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出生第一天,蕭家投資失敗,賠了一千萬。
蕭易出生第二天,蕭家倉庫失火,賠了五千萬。
蕭易出生第三天,蕭家貨船遇颱風,賠了八千萬。
蕭易出生第四天,蕭穆清夫妻和小蕭易被趕出蕭家~~
三年後——
在破舊的出租屋裡,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蛋糕,用最後一點錢給蕭易過了三周歲生日。
晚上,蘇婉看著熟睡的蕭易,輕嘆一聲,拉起蕭穆清來到客廳:「老公,要麼,咱們先把寶寶送到鄉下吧!」
三年來,蕭穆清做什麼都失敗,分家錢賠的一乾二淨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蘇婉實在不忍,才說出了這狠心的話。
「你說什麼呢?」蕭穆清立刻板起臉來。
「正玄道長說過,寶寶是窮神轉世,這一生不但他自己窮困潦倒,就連他身邊的人也會無法翻身!你想想,自從寶寶出生以來,咱們做什麼順利過?」蘇婉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去他媽的正玄老道,要不是他胡說八道,老頭子怎麼可能把我們趕出來?寶寶也不會跟著咱們受這麼多苦!」蕭穆清想起那老道氣就不打一處來。
「穆清。你別這樣,我的意思是咱們只是先把寶寶送到鄉下待幾天試試。如果狀況沒改變就是那老道士瞎說,我立刻把寶寶接回來。」蘇婉說著,拉起蕭穆清的手,滿眼懇切的望著他。
蕭穆清皺著眉頭,手不自覺的顫抖:「可如果,如果是真的怎麼辦?難道我們不要他了?他可是我們的親兒子啊!」蕭穆清終於說出了自己憋在心裡的話。
蘇婉的淚水流出來:「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就認命,再也不做生意,老老實實去鄉下種田養雞,總歸餓不死的。」
「好。」蕭穆清站起來,抬眼望天:「如果我兒子真是窮神,我們就認命,再也不折騰了。」
第二天,蕭易被送到鄉下一戶人家,小蕭易站在大門口對著蘇婉和蕭穆清揮手告別,沒有一點捨不得的樣子。
倒是蘇婉已經哭成了淚人,好像這一別就永遠見不到兒子了一樣。最後還是被蕭穆清硬拉走的。
當天下午,蕭穆清買的彩票就中了二等獎,一千零三十萬!
小兩口坐在家裡哭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 。
還清外債,蕭穆清一分鐘都沒耽擱就來到了鄉下,用剩下的錢置辦房產牛羊雞鴨,在農村紮根,當起了地地道道的農民。
第一年,大水淹了他們承包的土地,賠了幾十萬。
第二年,口蹄疫死了一百多頭牛,賠了近百萬。
第三年,蕭穆清開車不慎撞了村長的兒子,賠了幾十萬。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
蕭易十歲了,家裡除了一隻老母雞,其它一無所有~
日子雖然越過越窮,但一家三口卻依舊其樂融融,互敬互愛。那樂觀的生活態度讓旁人見了都以為這一家是瘋的。
十歲生日這天,蕭易吃掉了家裡唯一一隻老母雞,然後一拍桌子:「爸爸媽媽,我想好了,我要離家出走!」
一句話猶如驚天霹靂,把蕭穆清和蘇婉都給雷懵了。
蘇婉立刻摟著蕭易:「傻孩子,瞎說什麼呢!你不許離開媽媽!」
蕭易推開蘇婉,小大人一樣說道:「我已經十歲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你們放心,我會每天給你們打電話的!」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腦子裡就擁有了一個孩子不應該擁有的漫長記憶。
因為這些記憶,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正玄老道說的沒錯,他就是窮神轉世,註定一輩子窮困潦倒。而且還會連累身邊的人。誰愛他誰就會倒霉,除非離遠遠的。
「不行,你要是敢走,老子打斷你的腿!」蕭穆清騰的一下站起來,轉身就要去找傢伙嚇唬兒子。
可空蕩蕩的家裡,連個像樣的掃帚都沒找到,一時間有點尷尬的撓後腦勺。
蕭易不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爸爸,這麼多年了,你打過我一下嗎?」
