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的面目更加猙獰了,她眼底猩紅地看著姜棠,要不是有人控制著她,她恨不得上去撕爛姜棠的嘴。
姜棠也看著她,一言不發。
王月漸漸冷靜下來,盯著姜棠道:「你今天來到底想幹什麼,要是僅僅想讓我放過裴清宜,這是不可能的。」
「她殺了我女兒,就得償命。」
姜棠笑著道:「我能幹什麼,我都說了,我今天來,是做好事的。」
王月不信她的的話,死死地盯著姜棠。
下一秒,王月瞪大眼睛,只見姜棠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水果刀,繞到傅佳面前,水果刀就架在傅佳的脖子上。
她輕描淡寫地捅了進去。
白刀子進,白刀子出,傅佳的肉體做得很逼真,觸感跟人類差不多,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即使捅了一刀進去,是沒有血液,只是軀體上多了一刀刀傷。
原本躺在椅子上的傅佳從椅子上滑落,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王月如遭雷劈,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她像是瘋了一樣:「啊——」
「佳佳——」
「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
王月瘋狂地掙扎著,但是兩個保鏢死死地控制著她,她就算有再大的力氣也敵不過兩個大男人。
她像是看仇人,憎恨地看著姜棠:「姜棠,你這個賤人,你敢殺我的佳佳,你要你償命,我死了都不會放過你!」
「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的女兒只剩下一副軀殼了,為什麼還要傷害傅佳,為什麼!
終於趕過來的傅時陽,看到這一幕,額頭上青筋直跳,他衝過去推開兩個保鏢。
姜棠做了一個手勢,讓兩個保鏢先退到一邊。
傅時陽把王月扶起,他看著周圍的一切,比王月理智多了,淡漠地看著姜棠道:「姜小姐,就算傅時明做了傷害陸靳言的事情,冤有頭債有主,傅時明已經死了,傅佳時我母親唯一的精神寄託,你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傷害傅佳,你居心何在。」
姜棠一臉漠然:「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就是故意讓我母親帶著傅佳出來,故意傷害傅佳刺激她?」
姜棠點點頭:「對啊。」
傅時陽沒想到姜棠竟然回答得那麼理所當然,立即怒道:「你簡直蛇蠍心腸。」
姜棠抿了抿唇:「我蛇蠍心腸?你不如問問你的母親,傅佳是怎麼死的。」
她一直不相信傅佳死亡的真相,更不相信裴清宜害死了那麼多條人命。
今天只是抱著嘗試的態度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剛才王月的反應那麼奇怪,這其中肯定有別的貓膩。
傅時陽皺了皺眉頭,看著懷裡的母親:「姜棠說的是真的嗎?傅佳的死是不是真的裴清宜無關?」
王月立即否認:「你別聽那個賤人胡說八道,她和裴清宜是一夥的,佳佳就是裴清宜害死的。」
姜棠目光清冷,到了這個時候,王月還在否認,看來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淡淡說道:「傅夫人,既然你不說實話,傅佳的屍體,你別想再帶走了。」
王月血液仿佛凍住了,一動不動,她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現在又遭受到了那麼大的刺激,一聽姜棠連傅佳的屍體都不讓她帶走,瞬間慌了。
「你……你想要對我的佳佳做什麼?」
「現在傅佳在我手上,輪不到你跟我談條件,我想對她做什麼,有必要告訴你嗎?」
傅時陽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他質問王月:「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點說出來,當年傅佳是怎麼死的!」
王月死咬著唇不出聲。
當年傅佳的事情絕對不能說!
她要守護好傅佳的名聲。
絕對不能說!
姜棠看她還是執迷不悟:「既然傅夫人不說,我也不勉強,來人,把傅佳帶下去肢解了吧。」
後面兩個保鏢走上來,王月瞬間慌了,推開傅時陽衝過去,抱著傅佳的屍身:「你們不許帶走她,我說,我什麼都說。」
姜棠一個眼神,兩個保鏢停下了動作。
她道:「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傅時陽連聲:「媽,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王月抱著傅佳,崩潰地說道:「佳佳下葬後……我在她的房間收拾遺物,她的筆記本上寫著,她發現了蘇今安和裴清宜勾搭在一起,裴清宜還懷上了蘇今安的孩子,她好恨,恨不得裴清宜立即去死。」
「她偷偷得到消息,說上面已經內定裴清宜當小組組長,等她出完任務就宣布這個消息,要是裴清宜真的當上了組長,就會和蘇今安一起工作,到時候,裴清宜一定會使手段,徹底將蘇今安從她身邊搶走。」
「她絕對不能讓這個事情發生,於是……於是……」
王月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捂著臉不停痛哭。
姜棠皺起眉頭:「於是什麼?」
王月痛苦不已,道:「於是,她說永絕後患的方法,就是毀了裴清宜,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死……」
說到這裡,王月抱著傅佳的手都在顫抖,哽咽在著繼續道:「佳佳就想了一個辦法,她給敵人通風報信,敵人在混亂中殺了裴清宜和其他人,就算裴清宜不死,這個罪名必須安在她頭上,到時候,裴清宜就身敗名裂,被所有人唾棄,再也不可能和蘇今安在一起。」
傅時陽震驚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佳佳竟然……」
在他的印象里,傅佳一向乖巧善良。
聽到這個駭人的真相,簡直是匪夷所思。
因為未婚妻不愛自己,要殺害裴清宜,還要拉上無辜的五十人……簡直是心腸歹毒。
姜棠聽完後,看著傅佳的臉,更加厭惡了。
原來這就是當年的真相。
裴清宜就這麼被人冤枉了五年多,從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女,變成鬱鬱寡歡的病秧子。
「是傅佳殘害了五十條性命,最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你不願意承認現實,就把所有的過錯推到裴清宜身上,用來掩蓋事情的真相,你未免太可笑了吧。」
姜棠看著王月,厭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