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管家說仲祁寒回來了,仲家人眼睛一亮立即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只瞧見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身材比例優越,一身淺色休閒裝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種街拍男模特的感覺。
他戴著一副墨鏡,一頭黑色短髮做過造型,皮膚白皙,勾起嘴角笑容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
他抬手摘掉墨鏡,隨意掛在領口後,抬頭對著仲家人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二哥!」仲泱泱衝上去就給了仲祁寒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好想你啊!」
仲祁寒擁著仲泱泱,笑容里多了一些溫柔,同時他抬起眼看向了一眼孔汐妍的方向,眼中的笑意瞬間消散,只剩下徹骨的寒意。
就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在仲家作威作福,欺負他的弟弟妹妹?
嗯?
「祁寒,回來就好。」仲啟強也走過去拍了拍二兒子的肩膀。
「看著像是有點瘦了。」梁秋心疼久不歸家的二兒子趕緊讓管家吩咐廚房,晚上加幾道仲祁寒愛吃的菜。
仲祁寒被家人包圍著,趕路的疲憊也減緩了許多,他變魔術一樣拿出一條漂亮的鑽石項鍊給仲泱泱戴上了:「這是慶祝泱泱高考結束的禮物,喜歡嗎?」
「喜歡!二哥送我的,我都喜歡!」仲泱泱眼睛亮亮的,用手指輕撫過頸間的項鍊之後才想起什麼似的,趕緊給仲祁寒介紹孔汐妍:「二哥,她是……」
話說到一半,仲泱泱卡住了。
該怎麼介紹呢?
「我聽小勇說過了。」仲祁寒這才一步步走向孔汐妍,一雙眼眸清冷帶著敵意,主動伸出了手:「你好。」
既然他已經回來了,就不會再讓這荒唐的事情再繼續下去了。
孔汐妍的目光落在仲祁寒的眉眼上。
不得不說,這個仲祁寒確實很會長,結合了仲啟強和梁秋所有的優點,五官俊朗,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是漂亮。
只可惜……是個蠢的。
孔汐妍的視線從仲祁寒的眉心滑到了頸側,最後抬起手將指尖搭在了仲祁寒的脈門上。
中毒時長兩年半。
幸好只是慢性毒藥,還沒到藥石無醫的地步。
仲祁寒看著孔汐妍的行為,嘴角向下撇了撇,哪有人這樣握手的?
譁眾取寵。
難不成孔汐妍就是用這種不入流的小套路,讓父母對她充滿好奇,另眼相看的?
真是可笑。
不耐煩地收回了手,仲祁寒勾了勾唇角:「你們老家握手的方式真特別啊,怎麼,已經淳樸到沒人教該怎麼握手嗎?」
聽仲祁寒拐著彎的罵自己沒教養,孔汐妍笑了:「是啊,我們老家民風淳樸,就只會一種握手。」頓了一下,孔汐妍將手心向上攤開:「握手。」
仲泱泱下意識將手搭在了孔汐妍的掌心上。
高考前夕,她特別緊張,孔汐妍就教了她一個解壓小遊戲。
有一個環節是猜拳贏了的人下指令,輸了的人就要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其中一個就是握手。
雖然仲泱泱後知後覺發現孔汐妍只是在拿自己取樂,直把她氣成河豚,連考前緊張的事情都忘記了。
這會兒她又下意識將手搭上去了,反應過來後,仲泱泱立即紅了臉,嬌嗔著瞪了孔汐妍一眼。
後者卻抬手揉了揉仲泱泱的頭,笑容寵溺:「乖。」
瞧見這一幕,仲祁寒就覺得胸口一陣悶。
那女人居然敢把自己的寶貝妹妹當狗訓!
仲祁寒立即轉頭去看仲家父母,卻瞧見兩個人笑眯眯的,一副早就習慣了的樣子,似乎還在感慨這姐倆感情真好,完全沒有仲家小公主正在被霸凌的意識!
儘管之前仲彥勇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控訴過孔汐妍的過分舉動了,但親眼看到之後,仲祁寒才知道自家弟弟沒有在刻意誇張,這個孔汐妍確實很危險。
「祁寒,晚上家裡要慶祝你妹妹成為南城高考狀元,準備了很多好菜,你啊,從小到大都有口福。」梁秋不知仲祁寒的心裡震驚,只輕拍了一下仲祁寒的手臂柔聲說:「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一會兒開飯我讓管家叫你。」
「嗯。」仲祁寒應了一聲,這才又看了孔汐妍一眼,才上樓回了房間。
一進屋,仲祁寒就眉頭緊鎖,兩側太陽穴也在隱隱作痛。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仲祁寒接通電話:「餵。」
「祁寒啊,我聽小宋說,你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離開劇組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經紀人紅姐的聲音。
「戲都拍完了,有什麼好待的?」仲祁寒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用指尖按壓著太陽穴的位置。
他的頭又疼起來了,這都兩年多了,醫生看了不少,各種檢查都做了,藥也吃了許多,卻一點都沒見好,倒是他的記性好像是越來越差了。
「那後面還有要採訪你的記者你也都晾著?這下子他們又要亂寫了!」紅姐記得自己剛簽下仲祁寒的時候,他情緒挺穩定的,是個很愛笑的陽光男孩。
也就兩年多的時間,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由他們去。」仲祁寒頭疼欲裂,語氣也越發不耐煩了。
好疼啊……
「你!」紅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仲祁寒了,畢竟雖然仲祁寒黑料很多,但能站得住腳的好作品也有,網上有多少人罵他就又多少人愛他,是個話題度非常高的藝人。
而且仲祁寒是南城首富家的二少爺,也不差錢,又是個軟硬不吃的性子。
紅姐感覺跟仲祁寒交流的尺度非常難拿捏,卻也不忍心真的放棄這棵好苗子。
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這次拍戲很辛苦,所以給你接了一個親情真人秀綜藝節目,我之前在你手機里看過你家人的合照,你弟弟妹妹長得都特別好,拍攝期是在暑假,地點是西城,你可以帶自己的弟弟妹妹來節目上玩玩,過程非常輕鬆。」
「不去。」仲祁寒拒絕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而後雙手抱頭,疼的整個人都蜷縮起來,面色泛白。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仲祁寒感覺有人進來了,正要抬頭去看就感覺頸後一疼,兩眼一翻便暈過去了。
孔汐妍收回劈暈了仲祁寒的手,再次將手指搭在了仲祁寒的脈門上。
仔細查過之後,才拿出自己的銀針,分別刺入仲祁寒頭上的幾處穴位中。
仲祁寒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慘白到恢復血色。
孔汐妍又用針尖刺了一下仲祁寒耳後某處,有黑血溢出。
孔汐妍取得了黑色血樣,小心保存好之後,才再度給仲祁寒把脈,確定穩住了仲祁寒的病況才收回了銀針,輕手輕腳地退出了仲祁寒的房間。
在往回走的路上,孔汐妍的臉色凝重。
這種毒她從未見過,只能先化驗仲祁寒的血之後在做打算。
能在兩年半的時間內,規則性地給仲祁寒下毒還沒被他發現。
要麼下毒的人一定是仲祁寒很信任的人;要麼就是仲祁寒真的很蠢。
又或者,二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