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快醒醒!」
江墨秋悠悠轉醒,意識仍有些朦朧,只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這臭小子,精神力也太差了,才進去一會就躺了一天。」
江墨秋聞言,心中一驚,肚子也適時地咕嚕嚕叫了起來,意識瞬間清醒,見方老頭正盤坐在自己身旁,饒有意味地看著自己。
江墨秋此時肚子餓得慌,哪顧得上方老頭,目光在牢房搜索一番,發現飯菜還在,便趕緊取過來,早已涼透,也不得好不好吃,大口扒飯。
「臭小子,感覺怎麼樣?」方老頭湊到江墨秋身旁,好奇地問道。
江墨秋一邊嚼著飯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感覺太棒了。」
方老頭嘿嘿一笑:「跟鳳凰老大學了多少遍才會功法啊?」
「就一遍。」
「臭小子,不許忽悠老頭子。」方老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騙你,鳳凰老大還告訴我了,你學了一千遍才會。」說罷,江墨秋嘿嘿一笑。
方老頭冷哼一聲:「別高興太早,路還長著呢。」
等江墨秋把飯扒完,方老頭迫不及待地說道:「再修煉一遍給我看看。」
江墨秋不敢怠慢,立刻照做,片刻之後,頓感神清氣爽。
然而,方老頭卻失望地搖搖頭:「果然還是不行。」
江墨秋滿臉疑惑:「什麼意思?」
方老頭指了指江墨秋身上的傷口,說道:「你看這些傷口都沒修復,也就意味著你沒從外面吸收到靈氣。準確的說,這裡根本沒有靈氣給你吸收。」
江墨秋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那豈不是白練了?」
方老頭微微嘆氣:「目前我只知道有靈氣的地方就北境無人之地,不過那裡也很稀薄,不過總比沒有的好,可以先去那裡修煉。天下這麼大,說不定還有其他地方藏有靈氣,以後再慢慢找。」
江墨秋聞言,有些泄氣:「聽說無人之地九死一生,我只能挨打,不能送死啊!」
兩人正談話間,突然聽到獄卒們傳來嘈雜的聲音。他們面面相覷,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方老頭趕緊回到自己的牢房裡。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人身手敏捷,迅速來到地號牢房前,打開牢門,快步走向江墨秋。
江墨秋見狀,驚慌失措,想要掙扎,一個熟悉的聲音悄悄傳入他的耳中:「別慌,是爹。」原來黑衣人是江楓。
江墨秋被江楓緊緊地抓著,心中滿是驚訝和疑惑:「爹,你怎麼來了?」
江楓低聲說道:「為父怎能看著你在這受苦,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也顧不得多說一句話,江楓帶著江墨秋迅速離開,天牢里的獄卒們已經全部被放倒,昏迷一地。
一旁的天號牢房裡,方老頭詫異地看著黑衣人將江墨秋帶走,暗自疑惑究竟是什麼人。
方老頭輕咳一聲,朝著江墨秋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先是住進地號牢房,現在又有人冒如此大險來救他。」
很快,天牢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方老頭心生好奇,皺著眉頭,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打開牢房的門出去查看一番。
沿著昏暗的通道走去,當他轉過一個拐角,只見獄卒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方老頭慢慢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查看一個獄卒的情況。
這些獄卒只是昏迷了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
方老頭心中暗自思忖: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如今,江墨秋被人救走,方老頭心中竟生出一絲落寞的感覺。
在神王城的一處醫館中,瀰漫著濃濃的草藥氣息。
江墨秋靜靜地躺在特製的藥浴桶中,雙目緊閉,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這時,醫館的主人,許悠大夫緩緩走進屋。
江楓急忙迎向眼前這位面容清瘦、白髮蒼蒼卻梳理得整齊的老人,急切地問道:「許悠大夫,這身上的傷多久才可復原?」
許悠捋著鬍鬚,仔細打量著江墨秋身上的傷痕,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江公子身上的傷痕實在是太慘烈了,不過江領主放心。用我的藥浴,不出七天便可治癒身上的傷痕。」
江楓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連忙拱手道:「那就有勞許大夫了。」
江楓走到江墨秋身旁,輕聲說道:「墨秋,這位是許悠大夫,醫術高明,是為父的好友,你不必擔心身上的傷痕。」
江墨秋微微睜開眼睛,看向許悠,眼中露出一絲感激。
許悠突然略顯擔憂,看著江楓疲憊的面容,說道:「江領主,江公子交給老夫便可,你還是趕緊回客棧休息吧!劫獄一事,蕭道奇肯定很快便會知道。倘若他察覺你不在客棧,到時可就麻煩了。」
江楓聞言,陷入糾結之中,他深知許悠所言有理,蕭道奇一旦發現自己不在客棧,以他的性格,必然將此事懷疑到自己身上,但又放心不下江墨秋。
江墨秋看出了父親的擔憂,說道:「父親,許大夫說得對,您還是回客棧休息吧,別讓蕭道奇懷疑。」
江楓思索片刻後,說道:「好吧,墨秋,你在這好好養傷,為父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江楓又轉身對許悠說道:「許大夫,那就拜託你了。」
許悠點了點頭:「江領主放心。」
江楓離去後,許悠站在藥浴桶旁,仔細觀察著江墨秋的傷勢,盤算著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就在這時,一個睡眼朦朧的少女蹦躂出來,眉清目秀,臉蛋兒圓潤可愛,白裡透紅,略顯俏皮,嘴角上揚間,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她便是許悠的外孫女班琳琳。
班琳琳嘟囔道:「外公,這麼晚了還沒睡呀。」
許悠正欲回答,當班琳琳的目光落到泡在藥浴桶中的江墨秋身上時,頓時驚呼起來:「這人是誰呀?怎麼這麼慘,嚇死人了!」
只見藥浴中的江墨秋,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上,身上布滿了各種傷痕,一道道鞭痕交錯縱橫,其中也不乏烙鐵燙傷和瘀傷,焦黑一塊,青一塊,紫一塊,遍布肌膚的各個地方。
江墨秋聽到驚呼,睜開眼便,看見班琳琳驚訝的神情,趕緊用手捂住身子,緊緊貼到浴桶邊,臉上一片通紅。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看了多少,心中充滿了羞澀和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許悠連忙呵斥道:「琳琳,不得無禮!趕緊回房休息,還有,這事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
班琳琳撅起嘴,抖了抖腦袋,翻了下白眼,用一種怪異的聲音答覆道:「知道了。」說罷,蹦躂離開。
許悠看著班琳琳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江墨秋,說道:「江公子,莫要介意,我這孫女年幼,不懂事。」
江墨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許大夫言重了。」
回到房間後,班琳琳的心中充滿好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受傷男子的慘狀。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傷得如此之重?而外公又為什麼要如此神秘地對待他呢?
一連串的問題在班琳琳的腦海中盤旋,讓她久久無法入睡,內心有些按耐不住,想跑去找江墨秋問話,又怕被許悠責罵,昏昏沉沉之間,倒也在不知不覺間陷入睡眠。
與此同時,江楓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棧房間,疲憊地坐下,長嘆了一口氣。他緩緩站起身來,準備更衣休息。
就在這時,江墨秋忽然慌忙在身上四處翻找,暗呼糟了,玉佩竟然不見了。
江楓心中一緊,仔細回想,難道玉佩在救江墨秋出大牢的時候不慎掉落了?
想到此處,江楓眉頭緊皺,心神不安,急忙換上夜行服前往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