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玉院中

  衡陽城中十分熱鬧，街上俱是些身佩利器的江湖中人。

  岳臨風一路策馬趕到衡陽，才發現自己來早了。

  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還有三天才開始，華山派眾人此刻十有八九還在路上刷聲望練級呢。

  岳臨風四處打聽了一下，得知不僅華山派未到，五嶽其他三派也都還不見蹤影。

  而且也沒有誰家女子失蹤或者尋死的傳聞。

  就連劉府也沒有出現疑似田伯光的人物。

  看來不僅是華山派的人沒到，田伯光也沒到衡陽城來。

  一路上岳臨風也忘打聽消息，但始終沒有什么女子受害的情報，還以為田伯光是直奔衡陽城了，現在看來，他大概是沒走正路，半道穿山越嶺打野去了。

  沒有線索，要在茫茫江湖中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如果按照劇情，岳臨風倒是能在恆山派入城的必經之路，或者是回雁樓中蹲一波田伯光。

  可這劇情也不保真啊。

  華山派玄玉觀枯梅大師的人生經歷就和岳臨風知道的劇情有不少差別，這田伯光也未必會和原著一樣抓了儀琳小尼姑。

  算了，不找了。

  岳臨風放棄的很果斷，田伯光拿走了神秘人給劉正風書信，那就很有可能與劉正風接觸，去找田伯光不如守著劉正風。

  要是田伯光還和劇情中一樣捉了儀琳，那就更好了，劇情不變，田伯光就得遇上令狐沖。

  而令狐沖這華山派二弟子，這些年在岳臨風的教導下，武功和精神文明建設都沒落下。

  這要是給令狐沖遇上，田伯光怕是沒命去回雁樓吃酒了。

  岳臨風在回雁樓踩完最後一個點，便已過了酉時，一整天盡忙著打聽消息，也沒給自己找一個落腳地。

  衡陽城中江湖人增多，客棧酒樓供不應求，現在再去找客房已經遲了。

  但岳臨風自有去處。

  衡陽城裡有一群玉院，遠近馳名，即可聽歌賞舞，亦可眠花宿柳。

  古代沒什麼娛樂活動，岳臨風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就是聽歌賞舞。

  天色已黑，群玉院已經點起了紅燈籠，在偏僻的巷子裡，亮起紅燈籠的群玉院格外顯眼。

  岳臨風一進門就受到了老鴇的熱情接待。

  這種身攜利器，鮮衣怒馬的少年俠士大多出手闊綽，是青樓最喜歡的一種客人。

  岳臨風直接掏出一張百兩銀票塞進老鴇的衣領，說道：「給道爺準備一個最好的包廂，有什麼好酒好菜都上來。」

  老鴇笑得臉上厚厚的粉底都要掉了，扭著屁股就大喊著給小廝雜役安排了下去。

  群玉院並不是一個單純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主樓中每晚都有歌舞才藝表演。

  岳臨風在一個機靈的小廝帶領下，朝二樓的貴賓包廂走去，路過大堂舞台時，忽然發現為台上舞女伴奏的樂師中有一個撫琴老人，看似乾瘦如枯骨，但卻精完神足，雙目神光內斂，顯然是個內家高手。

  岳臨風有豐富的逛青樓經驗，也在青樓中見識過各種高手，但混在樂師隊伍里的高手，還是第一次見到。

  下意識的，岳臨風就多看了幾眼。

  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岳臨風腦中。

  魔教長老曲洋。

  岳臨風沒有降魔衛道的興趣，準備當做沒有發現曲洋的位置直接離開。

  但上二樓的樓梯才走到一半，就有幾個手持兵器的人闖進了大堂，為首一個提著九環刀朝曲洋一指，大喊道：「此人就是曲魔頭，除魔衛道正在此刻！各位同道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併肩子上！」

  話音未落，那為首的九環刀漢子就朝曲洋撒出了一把飛蝗石，全然不顧台上來不及反應的幾位舞女。

  曲洋雖被劉正風夸為品性高潔，但那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真實的曲洋雖算不得大奸大惡，可也不是什麼老好人，自然不會去在意幾個舞女的性命。

  見對頭先丟飛蝗石，曲洋騰挪躲閃的同時也立刻還了一把黑血神針。

  電光火石之間，青樓里就亂成了一鍋粥，來此尋歡作樂的恩客和青樓女子們抱頭鼠竄，幾個江湖高手和曲洋也打的不可開交。

  堂內的桌椅板凳果盤滿天亂飛，也不知道老鴇會不會因為這無妄之災哭暈在外面。

  岳臨風站的位置還算不錯，暫時沒有被波及到，但卻已經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

  眼下這場面可以說是正邪交手，岳臨風作為根正苗紅的華山派弟子，不上去圍攻還能說是高手的自持身份，但要是扭頭就走，那傳出去名聲可就壞了。

  逛青樓最多就是小節有虧，但見到魔教中人立刻跑路，那就是有損大義了。

  岳臨風決定暫作壁上觀，等好漢們和曲洋分出勝負先。

  畢竟那些個好漢雖然打著降魔衛道的旗幟，但行為上卻一點不像正派人士。

  誰家好人丟飛蝗石會不管平民百姓的死活啊。

  何況衡陽城還是衡山派的地盤，在這裡傷害平民百姓，豈不是打衡山派的臉？

  也就只有那些行事肆無忌憚，非正非邪的江湖閒散之人才會有這般作為了。

  雙方轉眼便已經交手了數十招，曲洋似乎有什麼顧慮，一心想要突圍，但這些江湖好漢的包圍網密不透風，曲洋愣是沒有找到突圍的機會。

  眼看時間越拖越長，曲洋漸漸焦慮起來，衡陽城畢竟是衡山派地界，時間一長必然會引來衡山派高手，自己身為魔教長老，倒是總不能指望衡山派弟子秉公執法，先把鬧事的那些人抓走吧？

  而且旁邊還有一個看不透深淺的岳臨風蓄勢待發，曲洋心中更為焦躁。

  又一次被好漢們聯手逼退之後，曲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隱藏在袖子中的手悄悄捏住一把黑血神針，只等一個機會飛出暗器。

  只要能夠殺傷其中兩三人，這包圍網不攻自破。

  就在此時，一個十來歲年紀的小女孩突然出現在大堂之外，手上高舉一個錦緞捲軸喊道：「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無敵和尚的秘密麼，東西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