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秋悠悠轉醒,只覺腦袋昏沉,視線朦朧,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一隻柔軟的手攔住。
「你不要亂動,趕緊躺下。」女子的聲音溫柔如水。
江墨秋循聲抬眼望去,視線漸漸清晰,眼前的女子眉如遠山含黛,目若秋水橫波,面容姣好。可此時她微微蹙眉,眼神中滿是擔憂。
江墨秋一時愣神,這才感覺到之前戰鬥留下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那疼痛如鑽心一般襲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只好趕緊躺好,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的魯莽。
女子見他躺好,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去取來草藥和紗布,小心地解開江墨秋的衣衫,露出那些猙獰的傷口。
江墨秋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女子卻毫不在意,專注地為他清洗傷口、敷藥、包紮。
「你是誰?這是哪裡?」江墨秋忍不住問道。
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讓人倍感舒適:「我叫蘇瑤,這裡是蘇家村。兩天前看到你倒在村口,就把你救了回來,你傷勢很嚴重,尤其左肩創傷,若不好好休養,恐怕你的左手以後都用不了了。」
江墨秋看著蘇瑤,心中充滿了感激,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默默閉上眼睛休息。
就在這時,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進了房子,正是蘇瑤的弟弟蘇智他好奇地看著江墨秋,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姐,這位哥哥醒來了?」蘇智問道。
蘇瑤溫柔地摸了摸蘇智的頭,說道:「他還休息,你不要打擾他,走了,我們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養傷。」
蘇智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看著江墨秋。
翌日清晨,陽光灑落在蘇家村,微風輕拂。
江墨秋感到身體稍一恢復些,便早早地起了床,走出門口感受久違的陽光,正看到屋子旁邊堆放著一些木柴,便想試試身體還好不好使,便上前拿起斧頭,斧頭落下,木柴應聲而斷。
江墨秋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能好好發力,儘管左肩還有傷,影響並不大。反正閒著也沒事幹,劈柴正好能鍛鍊一下身體,松松筋骨。
不一會兒,汗水便濕透了江墨秋的衣衫,但他毫不在意。
蘇瑤迷迷糊糊間聽到聲音,起床後,看到江墨秋在劈柴,連忙上前阻止。
「你的傷還沒痊癒呢,怎麼就開始幹活了?趕緊停下。」蘇瑤微微蹙眉,眼神中滿是擔憂。
江墨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微笑著說:「我已經好多了,躺了幾天了,正好可以鍛鍊一下筋骨。」
蘇瑤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便也不再阻攔,進屋做起早飯。
蘇家姐弟與江墨秋圍坐在木桌旁,吃起早飯,寧靜而溫馨。
蘇智忽然閃著明亮的大眼睛,滿臉好奇地問道:「江大哥,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呀?為什麼會受傷倒在我們村口呢?」
蘇瑤輕輕拍了拍蘇智的頭:「小智,別這麼沒禮貌,江大哥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江墨秋看著蘇家姐弟,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在回憶起前些天驚心動魄的情景,然後,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是一名士兵。」
蘇瑤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
蘇智則興奮地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追問:「士兵?那是不是很威風呀?江大哥,你為什麼會受傷呢?」
江墨秋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微微低下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所在的軍隊遭遇了敵人的圍攻,那是一場極其慘烈的戰鬥。但敵人實在太多了,兄弟們拼死抵抗,或許,除了我之外,沒有人還活著了。」
蘇瑤聽著江墨秋的講述,心中湧起一股悲涼,她輕聲說道:「江大哥,節哀吧,戰爭是殘酷的。」
江墨秋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儘管很殘酷,戰爭也是歷史進程的一部分。」
蘇智緊緊握住小拳頭,說道:「江大哥,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像你一樣當士兵,我要保護好姐。」
江墨秋摸了摸蘇智的頭,眼中滿是慈愛:「你可要好好考慮,當士兵很危險的。」
「哼,我才不怕,我要當威風的大將軍!」
「好好好,江大哥很期待!」
「江大哥,那你有什麼打算?」蘇瑤關切地問道。
江墨秋放下手中的碗筷,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凝重。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如今戰事還沒結束,軍隊還需要我。」
蘇智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江大哥,你不能留下來嗎?現在你還受傷,這裡很安全,也不用去打仗。」
江墨秋看著蘇智,眼中滿是堅定,說道:「江大哥是一名戰士,保家衛國是我的責任,如果因為受傷就不上前線,那我們的國家怎麼辦?我們的親人怎麼辦?」
蘇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江哥哥,那你什麼時候走呢?」
江墨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等我的傷完全好了,我就會離開。」
蘇智的眼睛裡頓時泛起了淚花:「江大哥,我不想你走,我想你教我武術。」
蘇瑤輕輕拍了拍蘇智的手:「小智,不許胡鬧!」
早飯過後,江墨秋看這村子周邊山水不錯,便慢悠悠地逛一逛。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大家都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江墨秋禮貌地向村民打招呼,村民們頓生好感。
蘇智屁顛屁顛地跟在江墨秋身邊,江墨秋好奇地問了一句:「小智,你的父母呢?」
「聽姐說,在我很小的時候,爹被征去做勞役,娘去找了幾回沒找到,生病過世了。」蘇智目光有些黯淡。
江墨秋一隻手輕輕撫摸蘇智的頭,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裡曾經掛著父親留下的玉墜。然而,那玉墜卻在神王軍大營內丟失了,那可是唯一能跟父親相認的信物,而天底下這多人,又該去哪找?
「姐姐很辛苦,每天都要做很多事情。」蘇智突然說道,「但是姐姐從來都不抱怨。」
「嗯,小智,你可要保護好你的姐姐啊!」
「放心吧!江大哥,誰敢欺負我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的!」蘇智捏著肉嘟嘟的拳頭,說道。
「很好,臭小子!」
「江大哥,你能給我換個稱呼嗎?」
「江大哥把你當兄弟,才這麼叫你,你不喜歡就算了。」
「好好好,我勉為其難接受吧!」
「嘿嘿嘿,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