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飛一開口便語出驚人,「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男朋友?」
「不能。」商凜拒絕得非常乾脆,並且話一說完便轉開腳步繼續走。
拋去其他不提,商凜這個單身主義者是不會談及感情的,尤其他們現在才多大?十六歲,屁的男女朋友,和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簡直是浪費時間。
然而許飛飛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還是的確無路可走,竟然在商凜從她身邊走過時,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求你,幫幫我,除了你,真的沒有人能幫我了?」
見商凜不為所動,還用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許飛飛下意識地鬆開,但嘴上卻說這威脅人的話,「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說,你欺負我,」
商凜忽然就笑了,笑得特別的涼薄,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在安穩世界裡生活的、只有十六七歲的普通人類女生,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下一秒許飛飛便說不出話來,一眼看去,只能看見她的嘴在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話,卻是半點聲音也無,她一臉的驚慌失措,又繼續去抓商凜。
商凜忽然非常和藹可親地對許飛飛笑了笑,靠近她耳邊低聲說道:「我這個人能被誰威脅的時候很少很少,既然你嗓子不舒服,不如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此刻許飛飛看見商凜的溫和笑臉,好像看見了魔鬼的微笑,她瘋狂地搖頭,唯恐去醫務室這人便會在不知不覺間,結束自己的生命。
其實商凜特別想把許飛飛丟下,直接回教室上課,可是今天的事情不解決,只怕還會有後續,於是他拉著許飛飛便走。
身後卻忽然有人喊,「商凜,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商凜立刻回頭,看見樊明宇正跑過來,他隨口回道:「和這位同學有點事情要解決。」
樊明宇直接把商凜和許飛飛分開,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說,「我之前和你說什麼了?你是不是左耳聽右耳冒了?」
商凜特別無辜地笑了一下,「這個真不是我的問題,是這位同學突然攔著我,並且還威脅我,我能怎麼辦?」
樊明宇下意識地去看許飛飛,卻見對方正淚流滿面,還一臉焦急地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他下意識地想到最初被商凜掐住脖頸時的情形。
樊明宇急忙把商凜拉到一邊低聲問,「你怎麼回事?許飛飛威脅你,你就把人掐得連話都說不了了?」
商凜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樊明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伸手掐女生的脖子,我是有什麼大病麼?」
樊明宇指了指許飛飛,「那她怎麼不說話了?還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樣?」
「我使用了……一點辦法,不然她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衊我欺負她了。」商凜十分無奈地解釋,「我身為一宗之主,哪兒能被一個小姑娘給脅迫了?」
樊明宇有些急,沒太認真想商凜的話,只問他,「那你要把人帶去哪兒?」
「醫務室啊,我得和她認真談談。」
樊明宇雖然著急,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說,「你還想和她單獨談?!你知不知道她未婚夫有多難搞?」
「那我有什麼辦法?是她主動招惹我的。」商凜十分無奈,「不過既然問題已經出現了,還是要儘快解決的好,免得引來更多的麻煩。」
樊明宇有點煩躁地揉了揉頭髮,說,「我和你一起去。」
「別,我雖然怕麻煩,更不想惹麻煩,但麻煩來了,我也不會退縮,你去上課,如果老師問起來,你就幫我們請假。」
樊明宇下意識地問,「我用什麼理由請假?」
商凜邊走邊說,「醫務室啊,許飛飛同學的嗓子不是啞了麼。」
樊明宇看著商凜的背影,氣呼呼地反駁,「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商凜竟然回了,「同學之間,相互關心,有什麼問題嗎?」
樊明宇,「……」
特別想說一句,「商凜,你大爺的。」這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是許飛飛腦子進水了,還是商凜腦子進水了?
樊明宇有些煩躁地回了教室,因為不放心商凜,和周恆說了一聲,幫他們請假,又要急匆匆地出去。
結果卻被周恆一把拉住,低聲問道:「你們什麼情況?都快上課了。」
樊明宇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擔心商凜吃虧,所以要去看看。」
其實周恆特別想說,「商凜那麼邪門的一個人,你真不用擔心。」
但是一想到樊明宇家遭難的時候,商凜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帶著乾爹一起去幫忙,周恆便選擇了沉默,進而又叮囑一句,「那你別衝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嗯,我知道。」
商凜當真把許飛飛帶去了醫務室,只是高中校園裡的醫務室基本等於虛設,而且這個時間還沒到醫生上班的時間。
不過考慮到醫生不在醫務室的這段時間裡,如果同學們有個小傷小磕碰的,可以隨時來醫務室處理,所以醫務室的門是開著的。
但商凜並沒有進門,因為門裡一定會有監控,所以他只在走廊里便問許飛飛,「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們第二次面對面吧?只這兩次面對面,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許飛飛下意識地要指自己的嗓子,卻發現她竟然能發出聲音了,她一激動又落下眼淚來,「對你而言我們是第二次面對面,但對我而言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尤其是你掐住樊明宇脖子的那天,我便想方設法地接近你,可是你不住校,又每天都行色匆匆,我太難找到機會了。」
商凜在心裡默默扶額,出風頭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情,樊明宇他們之前鬧妖的時候,自己應該低調處理。
可是木已成舟,自己還能回到過去阻止那個時候的自己麼?果然前日因,今日果呀!他只能繼續問,「所以呢?」
「我想請你做我男朋友,是想拒絕家裡給我安排的婚事,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我才十六歲為什麼就談婚論嫁了,可是我也想知道,為此我哭過鬧過,結果都於事無補,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