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川蜀起身告辭。
「那育良書記,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了。」
高育良也站起身。
「好,慢走啊川蜀。」
王川蜀走出高育良家,心情沉重。
……
鄭寶林正在高育良家旁邊的一個草叢邊的木椅上旁邊站著,也不坐,焦急地來回踱步。
……
王川蜀從高育良家中出來,嘆了一口氣。
自己和高育良共事那麼多年,誇張點說,就算高育良放個屁,王川蜀都能知道高育良白天吃了什麼。
王川蜀算是知道,這麼多年的政……治生涯,算是把自己的這位老同事,給腐蝕殆盡了!
王川蜀從高育良家中出來,鄭寶林從一旁焦急地小跑到王川蜀身邊。
……
王川蜀看向一旁滿心期待的鄭寶林,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鄭寶林見王川蜀這般神情,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王教授,怎麼樣?高書記怎麼說?」
鄭寶林一臉焦急。
王川蜀無奈地搖了搖頭。
「寶林啊,高育良這人,怕是指望不上了。」
「他的態度難說啊!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幫忙。」
鄭寶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有些顫抖。
「這可怎麼辦?王教授,難道我姐姐就這麼被冤枉下去嗎?」
王川蜀輕拍了拍鄭寶林的肩膀。
「寶林,你先別著急,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說理的地方。」
鄭寶林眼神迷茫,喃喃自語。
「還能有什麼辦法?誰能幫幫我姐姐……」
王川蜀沉思片刻。
「寶林,要不咱們再從證據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證明你姐的清白的證據。」
鄭寶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點頭。
「好,好,全聽王教授您的。」
……
和王川蜀道別後,鄭寶林心裡就像一顆石頭落了地一般。
雖然鄭寶妹的事情還沒有什麼著落,但是王川蜀是個正人君子,而且身為漢東政法的資深老教授,門生遍布漢東省。
鄭寶妹的事有王川蜀幫忙運作,自然是極好的。
……
此時的高育良點了一根煙,背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自己和王川蜀曾經被稱為『漢東雙傑』!
可是自從自己從政之後,倆人之間的來往就少了。
今日一見,這王川蜀果然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書生氣還是那麼重!
他是在痴心妄想些什麼?
在政壇這麼久,正義早就是相對而言了!
在強權面前,哪還有什么正義?
自己這位昔日的同事,還是在大學的象牙塔里待久了,早不知道睜眼看世界了?
高育良笑著搖搖頭,把菸頭滅在了菸灰缸里,轉身便上樓睡覺了!
要讓自己因為一個干布被冤枉而和鍾正國的女婿對著幹,怎麼想都不能行啊!
……
畢竟侯亮平手中可是拿著尚方寶劍來的。
高育良可是想要再進一步的。
高育良心裡清楚,自己要是和侯亮平鬧掰了,那就別說進一步了,那他的政……治生涯止步於此,也不一定啊!
要是小官小吏也就算了,高育良完全可以秉公辦理,也可以藉此成全自己秉公執法的美名。
可這人偏偏是侯亮平!
以高育良目前的植物來說,侯亮平一個反貪局局長,確實是一個小角色。
可侯亮平雖然是個小嘍囉,可他背後站著的可是鍾正國啊!
以這位的能量來說,侯亮平背後的勢力還是不可小覷啊!
……
更何況,侯亮平此次來漢東省完全是來貼金的。
只要是鍾正國不倒。
那侯亮平能升到什麼地步都未可知啊!
高育良犯不著和侯亮平較勁!
今天這個事兒,自己就當是聽聽就過去了!
……
王川蜀回到家中,妻子江美秀端著菜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忙啥呢?這麼晚才回來。」
王川蜀嘆了口氣。
「還不是鄭寶妹那事兒,我和鄭寶林正想辦法找證據幫她呢。」
江美秀撇撇嘴。
「你呀,就是愛多管閒事。」
「這事兒麻煩著呢,別把自己給搭進去。」
王川蜀皺起眉頭。
「你這說的什麼話,寶妹是個好人,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冤枉。」
江美秀冷笑一聲。
「好人?」
「這年頭好人可不一定有好報。」
江美秀看著王川蜀冷笑一聲。
「呵呵……你知道嗎?今天我仔細看了鄭寶林拿來的那瓶茅台,八成是假的!」
王川蜀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麼可能?」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額頭上的皺紋也跟著加深了幾道,目光直直地盯著江美秀,仿佛要從她的臉上找出這是個玩笑的證據。
「不會吧?」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那語調中充滿了驚愕和懷疑。
江美秀瞪了他一眼,笑了。
那笑有著三分不屑與得意。
「怎麼不會?」
江美秀低頭彎腰看向王川蜀。
「我見過的酒也不少,他那假的也太厲害了了!」
江美秀雙手環抱住胸口,冷哼一聲。
「哼,這鄭寶林也真是,求人辦事還拿假酒。」
王川蜀無奈地說。
「別計較這個了,也許他也不知情。」
「哼!」
「這哪能不知情,我看他分明就是想著花小錢辦大事,一點錢都不花,就想讓你把他姐給撈出來!」
王川蜀夾著菜的手一頓,頓了頓又緩緩說道。
「鄭寶林,那個人看著挺老實的,不像會幹這種事的人!」
江美秀氣鼓鼓地在王川蜀身邊走了兩圈。
「哼!老實?現在的老實人可多著呢!王川蜀!你可別被老實人給騙了!」
「或許他真不知道呢!」
王川蜀吃了一筷子米飯拌菜。
「畢竟他每天跑外賣,可能真不知道真茅台是啥樣的!」
王川蜀皺著眉頭看向妻子。
「哎呀!你就別說這個了!快點坐下來吃飯吧!」
王川蜀敲了敲桌子,抬眼看了一眼江美秀。
江美秀哼了一聲,坐下來夾了兩筷子菜,氣鼓鼓的吃了起來。
王川蜀嘆了口氣。
眉毛卻擰了起來。
按理說,鄭寶林作為寄緯付書記的親弟弟,怎麼可能連兩瓶茅台酒都沒有。
這樣也太奇怪了,該不會,這人真和妻子所說的那樣?
只是一個表面上的老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