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MINT酒吧。
打鼓嶺道沒幾家酒吧,MINT酒吧算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一家了,但相比起銅鑼灣的那些酒吧而言,依舊沒有什麼可比性。
來這裡喝酒的,不是附近的古惑仔,就是一些社會上的閒散人士。
這裡的酒水質量糟糕,說假酒都是抬舉。
這裡的妹子資源更是差到爆炸,僅有的幾個妹子哪怕在黑燈瞎火的酒吧里都有點沒眼看。
自然,這裡的生意能好起來也就怪了。
酒吧里,沈青山提著褲子從衛生間出來,迎面撞到了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傢伙。
「不,不好意思!」
對方捂著嘴巴,含糊不清的說了聲抱歉就急匆匆地跑去了衛生間裡。
沈青山看了對方一眼後也沒放在心上,隨後回到了吧檯那邊。
「來杯啤酒。」
沈青山坐下後叫了杯啤酒,跟著轉頭看向那邊正摟著腰在過道上跳舞的幾個傢伙。
「什麼情況?」
他拍了拍邊上的綠毛,問道。
「還能什麼情況,馬尿喝多了唄!」
綠毛斜眼看了眼後撇撇嘴說道。
沈青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那杯可樂。
「說實話,你每次來酒吧都只喝樂可,你是不是酒量不行?」
別看綠毛這傢伙長得人高馬大的,可他每次來酒吧都不喝酒,只喝可樂,為此不少人都嘲笑過他,可他還是我行我素。
「喝酒傷身,我還要打拳。」
綠毛一本正經的說道。
但此乃謊話。
真實情況是有一次他淺嘗了一杯啤酒,然後整個人就喝的爛醉,還被人抬著送去了醫院,最後醫生給他的診斷結果是酒精過敏,這輩子基本就告別任何酒類飲品了。
沈青山不知道這個情況,因為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都還不認識綠毛呢。
「得了吧你,也沒見你打拳有多認真。」
沈青山衝著綠毛比了個中指,然後拿起面前的啤酒大口喝掉了半杯。
綠毛看了眼,故作不屑一顧的撇撇嘴,然後拿起自己面前的冰可樂。
「酒精會麻醉你的大腦,我勸你以後也少喝。」
綠毛一本正經的說道。
沈青山呵呵笑了聲,不以為然。
喝酒傷身?
抽菸還傷身呢!
你還庫庫抽?
都特麼屁話。
這時,前面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沈青山放下酒杯看向那邊。
吵架的是兩個叼毛,看著年紀也不大,一個染成一頭黃毛,頭髮披肩長,一個紫毛寸頭,眉毛都染成了紫色,嘴唇還打著唇釘,看著就不像什麼好貨。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坐在那邊冷靜喝酒的馬尾男,看上去年紀大一點,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餵~!你們要打架出去打,別在這裡鬧事!」
剛剛還在摟著肩膀跳舞的黃毛他們幾個這時候也不跳舞了,見到有人在酒吧里鬧事,幾個人立馬就圍了上去,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什麼人?」
沈青山問了聲邊上的綠毛。
綠毛往那邊看了眼,然後說道:「留馬尾辮的那傢伙綽號叫馬尾,聯興禿頭的兒子,那兩個小子大概是馬尾的小弟吧,不認得。」
聯興禿頭?
沈青山回憶了下,有點印象。
是一個江湖上的老前輩了,好像道上不少大哥都要給這老傢伙面子,主要就在聯興那一塊區域混,聽說年輕那會兒也挺厲害的,帶著幾個小弟砍下了一條街,一晚上就砍死了十七八個古惑仔。
不過老傢伙現在年紀大了,也不中用了。
但江湖上講究所謂的尊卑,像禿頭這種老傢伙,在江湖上輩分挺高,遇到那些講規矩的,還真願意給他幾分面子。
馬尾這個禿頭的兒子混的還不如他老子,人家禿頭至少年輕時候混的挺威風的,不像這個馬尾,完全就是仰仗他老子。
是個啃老本的廢物!
那邊,馬尾伸手攔住了兩個衝動的小弟,站起身對著黃毛他們幾個說道:「不好意思,我小弟喝多了,有打壞東西的,我來賠。」
黃毛他們幾個眼見對方還算老實,也就沒有繼續為難。
「都特麼老實點,這裡可是森哥的地盤!」
黃毛警告了馬尾幾句就帶著人回去繼續喝酒跳舞去了。
而坐下來的馬尾也是惡狠狠瞪了眼給自己惹禍的兩個小弟。
「麼的,你們想我死啊?這裡特麼是和連勝的地盤!」
「別特麼在這裡鬧事!」
馬尾一人給了他們巴掌,兩個小弟挨了打,立馬就老實了。
「馬尾哥,不是說和連勝的官仔森是個窩囊廢嗎?我們還用得著怕他?」
邊上另一個小弟小聲問道。
「我會怕他?」馬尾氣惱的瞪著眼說道,「我這是給和連勝面子!區區一個官仔森還沒資格讓我馬尾害怕!」
「馬尾哥厲害!」
邊上的小弟立馬咋咋呼呼喊道。
「焯~!你特么小聲點!」
馬尾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這小弟的頭上。
小心翼翼看了看那邊的黃毛他們幾個,確定對方什麼也沒聽到後,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沒錯,官仔森是個沒什麼用的廢物。
但他馬尾又能好到哪去?
而且人家官仔森再廢物,那也是和連勝在九龍堂口的堂主,手底下小弟上百號人。
他馬尾呢?
手下也就這群廢物小弟了。
要不是靠著他老爸,江湖上誰會知道有他馬尾這號人?
手下小弟沒腦子,他說什麼就信什麼。
但馬尾自己心裡有數。
他就是個靠老子的廢物,平日裡欺負欺負那些老實人也就算了,真要是遇到狠角色,他壓根硬氣不起來。
「麼的,我怎麼有這種沒腦子的小弟?」
馬尾心裡也是一陣氣悶。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小弟沒腦子的話,又怎麼會真拿他這種廢物大哥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