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可理喻

2024-08-24 10:15:54 作者: 舟歡
  趙老夫人冷聲道,「你說沒推便沒推麼,我看撒謊的分明就是你,來人,將她拿下,繼續打!」

  兩名僕婦上前便要按住翠兒。

  江慈冷笑一聲,「我看誰敢!」

  江慈明白,趙老夫人這是殺雞儆猴,將對她的氣,都撒在翠兒的身上。

  這也讓她越發的噁心趙家人。

  僕婦到底懼怕江慈,被她這麼一喝,不敢再上前。

  趙老夫人見狀,氣的咬牙切齒,「反了天了,一個下人,敢打主子,我還沒有權力教訓了,我今天就偏要打,我看誰敢攔!」

  江慈這是半分顏面都不給她。

  既然如此,她也要讓江慈知道,這是趙府,是趙家,不是在她江家!

  江慈出身再高,也是趙家媳婦。

  做媳婦的若是敢越到婆母的頭上,就是不孝。

  這罪名傳出去,江慈的名聲便徹底毀了。

  到時候,再將江慈休棄出府,扣下她所有嫁妝,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翠兒見狀,連忙抓住江慈的手,「姑娘,算了,不過是挨幾下打,養幾日便好了,您別為了這點小事,得罪老夫人,讓他們抓住你的把柄!」

  她不能讓趙老夫人給姑娘扣下一頂頂撞婆母的帽子!

  翠兒打定了主意,正要出去繼續受罰。

  江慈拉住她,「你可還撐得住?」

  翠兒點頭,「姑娘放心,我沒事!」

  見翠兒頭腦清晰,精神還算不錯,江慈便知道,她只是受了些外傷,並沒有傷到內里。

  她方才沒有與趙老夫人據理以爭,是因為擔心翠兒的傷勢,想儘早為她醫治。

  眼下確定翠兒不會有生命危險,她便放心了。

  她拍了拍翠兒的手背,目光堅定,「你等著,我替你討回公道!」

  今天平西王妃來這一趟之後,他們該知道她是真心想和離,並不是耍脾氣。

  既然都撕破了臉。

  趙老夫人定是恨透了她。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顧念舊情。

  江慈上前一步,看著趙老夫人,「老夫人,翠兒所犯何錯,你要將她打成這樣?」

  趙老夫人怨毒的看著江慈,「她推騰哥兒摔倒,這還不是錯?」

  江慈冷笑一聲,「真是翠兒將騰兒推倒的麼?」

  趙老夫人指著石橋,眼神卻仍舊落在江慈的身上,冰冷如霜。

  這個女人居然要跟她兒子和離!

  眼下連她這個婆母的面子都不給。

  江慈怎麼敢?

  「石橋親眼看見,還會有錯?」

  江慈冷冷看向石橋,「你站出來再說一遍,真是翠兒將騰兒推倒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若是讓我發現你在撒謊,那可不是打幾下就了事的!」

  奴僕欺主,罪大惡極。

  石橋縱使年歲不大,卻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見過府里犯了錯的下人被打的皮開肉綻,再發賣出去。

  那些人最後會是個什麼下場,不用言說!

  石橋接觸到江慈冰冷的眼神,瞬間打了個寒顫,他低下頭去,臉色十分蒼白,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若是說了真話,那他方才信誓旦旦指責翠兒,便是撒謊,別說是江慈,便是趙老夫人興許都不會饒過他。

  可他若是繼續撒謊,萬一真讓夫人查出來,或許會罰的更重。

  石橋瞬間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即便心機深了些,可應對的手段還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我……」

  正在石橋不知如何應答之時,趙懷安來了。

  趙懷安方才與江慈爭吵後,原本要去外頭喝酒解愁的,可剛出門,下人便喊住了他,說是松鶴堂這邊出事了。

  他立馬折返了回來。

  他一進松鶴堂便瞧見趙瑾騰受了傷,臉色立馬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趙懷安到底是個將軍,上過真正的戰場,殺過敵。


  他臉色一冷,便給人一種強烈的威壓。

  使得原本正要說出真相的石橋更是不敢說了。

  石橋左右權衡過後,一咬牙,「就是翠兒將公子推倒的,我沒有說謊!」

  趙老夫人聽了,立馬向趙懷安告狀,「懷安,你看看你的好媳婦,她寧願包庇一個下人,也不願幫自己的兒子,翠兒將騰哥兒推倒摔成這樣,她還不許我處置翠兒,她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這是要將我們趙家趕盡殺絕才甘心嗎?」

  趙瑾騰見這事連父親都驚動了,瞬間有些害怕。

  他連忙說道,「祖母,我好疼,快讓人給我上點藥吧!」

  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這事快點了結,也就沒人知道他有沒有說謊了。

  至於翠兒。

  一個下賤的婢女,挨幾下打,又不會死。

  大不了,他以後都不冤枉她了。

  趙老夫人瞬間心疼的不行,摟著趙瑾騰又是心肝,又是寶貝的叫,拉著他便要離開,「走走走,祖母這就去給你上藥!」

  江慈面露寒霜。

  趙瑾騰是她的兒子,她怎會不了解趙瑾騰的心性?

  若是這事趙瑾騰占理,他絕不會罷休。

  他這會吵著要走,便是因為他心虛!

  「慢著!」

  江慈上前將人攔下,「事情沒有說清楚,誰都不許走!」

  趙老夫人瞪江慈,「你不心疼騰哥兒,我還心疼呢,沒聽見騰哥兒叫疼嗎,要是落下什麼後遺症,可是要害他一輩子的!」

  江慈早就觀察過趙瑾騰手心和膝蓋上的傷,確實流血了,看著也有些嚇人,可仔細瞧就發現,不過是蹭破了些皮,滲出來的血讓人誤以為很嚴重罷了。

  她說道,「你若真為騰兒好,便更應該教好他的心性,他若撒謊成性,長大後必會闖出大禍,害人害己!」

  趙老夫人聽著江慈這般嚴厲的話,臉色越發的難看,「騰哥兒自小就敦厚老實,從不撒謊,我看就是你那婢女撒謊,你趕緊將人打出府去,如若不然,我與你沒完!」

  江慈知道趙老夫人是說不通的。

  她也顧不得禮儀教養,一把將趙瑾騰從趙老夫人的懷裡扯了出來。

  「你做什麼?」趙老夫人急忙去拉。

  兩人一左一右的拉住趙瑾騰的兩隻手,場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誰也不肯相讓。

  趙老夫人氣的臉都變形了,忍不住露出了往日在鄉野時的真面目,「賤人,賤人,我趙家是造了什麼孽,竟會娶一個如此不賢不孝的賤婦入門,忤逆夫君、頂撞婆母、苛待孩兒,簡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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