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瓦塞城內,諸多貴族都由眾神大陸各大家族暗地操控,其中之一年輕貴族錢多多,勢力算是比較大,掌控著城東的商貿,平日裡橫行無忌。
錢多多生得一副斯文模樣,面容白皙,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上揚,總是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手中習慣拿著一把摺扇,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之氣。
錢多多的弟弟,人稱錢二痞,與錢多多的光鮮亮麗不同,他平日裡就是個地痞無賴,整日帶著一群小弟在城東一帶為非作歹,定時向各個商鋪索要錢財,而這些不義之財大部分都流入了錢多多的口袋。
錢二痞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濃眉大眼,眼神中時常透露出兇狠與蠻橫,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是他小時候跟人打架中留下的,走起路來習慣大搖大擺,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錢多多正在府邸中悠閒地練字,他的閒情雅致突然被一陣嘈雜聲打破。
錢二痞灰頭土臉地跑回錢府,他的頭髮雜亂無章,如同鳥窩一般,滿臉是血,嘴裡的牙齒掉了大半。
錢二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錢多多哭喊,聲音聽著都讓人覺得模糊:「哥!」
錢多多頓感煩躁,欲要摔筆,抬頭看到錢二痞這般模樣,眉頭一皺,滿臉怒色:「你這是怎麼了?這般狼狽不堪。」一眼看去,一群人哪還有個人樣,個個鼻青臉腫。
錢二痞抽泣著,臉上滿是委屈:「哥,我們被人群毆了。」
錢多多「啪」地一聲,將筆摔到桌上,猛地拿起桌上摺扇,手中摺扇甩開,狂扇了幾下,走到錢二痞身前,怒目圓睜:「在瓦塞城,竟然還有人敢動你?究竟是誰,誰把你們弄成這般模樣?」
錢二痞聞言一愣,說話也結結巴巴:「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突然就衝出來,把我們一頓圍毆。」
錢多多看著錢二痞一口掉得稀落的牙齒,氣得火冒三丈,揚起手狠狠地扇了錢二痞一巴掌:「你個蠢貨!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平日裡不是很威風嗎?帶著一幫小弟到處給老子張臉!怎麼這會兒連是誰打了你都不清楚?」
錢二痞低下頭,不敢看錢多多的眼睛:「哥,他們來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
錢多多怒不可遏,瞪著錢二痞,氣得又揚起了手,錢二痞嚇得連忙往後縮。
「你個沒用的東西!看不清不會問嗎?當初我怎麼教你的,見到人第一件事就是放狠話,被人打了還不知道放狠話,怎麼套出對方的身份?帶著一群廢物回來哭,就不知道留個人去打探那群人的身份嗎?被人揍成這熊樣也不懂問下對方什麼來路,留個心眼?對方什麼背景,也不清楚!」
錢二痞捂著臉,眼裡含著淚花,不敢再說話。除了從小到大挨錢多多欺負,平時都是自己欺負別人,哪料到今天頭一遭讓別人給欺負了,可恨的是,當時自己竟然沒想到要對方留下名號,好回頭報仇。
此時,錢二痞的那些手下們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錢多多猛地合起扇子,指著那些手下怒喝道:「你們這群廢物!平日裡跟著二痞耀武揚威,關鍵時刻卻一點用都沒有,被打得屁滾尿流,丟我顏面,養你們有什麼用?」
手下們一個個低垂著頭,有的腿肚子直打哆嗦。一個膽子稍大些的手下囁嚅著說道:「大當家息怒,我們也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麼一伙人,個個身材高大,肌肉又壯碩,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們摁在地上了。」
錢多多冷哼一聲:「來不及反應?就知道跑回來哭,你們可真是給我丟臉。」
一個手下連忙說道:「大當家,我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還有下次?」錢多多怒目圓瞪,「這次的事情要是不整個水落石出,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錢二痞戰戰兢兢地說:「哥,他們說以後那一片區域都歸他們管。」
錢多多猛地看向錢二痞,心中的怒火自然是難以平息,但此時不清楚對方究竟什麼來路,眉頭微皺,正猶豫間,看到錢二痞那一口快掉光的牙,咬牙切齒地說道,「竟然敢在我頭上撒野,搶我地盤就是搶我的財路,這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他們還有沒有留下什麼狠話?」
錢二痞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然後支支吾吾地說:「哥,我……我當時被打懵了,不記得他們還說了什麼其他狠話。」
錢多多舉起摺扇又放下,真想敲了錢二痞的腦袋,看那模樣長得彪悍,中看不中用,冷哼一聲:「不管他們是誰,敢動我們錢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你立刻去把我們的人都召集起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錢二痞兩眼發光,連忙點頭,火速去召集人。不一會兒,錢二痞就帶著近兩百號人回到錢府。
這下子可以報仇雪恨了,錢二痞心中的底氣又足了起來。
錢多多大手一揮:「走,去城東,二痞趕緊帶路,別讓人給跑了,剛才他們怎樣圍毆你們,待會我們怎樣圍毆他們,讓他們知道得罪錢家人的下場。」
錢多多帶著兩百號人,浩浩蕩蕩地向城東進發。一路上,行人紛紛避讓,生怕惹禍上身。
「這錢多多又要惹事了,趕緊躲遠點。」
「這陣仗,這麼多人,不知道又有誰要倒霉了。」
「聽說上次有個人不小心撞了錢多多一下,就被打得半死,這次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霉。」
