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蕭懷清的一聲痛呼,蘇映月也顧不得裝昏,連忙爬起來詢問道:「相公,你沒事吧?」
「你?」蕭懷清看著醒過來的蘇映月,突然愣住。
林月冷笑道:「你們夫妻跟我這兒唱雙簧呢?」
蕭懷清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可這個時候聽見林月嘲諷的話,他也懶得解釋,只是心裡到底不忿。
就算是他誤會了,林月怎麼能當著眾人的面踹他呢?
蕭懷清在蘇映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如果不是你一直對映月不好我也不會誤會,說起來都是你的錯。」
林月氣笑了:「蕭懷清,你成功噁心到我了。」
蕭懷清聞言,冷怒道:「林月你夠了,我都已經不計較你踢我了,你還要怎麼樣?」
林月嗤道:「怎麼樣?」
「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知道我想怎麼樣?」
「來人啊,把世子押到地牢去,本王妃要親自管教!」
蘇映月看見林月眼中的寒意,連忙攔在前面道:「母妃,世子縱然有錯,可您也不能這般傷害他啊,他可是父王唯一的親骨肉。」
林月譏誚道:「唯一?等王爺回來我給他多生幾個就不是唯一了!」
「來人,拖走!」
「你……」蕭懷清大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月。
他剛剛聽見了什麼??林月竟然要幫他父王生孩子?
這怎麼可能?
呆滯間,就連張江和畢華上前押他都沒有反應。
蘇映月眼見攔不住,著急地大喊:「你們不能這樣,王嬤嬤,錢管家,你們快來啊!」
張嬤嬤拽住蘇映月,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世子妃,您就消停些吧,兒子犯了錯,母親教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攔不了。」
可話音剛落,急匆匆趕來的王嬤嬤就尖聲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放開世子!」
她看向林月,冷怒道:「王妃,是您叫人幹的?」
林月盯著這個兇狠的王嬤嬤,據說是蕭懷清的奶娘,平時連蘇映月都看不上呢。
夫君早逝,不過還有一個能幹的兒子,只可惜最後為了保護蕭懷清,戰死在沙場上了。
林月環抱著手,不為所動道:「是我叫人幹的。」
王嬤嬤立即呵斥道:「您是繼妃,怎麼能這樣對王爺嫡子?還不快叫人放開!」
林月冷笑,目光陰翳。
「繼王妃也是王妃,你耐我何?」
王嬤嬤被那眼神嚇了一跳,可依舊攔著不讓侍衛把蕭懷清帶走。
蕭懷清回過神來,看向林月道:「你不就是氣我去宮裡告狀想要報復?」
「林月,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說完,妄圖甩開那兩個侍衛。
可他們是御前的人,力道哪裡是一般侍衛可以比的,蕭懷清掙脫不開,臉上逐漸露出窘迫和怒意。
王嬤嬤也急忙又掐又掰的,只差去動嘴咬了。
「住手,你這是在幹嘛?」
錢管家把府里的白長史帶來,他是定王留在府里的親信,很有威望。
王嬤嬤立即紅了眼眶道:「我幹嘛?你沒看見嗎?王妃竟然想對世子動粗!」
錢管家聞言似乎也很不悅,但很快就扯開王嬤嬤,恭敬站在邊上去。
白長史是個中年儒雅的男子,穿著長衫,面容白皙,不像其他男人那樣蓄了鬍鬚,而是颳得乾乾淨淨的。
原書中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對蕭靖雲十分忠心。最後得知蕭靖雲戰死的真相,還曾去刺殺過穆立新,不過都沒有得逞。
此時他走上前來,勸道:「王妃,王爺不在府中,世子又大了,您看是否可以緩緩,等王爺回來再秉公處置?」
林月道:「你是叫白時,不是叫白痴。世子對我直呼其名,言語挑釁,分明就是在辱我。今日我若不教訓他,明日就有第二次,今日可以推,明日亦然,等到王爺回來我還當什麼王妃?不被踐踏成為王府的老媽子就不錯了!」
白時語塞,還驚訝地朝林月看過去。
林月態度不變,依舊強硬道:「要是本王妃執意要教訓世子呢?白長史打算如何?」
白長史回神,平靜地敘述道:「那府里發生的一切大小事物,屬下都會一一寫信告知王爺。」
林月嗤笑道:「那你最好快點寫,記得是事無巨細,可別漏了什麼,到時候跟本王妃寫的信對不上,那你可就算是失職了。」
白長史疑惑地蹙眉,王妃什麼時候這麼有底氣了?她不是一向最怕府里的事情傳到王爺的耳朵里嗎?
眼見王府的人根本沒有將林月放在眼裡,張嬤嬤立即道:「老奴奉皇后娘娘懿旨,從今兒起伺候王妃主子,現在王府一團烏糟,怕是老奴也壓不住這府里的刁奴。」
「王妃且先委屈一晚,待明日老奴入宮回稟皇后後,再做打算。」
王嬤嬤聞言,臉上這才有了懼意,但還是不甘心地捏了捏拳。
白長史笑了笑道:「張嬤嬤言重了,這王府里自然是王妃為重,屬下等人不敢放肆。」
隨即讓開了道路,並對蘇映月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硬攔著了。
蘇映月見狀這才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跪到林月的面前哀求道:「母妃,都是兒媳的錯,兒媳願意替世子承受家法,求母妃饒過世子吧。」
蕭懷清看見蘇映月跪下了,眼眸倏爾一紅,大喊道:「映月,你不要求她!她不配!」
「你站起來,回房去,她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話落,又陰狠地對林月道:「你別以為有了皇伯伯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等我父王回來,看我不揭穿你的真面目。」
白長史注意到那兩個帶刀侍衛,這會聽見是世子的話,很快就明白過來。
王妃這是進宮去訴苦,找到幫手回來了。
等林月把人帶走,整個院子一下子清靜下來。
蘇映月眼看求情無望,癱軟地跌坐在地上,眼圈紅紅地開始落淚。
王嬤嬤衝上前來也沒有攙扶,而是問著白長史道:「咱們就這樣看著她欺負世子?」
「白長史,您到是想想辦法啊?」
白長史不耐煩地抽出手,看著王嬤嬤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她就算是繼室也是皇家娶進門的定王妃,容不得你們輕視。」
「尋常她顧及著世子不跟你們計較,你們一個個都當她是泥捏的性子。現在看見她對世子動粗,你們又都擔心不已。」
「等著吧,王妃身邊跟著張嬤嬤,不會做得很過分。」
白長史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王嬤嬤哭著道:「天吶,沒有人去搭救,這怎麼得了?」
「前王妃主子啊,老奴對不起啊您啊,是老奴沒有把世子照顧好。」
錢管家上前,一把拽住她道:「還嚎?一會再鬧大,世子都被她叫人關起來了,誰能救你?」
王嬤嬤怨憤地哽咽著,指著地上的蘇映月道:「都怪你!」
「成天弄虛作假地裝暈扮柔弱,如果不是你這般不中用,鬧得世子事事為你出頭,他又怎麼會被欺負?」
「堂堂王府嫡子啊,太后娘娘親孫兒……」
「嗚嗚嗚嗚……」
錢總管叫人把王嬤嬤拖下去了,又叫世子妃的人把她扶回房間。
可此時的蘇映月盯著地牢的方向,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幽幽的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