蘇婉走到蕭易身邊,蹲下身子把他摟在懷裡:「好孩子,不要離開媽媽!」說著,不由得哭起來。
其實,她和蕭穆清一直知道自己兒子的不尋常。他從小就懂事的很,不哭不鬧,不耍小脾氣,會思考問題開解他們,思想比成年人還要成熟穩重。
「我剛感應到,正玄那個老不死在霧峰山閉關,今天剛好出關。他幾句話害的爸爸媽媽脫離家族受苦受窮,接下來的日子,我該去禍害他了。
我不能去學校,現在正好學點本事,以後混生活啊!」蕭易說著,臉上是大人才有的奸詐壞笑。
蕭穆清愣怔了一下:「你,感應?」
蕭易嘿嘿笑,抬起手,掌心之中竟然憑空出現一簇幽藍色的小火苗:「爸爸媽媽放心吧,我的神力覺醒了,沒人能傷的了我。」
「你,你真是?」蘇婉捂著嘴巴,瞪著眼睛看著蕭易。
「是,媽媽,對不起,這麼多年害您受苦了。放心,我離開後,你們的福報就會立刻出現,以前受過的苦難都會變成好運,一直圍繞著你們的。
別擔心,現在通訊很方便,我會每天跟你們聯繫的。爸爸媽媽,你們要照顧好自己,等我的消息哦!」蕭易笑著說完,身體就逐漸變淡,最後消失在破敗的房間裡。
蘇婉慌了,大聲哭喊:「孩子,媽媽的寶貝,你不要走啊!」
蕭穆清把妻子緊緊摟在懷裡:「兒子不是說了嘛,他會聯繫我們的,他不會有事的!」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語氣里卻帶了濃濃的哭腔。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就這麼消失了,心裡還是非常難過的。
霧峰山——
正玄正在喝茶,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掐指一算,瞬間瞪大了眼睛,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幹嘛去啊?」蕭易站在大門口,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樣子,有點搞笑。
正玄道長乾咳一聲,躬身行禮:「不知上神大駕光臨,貧道有失遠迎,實在抱歉。」他尷尬的笑著,心中卻在打算怎麼把這瘟神送走。
「道長客氣了,我來你這是拜師的,學點本事討生活。」蕭易說著,自顧自走進房間,在最中央的主位坐下。
這哪裡是拜師,這明擺著就是想賴在這禍害人嘛!
正玄道長敢怒不敢言:「上神說笑了,貧道哪有本事做您的師父啊!」
「客氣啥,你的本事可大著呢!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師父,我餓了,給我做碗面吧!」蕭易說著,用最大的茶盅給自己倒茶,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正玄道長臉都抽抽了,嘆了口氣,乖乖去做飯。
「師父,你這龜殼不好用啊!」蕭易擺弄著手裡搖卦用都龜甲,不滿的嘟囔。
正玄道長下一秒立即出現在蕭易面前,一把搶過龜甲,心疼的摩挲:「小祖宗,這可是法器,你別給我弄壞了。
「上乾下坤,我幫師父起卦,結果搖出了否卦,師父,接下來的日子,你可得小心啦。」蕭易說完,哈哈笑著跑了。
正玄看著桌面上的卦象,癟癟嘴哭了:「有你這麼一尊大神在,我能有好嗎?」
時間一晃八年過去。曾經富麗堂皇的清霄觀如今變的破破爛爛,連牌匾都歪了,風一吹咯吱作響,搖搖欲墜。
一老一少兩個穿著破爛道袍的道士拄著下巴並排坐在道觀門口,目光悠遠的看著山下。
「好徒兒啊,你已經長大了,該下山了。」正玄道長第一千零九十八次說出了那句真心話。
「好吧,我儘快走。」蕭易站起身,掃掃屁股上的塵土:「我餓了,想吃雞。」
正玄癟嘴:「我都好幾年沒吃過肉了,去哪給你找雞吃?」
「你那把青木劍不是還在嗎?能換好多隻雞呢!」
「那可是老道的本命法器,祖師傳下來的,命給你,劍都不能給你!」
「切,摳門。」蕭易翻了個白眼:「看來,我真得下山了。」他說完伸了個懶腰,一步一步慢悠悠朝山下走。卻在下一刻身影就消失在了山路上。
正玄道長望著蕭易消失的方向,激動的老淚縱橫:「祖宗哎,你總算是走了啊!嗚嗚嗚,貧道太難了!」
哐啷。
牌匾終於不堪重負掉了下來。
正玄看到這一幕,哭的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