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神王城。
莫離一夜未眠,滿臉疲憊,快步走向蕭太后寢宮,一路上思緒翻湧。
如今局勢不明朗,朝堂之上蕭道奇多番干涉,天下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即便神王陛下此刻不在城中,朝堂內也急需一名頂級謀士,此刻已經顧不得孔奐了,為了卓王朝,為了神王卓君,莫離決心向蕭太后推薦丁檜。儘管蕭太后蕭雅娘也是蕭家人,但種種跡象表明,蕭雅娘真正忠於的人是卓君。
正當莫離信心滿滿來到蕭雅娘的寢宮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蕭雅娘怒氣衝天的怒罵聲。
「丁檜這個狂妄之徒!竟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言語,真當卓王朝沒了他便離覆滅不遠了?」蕭太后的聲音幾乎要震破寢宮。
孔奐在一旁急忙道:「太后,息怒,我這師弟性格古怪,倒是才華橫溢。」
蕭雅娘冷哼一聲,說道:「在卓亞手底下都混不下去的人,有何面目在此嗷嗷狂吠,你速速帶我近衛兵前去將丁檜綁到神王殿,本宮要親眼看看這狂妄之徒如何被亂棍打死!」
莫離聽到這話,嚇得臉色煞白,心臟猛地一縮,不敢置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快步往後退去,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動了裡面的人。
莫離轉身就跑,腳步匆忙,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孔府,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丁檜此時正在孔府院子中悠然地看著書,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莫離衝進孔府,一把拽起丁檜就往門外走。
丁檜滿臉驚愕,不明情況地掙扎著:「莫兄,你這是做什麼?衣服要爛了!」
莫離一邊用力拽著他往外走,一邊急切地說道:「快走!孔奐要害你!」
孔管家在裡屋,聽聞院中嘈雜聲,急忙前來,看到這一幕,滿臉驚愕,趕緊上前阻攔道:「莫離大人,您這是何意?為何如此匆忙地拽著丁先生?」
莫離眼神堅定,厲聲說道:「此事你無需多問,速速讓開,再敢阻攔有你好看的!」
管家一聽,心中大驚,猶豫片刻後,終究不敢再阻攔。
離開孔府後,還不等丁檜反應過來,他只覺身體一陣騰空而起,便被莫離帶到一條偏僻的街巷內。
丁檜剛剛穩住身形,滿臉狐疑地看著莫離,說道:「莫兄,我與你不過萍水相逢,你為何要如此待我,這一鬧,我如何面對師兄?」
莫離神色焦急,看著丁檜那疑惑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丁兄,你有所不知,今日我本欲向蕭太后推薦你,可剛到太后寢宮門口,就聽到蕭太后怒氣衝天,怒罵你是狂妄之徒。孔奐在一旁添油加醋。蕭太后盛怒之下表示一定要將你帶到神王殿亂棍打死。倘若我沒猜錯,你寫的自薦書有問題。」
丁檜疑惑不解:「我那自薦書言辭謙遜,字詞誠懇,並無冒犯之意,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
「我猜測孔奐篡改你的自薦書。」
丁檜聽後,如遭雷擊,呆立當場,滿臉震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我未曾有害人之舉,師兄為何要這般害我?」
莫離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人心叵測,這其中恐怕利益糾葛複雜。」
丁檜有些猶豫,眉頭緊鎖,說道:「可我就這樣逃走,豈不是坐實了狂妄之名?日後又該如何洗刷冤屈?」
莫離急切地說道:「丁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保命要緊,等日後有了機會,再為自己正名也不遲。如今你若落在孔奐手中,必定性命不保。」
丁檜聽了莫離的話,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喃喃道:「人心竟如此險惡,我丁檜一心想為江山社稷出力,卻不想遭此陷害。」
「丁兄,事不宜遲,恐怕此時孔奐已經帶著蕭太后的近衛兵正趕過來,這是莫府的腰牌,你速速騎我的馬從西門出城,日後有緣再見。」
丁檜接過腰牌,感激地看著莫離,深深鞠了一躬,道謝道:「多謝莫兄救命之恩,丁檜定當銘記在心。」
丁檜剛與莫離告別離去不久,孔奐就帶著士兵氣勢洶洶地回到孔府。
孔奐滿臉怒容,眼神陰狠。
孔管家顫顫巍巍地說道:「老爺,剛才莫離大人匆匆忙忙帶走丁先生了。」
孔奐怒罵道:「廢物!為何不攔住他們?」
孔管家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孔奐一揮手,大聲命令身後的近衛兵:「走,趕去莫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孔大人,快看那邊,好像有一人正駕馬疾馳。」
孔奐聞言趕緊朝士兵所指方向看去,凝視了數秒,內心狂喜:「快追上去。」
丁檜來到城門處,只見前方人群熙熙攘攘,回頭一看,遠處有追兵疾馳而來,心中一緊。
眼看如此多人擋在前面,丁檜咬咬牙,高舉莫府腰牌,大喊:「莫府要務,急需出門,速速讓開,誤事者殺!」
話音剛落,人群紛紛躲閃一旁,丁檜揚鞭騎馬越過人群,奮力向前衝去。
城門守衛正要阻攔,看到丁檜手中莫府腰牌,直接放行。
孔奐看著丁檜的身影出了城門,心中暗罵。
「孔府辦事,速速讓開!」
神王城外,丁檜騎馬狂奔而去,孔奐帶著士兵在後面緊追不捨。
孔奐滿臉怒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兇狠。他一邊策馬疾馳,一邊大聲呼喊:「師弟,快停下!何故要走得這麼匆忙?」
丁檜聽到孔奐的呼喊,心中微微一顫,但他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他緊緊握住韁繩,大聲回應道:「師兄,我有要事處理,就此告別,你不必送了!」
孔奐聞言,臉色大變,轉身對著士兵們大聲下死命令:「給我追!一定要把他給我追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們提頭來見我。」
士兵們聽到命令,不敢有絲毫懈怠,紛紛加快速度,朝著丁檜追去。
馬蹄聲如雷,揚起陣陣塵土,孔奐佇立塵土之上,看著丁檜和士兵們遠去的身影。只要丁檜遠離此地,之後是死是活已經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