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附近。
方若鴻躲在一個隱蔽角落,身著一襲不顯眼的淺灰色長袍,頭戴斗笠,眼神緊緊地盯著江府的大門,耐心地等待著王睿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王睿竟然還不出門,方若鴻的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終於,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後,方若鴻稍稍想要打瞌睡,馬德神色焦急,左顧右盼一番後,跟江府門衛打過招呼便徑直進入江府。
方若鴻瞬間來了精神,不多時,王睿穿著一身錦衣,與馬德一同離開江府。
方若鴻見狀,趕緊壓低斗笠,快步跟上王睿和馬德。
眼看兩人快步朝著偏僻且人煙稀少的區域而去。
方若鴻心中暗自思忖,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鬼?如此神秘兮兮,還跑到這麼偏僻又少人的地方。
一路上,王睿十分警惕,時不時地回頭張望。
方若鴻修成紫丹後,反應以及身法都比以前更迅速,每次都能精準藉助一旁的障礙物躲開王睿的視線。
王睿和馬德拐進一個狹窄的小巷,周圍全是破舊的房屋,方若鴻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這兩個人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王睿和馬德在一處極其陰暗的角落停下腳步,對著身前的房屋使勁敲門。
方若鴻趕緊翻身到一旁房屋之上,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著兩人。
「劉老頭,快開門!」馬德又狠狠敲了幾下門。
「馬德,人呢,怎麼還不開門?」王睿焦急地來回踱步。
「來了,來了,馬公子等等。」劉老頭緩緩打開門,滿臉滄桑,衣衫襤褸,眼神中透著不安。
這個老頭究竟是誰?王睿和馬德找他幹什麼?方若鴻見兩人進入房屋,趕緊輕身落到屋外。
王睿看著老頭,冷冷地說道:「劉老頭,你趕緊離開丹青城。」
劉老頭一聽,面露難色,心虛地說道:「兩位少爺,現在江領主到處找我,各個角落都是士兵,現在我一出去,肯定被帶去江府。」
王睿面露狠色,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劉老頭:「你以為躲在這裡,江領主就找不到你嗎?趕緊走。」
劉老頭接住銀子,眼中露出一絲猶豫:「兩位少爺,傳聞拿方若鴻是江領主的私生子,江領主不會放過我的,這齣去被捉到了肯定沒命。」
王睿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在身後悄悄地抽出一把匕首,準備對老頭下殺手。
劉老頭看到王睿的神情,便感覺大事不妙,拿起一旁的椅子砸向王睿。
王睿舉起匕首被砸個正著,手頓感疼痛,匕首掉落到一旁。
一旁的馬德看到這一幕當即愣住,他沒想到王睿竟然打算殺人。
屋外的方若鴻聽到聲響,趕緊悄悄探頭查看屋內狀況。
劉老頭還想往裡屋跑,王睿已經衝到他的身後,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老頭拼命掙扎,臉色漲得通紅,卻無法掙脫王睿的控制。
眼看老頭就要被掐死,方若鴻一個箭步衝到馬德身後,狠狠一拳打在馬德的後腦勺上,馬德悶哼一聲,暈倒在地。
王睿轉頭便見方若鴻,滿臉的驚慌,心知絕不能讓劉老頭活著,兩隻手加大力氣。
不足一息,方若鴻的身法飄逸,根本不給王睿反應時間,便將他打暈在地。
劉老頭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方若鴻上前輕鬆地提起劉老頭。
劉老頭驚慌失措,不知道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誰,究竟想對自己幹什麼?腿一軟,又跌坐在地上,顫抖著把手裡的銀子都遞向方若鴻,求饒道:「大爺饒命啊,這銀子都給你,求你放過我吧。」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問你一些事情。」方若鴻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看著劉老頭,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放在老頭手上,「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這銀子就給你,我會想辦法送你離開丹青城,但如果你敢說謊,這兩個人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劉老頭驚恐地看著方若鴻,連忙說道:「我一定如實回答,絕對不會說謊。」
方若鴻盯著劉老頭,問道:「你是什麼人?」
劉老頭哆哆嗦嗦地回答:「我只不過是一個算命的。」
「算命的?會看面相?」
「只會一點點。」
「那江府災星的謠言便是你傳出來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爺饒命,」
「那些話都是那個少爺教我說的,他給我銀子,讓我去江府門口散布謠言。我也是沒辦法,為了活下去才這麼做的。」劉老頭顫顫巍巍,手顫抖第指向王睿。
「那你是真的能看出災星,還是亂編的。」
「我只會點忽悠人的伎倆,要能看出來也不至於混成這模樣了。」劉老頭哭喪著臉。
方若鴻聞言,恍然大悟,看來這災星一說只是王睿這幫人胡編亂造的,這下可以放心了,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希望你能到江府幫我作證,替我洗脫冤屈。」
劉老頭瞬間驚恐萬分:「你……你難道是方若鴻?」
「正是在下,如今我蒙受巨大的冤屈,你若不幫我,我得好好考慮是否送你出城了。」
劉老頭聞言,猶豫了一下,心中十分害怕,但想到方若鴻剛剛救了自己一命,況且傳聞方若鴻是江楓的私生子,若自己能幫忙洗脫冤屈,江楓應該會讓自己安然出城,咬了咬牙,答應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一定要確保我能安全離開丹青城。」
方若鴻點了點頭,又取出一枚銀子,遞給劉老頭,說道:「你放心,只要你如實作證,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這銀子收下吧,就當是我的謝禮。」
劉老頭雙手顫抖,將銀子捧回懷中。
方若鴻將劉老頭緩緩扶起:「走吧,跟我去江府說明情況。」
「你等等,我把東西收拾一下。」
方若鴻聞言點頭,畢竟劉老頭這一走便不可能再回到這個房子了。
不多時,劉老頭便將值錢的東西都打包好:「這兩個人怎麼辦?」
方若鴻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心想這兩人自己也不好提回江府,便說道:「等他們醒來自己回江府吧!」說完,方若鴻帶著老頭朝著江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