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雅雅的尖叫聲想起,她雙手抱著頭,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雅雅!」長壽的媽媽原也被窗外那一瞬晃了眼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雅雅的失聲尖叫嚇了一跳。
下一瞬,長壽的媽媽就意識到雅雅親眼看見的是什麼。
長壽的媽媽趕緊按響了護士鈴,雅雅重新被送去救治。
沒過多久,長壽的爸爸也回來了,他對著妻子緩緩搖了搖頭。
他只晚了一步,就那麼一步。
等他追到醫院的樓頂天台時,李蓉蓉已經坐在了樓頂邊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為什麼!我已經不再祈求得到幸福了!為什麼連我的夢都要毀掉!為什麼!」
「李蓉蓉!你別做傻事!」長壽的爸爸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看著李蓉蓉,想說的話還沒說完,李蓉蓉就當著他的面仰頭往後倒了下去。
等長壽爸爸追過去的時候,李蓉蓉已經仰躺在了一樓的水泥地上,周圍的患者和家屬嚇得不敢動彈。
直到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尖叫。
「死人了!」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句,樓下頓時亂起來了。
長壽的爸爸站在那一處,看著那一灘刺目的紅,看著下面奔跑的人群,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人命如螻蟻】。
……
「她死了。」長壽的爸爸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妻子,語氣半是冷漠半是遲疑:「她就……」
「別說了。」長壽的媽媽伸出手輕輕擁抱住自己的愛人:「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伸手擁抱住自己的妻子,長壽的爸爸才忍不住開始發起抖來了。
一條人命,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沒了。
李蓉蓉的死被判定為了自殺。
警方走完了程序,聯繫了李蓉蓉的家人來認領屍首,無人過來。
在李蓉蓉去整容成如今的模樣之前,就已經跟家人徹底決裂了,她用自己的怨氣和恨意,化作捅向親朋好友的利刃,最後獨自一人遠赴異國他鄉。
從那時起,大家就默認她已經死了。
雅雅,也同樣無人認領。
「你們是誰啊?」雅雅歪著頭看著自己叫了這麼多年的爸爸媽媽,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懵懂。
「我們是……」長壽的媽媽張了張嘴吧,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談談。」長壽的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去問問醫生後續的治療。」
「嗯。」長壽的媽媽點了點頭,神情複雜地看向了雅雅,最後又收回視線,走了出去。
當時她對雅雅剛說完那些話,李蓉蓉就從樓上一躍而下,正好經過雅雅望著的那面窗戶。
那個畫面對雅雅的衝擊太大了。
雅雅已經記不起之前的事情了,醫生說這可能跟刺激有關,也可能是因為連續多日的發燒,甚至引起高燒驚厥帶來的後遺症。
雅雅現在還小,能進行的干預治療不多,只能之後再看看情況。
醫生只說目前沒有帶來其它明顯的腦損傷已經是萬幸了。
長壽的父母也不好再說什麼。
病房的門關上之後,長壽的父親走到了病床邊緩緩坐下,直視著雅雅的雙眼。
「叔叔,你是誰啊?」雅雅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長壽的爸爸點了點頭。
「那……」雅雅的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你也知道你是誰。」長壽的爸爸的聲音平穩,那雙眼睛有著看透一切的睿智:「雅雅,我知道你沒有失憶。」
「!」雅雅整個人一僵:「叔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你很難接受,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想到這個辦法,你已經很棒了。」長壽的爸爸彎了彎唇角:「接下來的話,我只說給你聽,你記好了。
我會養你到20歲,但我不會留你在國內,我會把你送得遠遠的。
因為我要保證長壽的安全,他是我的親生兒子,而你,只是我的養女。
你的媽媽……你的養母一直很關心你,可……你寒了她的心。
不是因為你的那些小心機,而是有一天,你用要殺人的眼神看你的親生母親。
你覺得小余礙事,多餘。
你覺得那樣的人不配成為你的生母。
我們看見了你當時那個眼神,那成為了我們心裡的一根刺,拔不掉的刺。
送走你是我們在自保,願意養你到20歲是源於我們的良知,是我們這短短几年的緣分。
但除此之外,你跟我們,再無任何瓜葛。
雅雅,你聽懂了嗎?」
「爸……」雅雅的眼中飽含熱淚,話還未說出口就被爸爸打斷。
「既然已經決定用失憶來逃避問題,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自保,就繼續演下去吧,好好演下去。」長壽的爸爸抬手拍了拍雅雅的肩膀:「別讓我的妻子,對你更加失望了。」
說完這話,長壽的爸爸離開了病房,獨留雅雅一個人。
雙手捧臉,雅雅啼哭不止,卻也清楚的知道,事已至此。
她終究是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此後沒幾天雅雅就出院了,長壽的父母將她送出了國。
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另一邊,長壽已經跟著孔汐妍等人登上了去往海島慶生的船隻。
這艘船直接從京城港口去往孔家三叔給孔汐妍買下的那座島嶼。
「哇~大海~」仲彥勇在甲板上奔跑著,拿出手機自拍了許多照片。
「小勇,你不要亂跑!」仲泱泱一手按著遮陽帽,另一手壓住翻飛的裙擺。
「由他去,洛老三說了,這船上有救生員,掉海里了也有人救。」孔汐妍仰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雙手疊在腦後:「洛老三,你這艘船不錯啊!」
「喜歡?」洛臻煊給釣竿上餌料:「送你當生日禮物?」
「免了,無功不受祿。」孔汐妍翹著腿:「長壽,我要喝果汁。」
「來了。」長壽不一會兒就端著一杯果汁過來:「師父。」
「乖。」孔汐妍應了一聲喝著果汁,眯起眼睛遠眺海岸線:「我還想吃水果。」
「好的,等我一下。」長壽噠噠噠地邁著小短腿去取果盤。
「長壽!再看看有沒有三明治!」孔汐妍對著長壽的背影喊了一句。
「知道了~」長壽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我說親姐啊,你會不會有點太折騰人了啊?」仲彥勇走過來,雙手插兜。
「你也別閒著,去給我把之前沒看完的書拿過來。」孔汐妍橫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