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毫不示弱地與鍾正國對視著,語氣堅定。
「哼!」
鍾正國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深沉地盯著侯亮平,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鍾正國嘆了一口氣……
「亮平啊!」
「現在就只有我們倆人!」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或者是說有什麼話,都可以和我說的!」
「要是等到……等到……」
鍾正國意味深長地看著侯亮平……
「等到查出來,可就不太好了!」
鍾正國說著,拿起茶缸喝了口水……
……
侯亮平咽了口唾沫……
「……」
「我真的不認識什麼劉慧珍,更不知道她丈夫是什麼案子。」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絕對是清白的!」
「清白?」
「哼,是不是清白,你自己心裡清楚!」
鍾正國冷哼一聲……
鍾正國是什麼人?
華夏國最上面的人之一……
自己一路走上去的!
什麼人沒見過?
侯亮平是什麼人?
鍾正國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來!
侯亮平還在開口試圖狡辯!
「爸……我……」
「行了……」
鍾正國抿了抿唇,嘆了口氣,看向侯亮平。
鍾正國皺了皺眉……
自己怎麼……
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女婿?
侯亮平……侯亮平怎麼就這麼沒有出息!
本來安排侯亮平來漢東省反貪局,就是讓他來漢東掛個閒職罷了!
可現在……
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婿,不僅沒有安分守己……
反倒到處惹是生非!
鍾正國不禁感到一陣頭疼……
自己這個女婿……
居然……惹是生非到,自己親自從四九城飛到漢東省給他來擦屁股?
鍾正國看向身旁的侯亮平……
竟然也想像剛剛那個勞動婦女一樣,不顧形象和體面,把鞋子脫下來,扔到侯亮平身上……
呵……
估計鍾正國把鞋子扔到侯亮平身上,侯亮平都會感覺這是鍾正國把他當兒子一樣親一樣……
在鍾家。
侯亮平可以說是最沒有地位的那一個!
這才是侯亮平真正想要在漢東省證明自己的原因……
雖然……
侯亮平並不知道……
這些都是僅自己可見罷了……
這一切在旁人眼裡,都只是瞎折騰而已!
……
高育良領著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走進會議室……
這女人面容憔悴,眼神里透著不安和惶恐,正是剛剛在漢東省委大院外面的婦女劉慧珍。
高育良領著劉慧珍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屋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劉慧珍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活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羊羔。
鍾正國端坐在椅子上,犀利的目光仿佛兩道利劍,直直地射向劉慧珍,看劉慧珍更加心慌意亂。
「鍾老,劉慧珍同志帶到了。」
高育良介紹道。
劉慧珍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蠅。
「領導,我……我丈夫是冤枉的,他……他根本不可能殺人!」
鍾正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劉慧珍,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劉慧珍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緊張地絞著手指,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劉慧珍同志,你說你丈夫的案子另有隱情,和侯亮平同志有關,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鍾正國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劉慧珍深吸一口氣。
「首長,我丈夫是冤枉的,他根本不可能殺人!」
「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鍾正國微微皺眉。
「哦?」
「此話怎講?」
「你詳細說說。」
劉慧珍支支吾吾的。
「我……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我丈夫那幾天確實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你既然不知道,又怎麼確定他是被人陷害的?」
沙瑞金在一旁插話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
「因為……因為我丈夫膽子很小,平時連只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人呢?」
劉慧珍的聲音顫抖著,幾乎帶著哭腔。
「而且,他那個人老實巴交的,從來不得罪人,誰會想要害他啊?」
「這可說不準,老實人也有可能被逼急了,做出過激的事情。」
侯亮平冷笑著說道,眼神里滿是不屑。
劉慧珍猛地抬起頭,指著侯亮平。
「是你!」
「一定是你!我丈夫就是被你害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
侯亮平頓時怒火中燒,猛地一拍桌子。
「你再敢污衊我,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夠了!」
沙瑞金猛地一拍桌子。
看向鍾正國。
看向侯亮平,又環視了四周。
「這裡是會議室,不是菜市場,都給我安靜!」
侯亮平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悻悻地閉上了嘴。
劉慧珍也被沙瑞金的氣勢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話。
鍾正國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看著劉慧珍,語氣緩和了一些。
「劉慧珍同志,你也不要激動,有什麼話慢慢說。」
「你說你丈夫是被侯亮平陷害的,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
劉慧珍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該怎麼說呢……
自己只知道鄭家從鄭寶妹被那個名叫侯亮平的反貪局局長抓走之後就變得不平靜了!
侯亮平抓走了自己丈夫的親姐姐……
自己丈夫為親姐姐四處求人奔走之際,卻又莫名其妙失蹤了幾天……
劉慧珍只當丈夫去找門路去了……
再加上身份敏感,鄭寶林畢竟是個成年人,劉慧珍也就沒有報警!
回來後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卻被警察直接帶走了!
祁同偉趕忙上前。
「同志你好,我是漢東省公安廳廳長……」
「關於這個案子,我已經看了詳細的資料……」
「我記得你丈夫的案子!」
「案發現場有鄭寶林清晰的指紋和DNA!」
「而且還有目擊證人指認他行兇,這些證據確鑿,你怎麼說他是被陷害的?」
祁同偉問道。
「我……我……」
劉慧珍語塞……
劉慧珍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哪裡懂得什麼法律條文……
什麼證據確鑿,劉慧珍只能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