有他能製作石鍋,其餘的獸人們的爪子只能在石頭上留下劃痕,而這個木頭製作的碗,獸人們都能做。
一棵樹能做很多,也就是幾爪子的事情,一個木碗就能完成,儘管模樣千奇百怪,但是盛東西不影響。
謝枕月讓獸崽們排好隊伍,不管肚子有沒有疼過,都必須喝上一碗。
成年獸人們都在這裡緊張的看著,雌性是部落的中心,獸崽的部落的希望。
一石鍋的使君子湯很快見底,謝枕月在分發的時候,也會盛一些使君子果實,零零碎碎,都是砸的就碎掉了。
大家就這麼靜靜等待,其實謝枕月想說,見效需要時間,即使她提出來讓大家先回去休息,獸人們也是不願意的。
這裡最嚴重的是一個五歲左右的獸崽,他的肚子已經腫脹的不行,而且每天吃很多,也吃不飽,他先有了反應。
「娘親,我肚子好疼!」獸崽彎著腰。
謝枕月大喜!對著他說道:「快,快找個地方,把蟲子排泄出來,要是廢勁,你就用手拽出來!」
眾人焦急等待中,期間,五歲獸崽的嚎叫聲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