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奴婢早就被抽得渾身是血暈死了過去,而朱樉也是有些累了,將那鞭子一扔,氣喘吁吁的坐到位置上,怒喝道:「給我查,查清楚那個李洪到底是何人,本王要讓他生不如死!」
而就在聽見『李洪』二字時,身為家僕同樣跪在地上的陳大牛突然抬起了頭……
朱標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等清醒時早已是日上三竿,看著頭上簡陋的棚頂,而不輸熟悉的幔帳,先是懵了一會方才想起自己所在何處。記住本站域名
苦笑一聲,又是呆了一會方才想起,現在可沒有宮女幫自己洗漱寬衣,一切都要自己親力親為。
簡單的洗漱完畢,剛一出門,卻發現李洪正在院子裡做這些奇怪的動作不由奇道:「李兄弟這是在做什麼,練武麼?」
「廣播體操。」正在擁抱太陽的李洪頭也不回的說道。
李洪一向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而穿越到了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李洪可不想因一場風寒感冒就沒了性命。
沒有什麼太好的防護手段,只能保持一個良好的體魄。
「廣播體操?」
總是會從李洪口中知道一些新奇古怪的詞,朱標對此早已經見過不怪了。
「類似於五禽戲,便是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動作,王兄你也應當跟著做一做,我觀你腳步虛浮,想來身體也不太好。」
朱標看的新奇,便也跟著李洪的動作做了起來,又是一套廣播體操昨完,李洪倒是舒爽異常,反倒是朱標便有些喘起了粗氣。
「王兄你看,你不過長我幾歲,這身體便虛成這個樣子,這些動作你可要記牢了,每日做一遍,方能長命百歲。」
朱標點了點頭,他現在對李洪所說的話十分信服,加上強身健體又不是什麼壞事。
歷史上朱標之死十分奇怪,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被淋了一場雨就染了風寒而死,多半是從小就體弱多病。
李洪和朱標二人隨意閒聊了兩句,而後就是一陣腳步聲傳來,李四興高采烈的出現在李洪的院落之外。
「東家,我昨天都問過了,大家都同意改種別的作物。」
「如此甚好!」李洪聞言,也是微微一笑。
番薯可是李洪眼中的保命之物,在李洪的心裡甚至比接下來要施行的商業計劃還要重要,可不敢出什麼差錯。
「李兄,你這農莊要改種其他作物麼,我觀你農莊多為水田,種植水稻想必收成極佳,為何要貿然改種其他作物?」
同樣聽見談話的朱標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李洪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反問道:「王兄也通農事?可知道番薯是為何物?」
「倒是從未聽過。」
李洪笑了笑,領著朱標回屋,隨後十分鄭重的從一個箱子中拿出一根番薯的蔓藤,認真的說道:「這便是我要改種的作物。」
朱標好奇的看著那藤蔓上結出的番薯,問道:「這便是番薯?可是能吃的?」
「自然是可以。」李洪笑道。
朱標又看了兩眼,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說李兄,即便你想要種一些新奇的作物,大可隨便中上幾畝,可要全莊的佃戶都改種,沒了糧食,這些佃戶只怕不好過活吧。」
朱標倒不是覺得李洪欺壓佃戶,只是覺得他可能不通農事,不知道糧食對於農戶的重要性。
「哈哈,王兄大可以放心,我這番薯也是糧食!」
「也是糧食?」朱標又有些驚奇,他還以為這模樣奇怪的東西是類似蘿蔔之類的菜蔬。
「可那也不好如此,若是畝產不夠,佃戶們不夠吃食可該怎麼辦?」
李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方才說道:「王兄,我這番薯,一畝可以產出近千斤的糧食。」
「什麼,千斤?」
朱標突然大叫一聲,畝產千斤是什麼水平,如今即便是種植最為廣泛的稻米,一畝最多也只可產出百來斤糧食,這千斤可是直接多出了十倍。
「李兄弟,這個不好開玩笑,若沒有足夠糧食過冬,你大可以回京師李府,這些依附於你的佃戶可是會沒命的!」
因為實在是太過荒唐,朱標下意識的覺得李洪是在誆騙他。
可說完之後,卻見李洪竟然依舊一臉認真的說道:「王兄誤會了,這番薯真可畝產千斤,還是在沒有進行育種的情況下,再種上兩年,選優育種,說不得這畝產還能在翻上一倍!」
李洪說的自然是實話,清朝時的番薯便已經可以做到春薯畝產兩千斤,夏薯畝產一千斤,待到後世經過技術改良,更是能做到三千五百斤這種恐怖數字。
聽著李洪的話,朱標已經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本不想相信,可看李洪的臉上沒有半點虛假之色,更是驚訝無比。
若是得此作物,那我大明豈不是將再無糧荒?
糧食對於一個農業社會的重要性已經不用多說,而一直被當做儲君培養的朱標自然也知道李洪所說的若是真的,對於大明又意味著什麼。
可是朱標還是不願意相信,畢竟畝產千斤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的認知。
想了想,朱標便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是真是假,等李洪將這東西種出來便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要種多久,但是朱標覺得若是真如李洪所說,他便是等待再長的時間也值得。
只是即便如此,朱標內心還是有些許激動,捧著那一顆顆番薯翻來覆去的查看,想知道這東西憑什麼如此高產。
……
奉天殿,朝會。
洪武年間的朝會本就只是走個過場,真正的政務還需要去後殿由朱元璋定奪。
今日的朝會也是如此,簡單的商議了一番昨日因貪腐被抓起來的開國勛貴之事之後,便應該宣布退朝了。
百官們大多報的也是這個想法,可就在這時,李善長卻突然從官員隊伍中走出,朗聲說道:「聖上,臣有本奏!」
「講!」
「臣昨日封爵,又得聖上恩信,加封光祿大夫及太子少師,可臣年紀以大,身兼數職,實再無精力兼任中書省政務,懇請陛下允許,臣想辭去中書左丞之位!」
李善長此言一出,朝廷百官頓時一片愕然,尤其是文官。
丞相之位,可以說是天下間所有讀書人的最終追求,也是一個讀書人可以成就的權利頂點。
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絲毫都不為過,而李善長竟然主動請辭中書左丞之位,這讓這些人如何不驚。
只是震驚之餘,自然也有人欣喜若狂,如楊憲,胡惟庸,汪光洋等人早就對中書省丞相之位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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