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忘掉，所以，就只能繼續疼著。
因為那些藥，除了止疼外，還有麻木人的神經，迷惑人的大腦的作用。
簡言之，有助於，幫他忘掉。
在他忘記的同時，才能用心理暗示改變一些記憶。
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的，身體要忘記，情緒卻在拼命地挽留，疼痛也就成了再正常不過的產物。
止疼藥是良藥，卻也同樣是毒藥。
依賴性一旦形成，想要戒掉，那要承受的痛苦，只會是成百上千倍的。
陸鳴顫抖著蜷縮在椅背上，手指都深深掐進了頭皮。
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的疼痛依舊讓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我曾經說過，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這種痛苦，真的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陸，你現在如果後悔的話，那我們......」
「不後悔！」陸鳴咬著牙，狠狠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三個字。
現在的痛苦或許真的是生不如死，但若是讓他忘掉蘇青，或者徹底改變了那段記憶。
那他大概，也就真的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了。
不後悔。
陸鳴蒼白的唇角忽然扯了一下。
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一次，他真的再清楚不過，不後悔。
疼痛一共持續了幾個小時。
等那痛終於消失，天邊也開始漸漸泛白。
陸鳴白著一張臉靠坐在沙發椅背上，看著助理送上來的資料。
片刻後，他忽然冷笑一聲，抬手把那份資料扔了出去。
「護好蘇青，另外，讓齊思慧來見我。」
助理皺了下眉，「陸總，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陸鳴嘶了一聲，「我現在看起來很弱？」
助理，「......不弱，您很強壯。」
陸鳴哼笑著靠到了椅背上，「行了，我知道我現在就是個弱雞，不過，齊思慧的事不處理，我睡不安穩。」
「好，我明白了。」助理趕緊應了一聲，「那夫人......」
想起自己那個老媽陸鳴就又是一陣頭疼。
「讓她在裡邊漲漲教訓吧，省得她出來又哭天喊地地找事。」
「......是。」
而同時，另外一邊，蘇青同樣一夜未眠。
她聯繫了江南後，回到醫院便開始查找各種資料。
有關於那種止疼藥的，也有關於各種頭疼的症狀的。
可一晚上下來，卻依舊想不到究竟是怎麼，才會讓他疼成這樣。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蘇青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後微微愣了一下。
「陸院長，您怎麼會在這裡？」
陸煬挑了下眉。
「不是蘇醫生說要找藥理專家，是我的級別不夠？」
蘇青怔了怔，幾秒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我沒想到，南南會把您找來。」
陸煬眼中帶著笑意伸出一隻手來。
「主要是我也正好有事要過來一趟，順便，蘇醫生，歡迎回國。」
蘇青跟陸煬握了握手，「謝謝陸院長。」
陸煬笑了聲，「其實我更想聽你叫我一聲大哥。」
蘇青頓了一下，沒接這話，而是把那粒藥遞到了陸煬面前。
「您應該認識這藥。」
陸煬接過，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個藥，不光我認識，你應該並不陌生才是。」
十大禁用止疼藥物之一，成癮性極強。
蘇青沉默片刻，終於叫了一聲，「大哥。」
她抬頭，對上了陸煬的視線，神情中，竟帶著一絲無助。
「你知道，陸鳴在吃這個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