一路上,錢多多面色陰沉,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他在想,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當他們到達城東時,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錢多多氣得面色發紫,大聲吼道:「人呢?」
錢二痞苦著一張臉,不知如何回答,他四處張望,心中也充滿了疑惑。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哥,會不會是高士清派人幹的?」
錢多多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他也在想這個問題,高士清也是城中有名的貴族,平日與自己一直不和,生意上經常發生矛盾,最近正好自己用了點手段從高士清手裡盤迴來一大筆生意。難道真的是高士清派人幹的,事情脈絡倒也能理得通,但沒有直接證據,也不能十分確定。
「哼,有可能是他。」錢多多說道,「除了他,我也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大的膽子動我們錢家人。」
錢二痞附和道:「哥,我也覺得肯定是他,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他算帳。」說罷,朝一眾小弟使眼色。
眾小弟心領神會,紛紛揚手高呼。
眼看眾人紛紛起鬨,錢多多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走,去高士清的府邸,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解釋。」
於是,錢多多帶著家丁們又浩浩蕩蕩地向高士清的府邸走去。
這一浩大的陣勢驚得百姓們紛紛駐足圍觀,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呀,這錢多多帶這麼多人,這是要幹啥呀?瞧這氣勢洶洶的模樣,莫不是打算把高府給拆了?」
「你看他們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高士清有大麻煩了。」
錢多多等人來到高士清的府門前,眼看大門緊閉,錢多多叫來幾人,撞開大門,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
巨大的動靜在高府內引得一陣騷亂,高士清衣衫不整地從裡屋走出來,看到錢多多帶著一群人到府里鬧事,凶神惡煞的模樣引得心中不悅:「錢多多,你什麼意思,大早上的不睡覺跑來我這鬧什麼事?
錢多多指著高士清的鼻子質問:「是不是你派人打了我的人?」
高士清微微一愣,一時之間沒想明白錢多多什麼意思,一旁管家提醒,難道錢多多指的是前幾天自己派人去城東騷擾那件事情,看到錢二痞的悽慘模樣,心裡不禁直呼爽快,頓時覺得自己的手下幹得漂亮,本來只是想讓他們去騷擾一下,稍微給錢多多點教訓,沒想到竟然幹了這麼一件爽事。
高士清得意地揚起下巴:「沒錯,是我派人幹的,我就是看你不爽,你想怎樣?」
錢多多聽了,更是怒不可遏:「好你個高士清,生意上玩不過我,就給我來暗的,你好好看看我身後這兩百號人!」
高士清卻毫不畏懼,狠懟錢多多:「你以為你是誰?兩百號人就了不起了?別怪我看你不順眼,我看你弟弟也不順眼,平日裡沒少到我地盤裡鬧事,這麼久了才打他一次,算他走運,以後再敢來我地盤撒野,看我不打斷他那狗腿。」
錢多多氣得滿臉通紅:「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當真以為我今天不敢弄死你?」
錢多多氣得渾身發抖,一揮手,身後的兩百號人紛紛亮出武器。
高士清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怕你?來就來,誰怕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真以為能在這瓦塞城隻手遮天?錢多多,別人怕你,我高士清可不怕你,來人,帶上干架的傢伙。」
高士清話音剛落,高府四面八方湧出一堆家丁,手裡拿著各種平日裡幹活的工具。
「你個卑鄙小人,只會背後搞小動作。」錢多多見狀,怒目圓瞪,但也不敢叫下面人動手。
「你才是小人,你和你那弟弟都是一丘之貉,你裝儒雅,你弟弟狗腿子。」高士清毫不示弱。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一場惡戰一觸即發之際,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瓦塞城城主吳海和守城將軍賈仁率領著近千名士兵來到高府。
吳海面色嚴峻,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打算在瓦塞城內公然械鬥,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賈仁掃視著眾人,手摁在腰間的寶劍上,微微出鞘,散發著陣陣寒光。
錢多多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城主的命令,只好暫時壓下怒火。
高士清見城主來了,也收斂了一些囂張的氣焰。
「把手伸出來!」吳海走到錢多多和高士其兩人中間,沉聲道。
兩人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敵意,高士清又忍不住狠懟錢多多:「哼,要不是吳城主來了,今天定要讓你好看。」
錢多多怒視著高士清:「你別得意,這事沒完。」
吳海冷哼一聲,提高音量:「給我閉嘴,把手伸出來。」
錢多多和高士清心頭還有怨恨,但此時也只能很不情願地伸出手,吳海一把抓住兩人的手,強行握到一起:「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如果再有下次,可別怪我。」
「遵命,吳城主!」錢多多和高士清的手緊緊地握著,兩人暗暗使力,長期積攢的怨氣,怎可能輕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