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宣宗姜煜,清除朝中奸佞石濤、楊文軒等,政治鬥爭暫息。
散朝之後,眾人行禮而退。姜煜曰:「今日之事已畢,諸位愛卿退下。」
隆晉宇與林惋夫婦歸至府邸,林惋曰:「夫君,吾與汝結髮四年有餘,未曾謁見吾之父母於東川。
今政治風波已平,汝於軍中亦無牽掛,何不擇日,攜學翊兒同往東川,以全孝道?」
隆晉宇答曰:「然也。自我燕太祖之元西年,至太宗熙和年,光宗興和年,以至於今上宣宗之武寧年,吾隆家自先祖隆里,至爺爺隆明德,父親隆所即,至於吾身,歷經四代,朝廷內外,謀略鬥爭,今幸得安。
然天道無常,世事難料,不知來日又有何變。明日吾等便往東川,拜見岳父岳母,亦使舅子得見翊兒。」
林惋頷首曰:「甚好,夫君。」
隆府邸,雖不甚廣,然地處武寧街之左側,中川行省之心臟。
府邸之前,山丘環抱,三面平曠。一入府門,左側小竹林映入眼帘,翠影婆娑,竹林之旁,亭台翼然,石桌靜置。
右側武場開闊,為習武之地,亦有休閒之所。
春日,府中花開滿園,奼紫嫣紅;夏時,綠蔭蔽日,清涼宜人;秋至,則黃葉滿地,西風送爽,引人感懷;冬來,白雪皚皚,寒梅獨放,寓示著來年之希望。
隆晉宇,文武兼備,著有《北川戰役實錄》、《隆氏兵書》、《論腐敗文官集團對國家的影響》等篇;林惋,慧質蘭心,著有《如何真正的與另一半相處》、《深宮的生存之道》、《禮》等書。
二人可謂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一日,林惋望武場,對隆晉宇曰:「夫君,妾身亦出武將之家,對軍事略知一二。」言罷,步至武場,取長劍在手,向隆晉宇行禮,曰:「願與夫君比試一番。」
隆晉宇笑答:「夫人既有此意,吾自當奉陪。」遂取長矛,行武者之禮,曰:「夫人請,吾將出招,小心了。」
林惋回禮:「夫君請賜教,妾身不懼。」
正值秋日,黃葉飄零,寒風陣陣,府邸之中,二人劍光矛影,笑語盈盈。
隆晉宇,身經百戰,其拳腳招式,皆以攻為主,剛猛無匹。
二人於武場之中,你來我往,斗得難解難分。
林惋雖知軍事,卻未嘗臨陣,然其心中堅定,對國家有信念,對家人有信任,故無所畏懼。
隆晉宇,手持長矛,一招橫掃千軍,林惋則以長劍輕挑,巧妙擋之。
她心中暗嘆:古人云,非身經百戰,安得剛勁之力?夫君之武藝,果真非凡。
劍來矛往間,林惋贊曰:「夫君之武藝,甚是了得。」
隆晉宇答謝曰:「多謝夫人誇讚,此乃實戰所賜。」
此時秋風蕭瑟,落葉紛飛,二人演練之處,雖在秋日,卻因彼此情深,武藝切磋,而倍覺溫暖。
林惋,力漸不支,遂停劍而言:「夫君,吾二人已練劍多時,妾身已感疲乏,今日就至此罷手。
天色亦晚,妾當往廚下準備晚餐。明日便將啟程往東川行省,不如早些安寢。」
隆晉宇頷首曰:「甚好,夫人。今日練劍至此,吾亦來助夫人一臂之力,共理晚餐。
這四載以來,夫人辛苦操持家事,而吾只顧朝堂之爭,若無夫人與母親顧愛,隆府安能井井有條?
明日便赴東川,不知夫人心情如何?」
林惋微笑答曰:「吾與夫君自興和十五年相遇,一見傾心,情定終身。
嫁入隆府,自當與夫君共擔家事。夫君無需多言,無論家事國事,妾身永伴君側。
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妾身絕不離君。明日東行,妾心甚悅。」
隆晉宇感懷曰:「夫人之言,情深意重。有夫人相助,吾心甚安。東川之行,定能順利。」
夜幕低垂,寧秋宮內,皇后馮雲輕聲對燕宣宗姜煜曰:「陛下,近日夜夜留宿於妾宮中,卻忽略了其他嬪妃,此非皇家體統。陛下應為帝國未來著想,多與嬪妃相處,以育燕朝之後。」
姜煜含笑答曰:「皇后言重了。若非周禮所定,朕唯願與皇后相伴。
昔日風雨飄搖,唯皇后與朕攜手共度。朕與皇后之情,非獨情感之交,更是心靈之契。」
馮雲曰:「陛下真乃姜家痴情之人。先帝姜沅,一生唯愛文昭太后傅玉一人。
隆家亦然,情深意重。天下人皆言『姜與隆共天下』,自太祖姜宣與隆氏先祖隆里共起義,建立燕朝,兩家之力早已緊密相連。」
姜煜曰:「若無隆氏輔佐,燕朝或已不存。隆晉宇若欲天下,朕願贈之。
然,往事已矣,今夜月色正好,不如與皇后共賞良宵。」
馮雲輕聲曰:「陛下所言甚是,夜色如此美麗,正宜與君共度。」
是夜,帝後在寧秋宮中共度,雖有圓房之儀,卻無淫佚之態,一如古之禮儀,莊重而溫馨。
體現了燕宣宗與尊敬皇后之間深厚的情感,以及對國家未來的關懷和對傳統的尊重。
翌日黎明,天光初現,隆晉宇與林惋夫婦已整理行裝,攜帶朱銀財寶,決意赴東川行省,以謁見林氏家族。
然隆晉宇之政,清除朝中腐敗,推行新政,重視教育,嚴查冤案,處理軍務,此系列舉措,雖益於國家,卻觸怒了石濤、楊文軒等餘孽及新興勢力,故此行途中,危機四伏。
為確保安全,隆晉宇命隆家軍中最為精壯之二十餘士兵前驅探路,另以小股部隊押後。隆晉宇與林惋及幼子隆天翊安坐於馬車之中,位於隊伍之心。
林惋身著紅衣,淡掃蛾眉,懷抱幼子,其容端莊儒雅,眼波流轉間,儘是母性之光輝。隆晉宇則身披白色戰袍,手持隆氏劍,英姿颯爽,立如松,坐如鐘,面不改色,即便泰山崩於前,亦能泰然處之。
車隊緩緩啟程,自寧安城出發,向東川行省進發。沿途風景如畫,晨霧繚繞,鳥鳴山幽,然而一行人心中明白,此行非同小可,必須時刻警惕,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