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髮上下掃他一眼,心中暗道:如此年輕,便有如此修為,身份定然不簡單,我先探探他的底,免得惹出禍端。
於是冷笑道:「小子,你到底是何人,師承哪位,在哪個宗門修行?待會兒把你打死了,我也好知道把你送到哪裡安葬!」
風飛玄輕嘆:「你就不問問,我為何要打傷你的兒子?」
杜金髮冷哼一聲:「那你說為什麼?難道他得罪你了?」
風飛玄道:「他倒是沒有得罪我,只是他欺壓良善,當眾調戲良家婦女,風某路見不平……」
杜金髮將他打斷:「也就是說我兒並沒有得罪你,是你多管閒事了?」
「你可真該死!」
風飛玄搖搖頭:「難怪令公子如此作惡多端,原來是有你這不明事理的父親!看來今日,我少不得要為民除害了!」
「姓杜的,接招!」
兩位高手瞬間交手。
另一邊,苟不禮正在與杜家兩兄弟打成一團。
杜家護院們上前,欲要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食客。
林逸飛大喊一聲:「我們去幫忙!」
帶古語風等人翻身下樓,直衝杜家護院。
林逸飛等人雖是宗門出身,但畢竟剛入門,只有四個多月,刨去三個多月跑步,真正修煉拳法,只有半個多月,根基並不紮實。
杜家的護院們都是拿錢辦事,欺負手無寸鐵的小老百姓,那是手到擒來,可今天這架勢,這兩位不知哪裡來的公子,與家主打的有來有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萬一家主敗了,兩位公子秋後算帳,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以大家舞刀弄棒,裝模作樣,喊聲震天,場面異常熱鬧,卻連小拇指都沒擦傷。
大家各自捉對廝殺,再沒人關心滿堂食客,眾人鬆了口氣,都盤坐在一旁,聚精會神看戲。
掌柜的適時拿出瓜子,給大家解悶兒。
大家一邊嗑瓜子,一邊對眾修士的功法品頭論足。
林逸飛一套百臂神拳掄開,雙臂如兩架風車,虎虎生風,簡直要把虛空震碎,雖然一個人都沒打到,但畢竟第一次參加實戰,不被人打死就算成功。
古語風早就看杜家不順眼,此時終於有機會教訓他們,自然不會留手,他高來高去,拳打腳踢,雖然沒有打到對手,但一口氣踹碎了幾個酒罈,把掌柜的心疼地直拍大腿。
此時,眾人都明白,他們的打鬥不值一提,風飛玄與杜金髮那邊,才是真正的戰場。
風飛玄出門宴請師弟喝酒,並未帶兵刃,只以一把紙扇禦敵。
杜金髮的幽冥鬼爪,卻是以自身手掌為武器。
相比之下,杜金髮略占上風。
不過風飛玄乃是三階中期,杜金髮則是前期,風飛玄占優。
兩者扯平,算是同一起跑線。
風飛玄輕搖摺扇,微風吹過,帶起他衣袂飄飄,仿佛不是與人決鬥,而是赴一場詩酒之約。
杜金髮冷哼:「好小子,死到臨頭,還要賣相!」
他一聲暴喝,身如雷電,鬼爪破空,直取風飛玄咽喉。
風飛玄身形微動,仿佛一陣清風掠過,輕鬆避開了這迅猛一擊。
摺扇輕點,打在杜金髮手腕,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靈力盡透,幾欲廢掉他一隻手。
杜金髮大驚,急忙收爪,噔噔噔連退三步,抬手再看,手腕已腫起雞蛋大小。
他倒吸一口涼氣,好可怕的修為!
風飛玄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他飛身上前,紙扇展開,扇面上是一朵紅蓮,輕甩紙扇,便花香四溢,杜金髮聞之大驚:「用毒?」
就在他恍惚之際,風飛玄扇刃如刀,直削杜金髮咽喉。
杜金髮瞳孔緊縮,一個閃身訣,便來到一丈開外,剛要喘息,耳後風起,想來是風飛玄,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
這是什麼身法,竟比俺家秘術還要快上幾分!
他當機立斷,五指成爪,運足靈氣,指尖瞬間漆黑如墨,充滿陰毒,想也不想,回頭便打。
然而這一回頭,卻撲了個空。
身後並無人,只有一把紙扇,在凌空飛舞。
不好,中計了!
他欲要再用家傳秘術,閃開身位,可風飛玄怎會放過他,破空聲起,拳影至,一記重拳,自下而上,狠狠楔在杜金髮的下頜。
「砰!」
一聲悶響。
杜金髮隨著拳勢飛到了半空。
風飛玄腳尖輕點,身輕如鶴,亦隨他躍至半空,彎曲身體,蓄足拳勢,如拋鉛球一般,將重拳捶了出去,正中杜金髮腹部。
杜金髮吃滿重擊,腹內五臟俱裂,一聲嘔,將鮮血混著晚飯灑滿全堂。
看熱鬧的食客,頭上被濺殘渣,伸手捋下來,用拇指、食指一抿,放在鼻尖下一聞,大叫道:「他晚飯吃的水晶蝦仁!」
杜金髮直把一樓天花板撞破,落在二樓,把個花綠娘嚇得花容失色。
到底是三階修士,常人受此重傷,早就一命嗚呼了,他卻仍能掙紮起身,慌忙從懷中掏出丹藥,胡亂塞入口中。
風飛玄腳步輕點,快步上樓。
杜金髮大口喘著粗氣,心道這小子是對付不了了,得回家請老祖。
正思索如何脫身,便見到一旁受驚的花綠娘,一聲獰笑,一把將她抓在手中,五指尖尖,指向她的咽喉,對著剛剛上樓的風飛玄喊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弄死她!」
風飛玄卻不慌不忙,面露微笑:「隨你便,我只是想懲奸除惡,掃清你杜家而已。」
「你殺了她,這份罪孽算到你頭上。」
杜金髮愣住,眼神遊移不定,心中暗道: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他真不在乎無辜之人的性命?
花綠娘卻委屈地哭了出來:「你……風公子,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
「哈哈!」杜金髮大喜:「小子,你敢詐我!」
「差點兒被你蒙住了,還好這娘們兒老實!」
風飛玄一陣牙疼,這小姑娘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兒沒頭腦。
本來可以盤活的局,一句話讓她走死了。
不過還好,區區小事,難不倒他,不過多費些手腳罷了。
杜金髮獰笑著:「臭小子,我命令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