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給白歲安聽笑了。
原身剛被林澈帶來李家村的時候,李小苗可沒少陰陽原身。
無非就是說原身沒志向,居然甘願當別人的後娘。
女尊國家出來的公主本身就傲氣,根本不在意李小苗說的這些。
當後娘又如何?自己天天打罵小孩,林澈不照樣給銀錢供著她?
「當初說我嫁得不好的是你,現在我偷男人了,你又覺得我之前嫁得好了?」白歲安不怒反問。
「嫁得好不好有什麼關係,你現在不照樣偷男人?」
林容樂適時幫一嘴:「我娘沒有偷男人。」
李小苗睨了他一眼:「你們小孩知道什麼是偷男人嗎?這就幫她說上話了?幫她說話也沒用,她打你們時可不會手下留情。」
「少挑撥關係了。」
白歲安還嘴,「昨天家裡進了賊,他們一直在場,知道我做了什麼。」
「呵?賊不偷你家錢,偷你的貼身衣物?」李小苗嗤笑一聲,「你多大臉啊?」
白歲安上下打量了李小苗一番,也學著她嗤笑一聲:「你心知肚明。」
「走吧。」
三個孩子跟著白歲安一起走,後邊還傳來李小苗的罵聲:「你算個什麼東西?家裡男人都沒了,神氣什麼!」
林容樂:「是娘昨夜在爹的屋裡待了一夜,所以那些人販子走的時候去你屋裡偷了衣物,故意壞你的名聲吧?」
「不錯,聰明。」
林雅舒有些生氣:「你怎麼都不去說清楚?她們再說下去,全村人都要相信了!」
白歲安只覺得女兒這氣鼓鼓的模樣很是可愛,便伸手要去摸摸她的腦袋,沒想到被林雅舒躲開了。
算了,熟悉起來總該有個過程。
「相信我的人,不用我說也會信我,不信我的人,無論我說了什麼也還是會懷疑我。」
白歲安從來不在意外邊的人怎麼說自己,「只要我們家裡有吃有喝,過得自在,就好了。」
「只會窩裡橫,窩囊!」林雅舒罵道。
白歲安笑了笑:「我現在不窩裡橫了,以後我去外頭橫。」
林雅舒輕哼一聲:「不信。」
河的上游多數是村裡的大孩子在玩樂,見白歲安帶著三個孩子來了,領頭的大孩子便朝林容樂「喔」了一聲:
「容樂弟弟,怎麼把家裡人都帶來了?」
林容樂和這裡的人很熟,他沒少來這裡和這些孩子們一起捉魚,就是領頭的李狗蛋幫著他一點點學會怎麼捉魚的。
「我娘說要來捉魚。」林容樂朝他笑了笑。
其他孩子們看白歲安的眼神有些怪異,全村人都知道林家後娘對小孩有多惡劣,可見到白歲安這張清冷的漂亮臉蛋時,還是會懷疑一下傳言的真實性。
「是你的朋友嗎?你們去和朋友玩吧,小心一點不要掉河裡了。」白歲安心大,叮囑了孩子們一句,就將褲腳綁高,慢慢摸下河。
昨夜下了雨,河水漲高了一點,深了也不好捉了。
林容樂見狀,轉頭和妹妹說:「你和阿弟在岸上玩,我去幫一下。」
妹妹無奈:「去去去。」
白歲安剛鎖定一條魚的身影,林容樂和李狗蛋從兩個方向走過來,一下就把魚驚跑了。
她無奈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
李狗蛋先開口了:「容樂娘,你還不會捉魚吧?我教你?」
十歲出頭的男娃高高瘦瘦,只比林容樂高了一點點,但膚色卻黑得很多,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頭曬習慣了。
白歲安點點頭:「好啊,你教教我怎麼捉。」
狗蛋將手泡在河水中保持不動,輕聲說:「看到那裡有條魚要過來了,我們像這樣等一會兒,一定要有耐心……」
母子倆有樣學樣。
很快魚就要過來了,狗蛋聚精會神,飛快地伸手去捉。
只差一點點,魚從狗蛋的指尖溜走了,被後面的白歲安直接捉了起來。
是一條手臂長的黑魚。
狗蛋眼睛一亮:「哇!捉到了!」
林容樂激動地舉起了手,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學狗蛋那樣把話說出來。
白歲安沖李狗蛋揚了揚頭:「你的筐呢?把這魚裝上吧。」
「這怎麼行,這是你捉到的!」狗蛋擺手拒絕。
「如果不是今天水深了,就是你捉到了。」
白歲安如實道,「就當是給小老師的報酬,謝謝老師教我捉魚,以前我們家容樂肯定也是受了你的指點才老帶魚回家的,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
一句「小老師」就能讓狗蛋樂得找不到北,被誇成這樣,他更不好意思要這魚了。
林容樂默默去把狗蛋的筐拿過來:「娘,放這。」
都來不及阻止,魚就進筐了。
「哎呀!這多不好!你家還沒魚呢!」
「沒事,等會兒就有了。」白歲安擺擺手,自己往和中間摸過去。
那個地方比較深,狗蛋和林容樂跟不過去,只好在剛剛的地方繼續捉魚。
狗蛋湊到林容樂的身邊,小聲道:「容樂弟弟,你這後娘好好呀,不像外頭說的那麼壞啊。」
後娘剛剛送魚的舉動讓林容樂長了臉,現在嘴角微微揚起,怎麼也壓不下去。
「不能聽外頭的人瞎說,做人要學會自己判斷。」
狗蛋撓撓頭:「好,我以後不聽外面的人說了。」
「哇——」外頭有孩子驚呼。
兩人順著孩子們的視線望去,就見白歲安倆手捉著一條小腿粗的大魚放進背簍里。
從背簍里魚尾拍打的動靜來判斷,這絕對不是第一條魚了。
岸上的林雅舒是一直看著白歲安的,後娘捉魚很厲害,一眨眼的功夫就捉了一條,又是一眨眼又摸到了一條,就像那魚不會跑似的。
小姑娘托著臉,嘆了口氣:「這麼多魚,殺起來一定很累,原來魚多也會有煩惱。」
林容康歪著腦袋:「不煩惱,可以吃很多魚,開心!」
林雅舒點了一下弟弟的鼻子:「你就負責吃,當然不煩惱了,殺魚的可是我啊。」
「我幫你!」林容康嘿嘿笑,腦袋貼著阿姐的手臂,蹭了蹭,「阿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等你長大點再說吧,天天哭鼻子可幫不了我。」
這會兒白歲安還在河底摸著,自從她捉了四五條魚後,這裡的魚似乎學聰明的,都散了。
摸著摸著,她摸到了一個滑滑的殼,撿起來一看,居然是河蚌。
也是能吃的東西,她沒管,都丟進背簍里。
不要錢的食物有多少來多少。
在河底摸了會兒,又撿了七八個河蚌和兩條魚。
河中間突然變得嘈雜。
「救命!救……」
循聲望去,白歲安才發現有孩子到河中間玩,估計是沒站穩,滑到水裡了。
和中間的水本就高,都已經到白歲安的大腿了,年紀小點的孩子過去,水都到胸口了,其他孩子們見狀也就只能喊救命,都不敢過去。
來不及多想,白歲安將背簍往林容樂那邊推去,直接就撥水去救人。
廢了一番功夫把人撈到岸邊,白歲安自己身上也濕了。
白歲安跪坐在地上,讓小孩依靠在她的膝蓋上,面朝下,拍打小孩的後背。
直到小孩將水吐了出來,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