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義從來不是一個人

  王大奎見身邊的人開始動搖，站起來說「你們這些達官貴人說的好聽！不過是為了哄我們出去，我們好不容易才進來，你看看你們，錦衣玉食，看我們受苦受難卻不管不問，現在說的好聽。」

  陳知衍早就發現就是他和他身邊的人起鬨最厲害，「來人，把他倆給我綁了！」

  王大奎反抗著掙扎著繼續鼓動「看看吧，我戳破了這些貴人的假面孔，他們惱羞成怒了！」

  陳知衍二話不說卸了他的下巴「聒噪！你以為我留著你性命是怕這些人動亂，你幕後之人給我等著。」

  聽到陳知衍揭穿自己，王大奎這才出現了慌亂，想要自殺，嘴巴卻被卸掉。

  陳知衍看著這些無措的災民道「我錦衣玉食是我家族132條人命換的！受之無愧！我不願傷你們是因為，你們當中大多是可能還有我景國百萬軍士的父母親族！景國滿16除獨生子外皆需服兵役倆年，同胞相向，我不願！明日若無米糧，豎子當刎頸謝罪」

  「好，我信你」一個老婦站了起來「六個，我生了六個孩子，四個都死在戰場，老大愚孝，為了我這不爭氣的老母親，和人交換成了我的口糧，只剩麼兒，陪我走到了這景城，我等著明天喝大人的粥，麼兒，扶母親起來，我兒皆是英雄，母親餓死也不做匪徒！我們走」

  隨著老婦人起來，眾人也開始紛紛站起，向城門外走去。

  陳知衍淚目，沖老婦人喊道「我府上缺一燒飯嬤嬤，老婦人可願隨我前去，公子也可跟隨」

  老婦人笑著拒絕道「小將軍仁善，老身心領了，我等小將軍的第一碗粥！」

  陳知衍怎會不知，老婦人高義！她帶頭離開斷了災民貴在眼前的生機，若小將軍守諾，她與眾災民皆可活，若他失信，她便以死謝罪，不辱兒子忠義之命！

  ***

  侯府，等城門外塵埃落定，蘇連勝才鬆了口氣，今日情況明顯不對！是有人蓄意為之。

  書房內蘇景然與父親秉燭夜談，「父親，今日情況你怎麼看，各大世家已放出消息，不放糧給陳知衍，讓他救災無門！」

  蘇連勝一下就猜到幕後之人「震南王府！天賜良機，你連夜遞去拜帖，給鎮國公府雪中送炭。贈十萬石糧食救災。」

  蘇景然也支持，畢竟拉攏一個有實權的將軍比拉攏世家更有作用。但也擔憂「十萬石糧不過只能解陳將軍數日燃眉之急，城外災民萬計，恐艱難險阻」

  蘇連勝不以為意「所以你和祁月親自去協助施粥，陳知衍有能力，侯府可再提供著銀錢糧食，若其沒有能力，誰說我們侯府幫他，是我們侯府看不得百姓受苦，自發救災」

  蘇景然佩服「父親這招進可攻退可守，妙，那兒子就不打擾了」

  *** ***

  六皇子府，簡軒珵急的在書房跺步，他只是讓人鼓動災民給守城人惹點麻煩，沒想到災民的動靜那麼大，竟攻入皇都，這要是跟江南烏鵬郡一樣，是不是自己的頭顱也要懸於城門！

  身著黑袍的崔莫淵出現六皇子書房時，簡軒珵瞬間找到了主心骨道「崔相來了，快上座」

  崔墨淵擺手，「不必客氣，殿下可知臣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簡軒珵有點心虛，不敢直視崔墨淵的眼睛。

  崔墨淵還有什麼不明白，道「看來殿下知道，那不枉老臣深夜前來。臣給殿下帶了一個禮物。」說著掏出一袋沙子。

  簡軒珵懸著的心徹底死去，再也不敢托大，朝崔墨淵正重施君禮「崔相，吾知錯了！求崔相搭救。」連本宮也不自稱了。

  崔墨淵雙手托起簡軒珵，長嘆一聲，「殿下不用如此，老臣來了，事情自然就解決了，那倆人已經被滅口，這事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殿下頭上。不過殿下這沙子，我讓人放起來，明日殿下不知有沒有時間，出城看場好戲！」

  簡軒珵哪裡會拒絕自是應下，同時心裡也對簡越北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雖然是自己要求簡越北出的主意，人也是自己的人安排的，但這次動亂太有規劃，不是自己的人可以做出來的。

  *** ***

  同一時間城北城中糧商范家么子范文芳家中，因為入夜，家人都睡下，想著皇都之內，甚少有雞鳴狗盜之事，下人守夜也沒多用心。

  突然闖進一夥流匪見人就殺，直衝主人臥室。

  范文芳聽到外面動靜起身查看，妻子君娘感覺到了危險，趕緊抱著孩子，起身躲藏。

  奈何匪徒，頃刻間踹門而入，一腳踢翻范文芳，把刀架在范文芳脖子上。

  君娘心急如焚，大喊了聲「夫君！」想著確認丈夫那邊的情況，本來匪徒是要拿刀砍范文芳的，被君娘的呼喊吸引了目光。

  君娘感覺情況不對，抱緊孩子又往後退了退，撞到桌子後，知道躲不過去，忙跪下求饒「幾位好漢，我們有錢，我給你們拿，求求幾位好漢，不要傷害我夫君和我的孩子！」

  說著君娘還扒下手中的玉鐲，遞給其中一人，見那人伸手接鐲子，以為可以逃過一劫。

  誰知那匪徒不講武德，竟越過鐲子去拉自己的手，君娘嚇得把玉鐲扔在地上，向後躲去，奈何匪徒力氣太大，自己又顧及懷中孩子，不敢有太大動作！

  范文芳無奈捶地，大喊「君娘！」

  匪徒露出淫靡之色，「呦，還是對苦命鴛鴦，老子在城外吃不飽，快餓死了，你們倒好老婆孩子熱炕頭！老子寡了許久，也讓我嘗嘗這小娘皮的味道。」

  「不要！求你們了，家裡有吃的，你們拿想拿多少拿多少，放過我吧！」君娘苦苦哀求。

  換來無情的拒絕，一個匪徒把刀放在孩子臉上比劃著名，孩子的臉貼著冰冷的刀，被激的哇哇大哭。

  夫妻倆再也不敢動彈。

  大牢內，崔皓晨一鞭子抽在自己抓捕的流匪身上，想起自己策馬趕去看到的場景心裡怒火中燒。「這一鞭子打你個淫辱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