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沉默了一會兒。
倒不是牴觸他的擁抱,只是她害怕自己會因為沉迷片刻的溫柔無法冷靜下來。
她道:「我不想和你有親密接觸,你要是介意的話,你可以離開也沒問題,我沒有意見。」
顧知行眼底黑俊俊一片,讓人看不出他在想寫什麼。
片刻後,他往後退了幾步:「我說過尊重你的意見,我能控制自己,你好好休息。」
他要收斂自己的行為,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時淺看了他一眼,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
顧知行聽到裡面傳來掀被子的聲音,在裡面站了好一會兒,感受到她已經睡著了,才轉身離開。
……
下午。
時淺醒來,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豪車,一個中年男人從不停地車內拿禮品出來。
時淺認得那個人中年男人,是顧家的管家。
顧知行幫忙接過東西,時爺爺看到這陣仗,都懵了一下:「小顧,你這是?」
顧知行笑著說:「我媽讓人帶過來了,我媽很喜歡時淺,家裡親戚送了一堆補品過來,吃也吃不完,就送些過來給你和小淺補補身體。」
時爺爺一看這些東西的價格就很昂貴,顫顫巍巍的,不敢手下:「這些東西可值不少錢吧,這怎麼行,快讓人帶回去吧。」
顧知行手上提著好幾大袋東西,一邊進去一邊說:「爺爺,沒值多少錢,你就放心收下吧,這是我媽的心意。」
說著,顧知行的電話響了,他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接起顧母的電話:「知行啊,東西收到了沒有,你不能給人家家裡造麻煩,好好照顧小淺,知道嗎?」
顧母向來操心,兒子沒本事,連個媳婦都追不回來,還得靠她這個老母親出手。
「知道了媽。」
顧母又絮絮叨叨了幾句,又問:「小淺呢?」
顧知行又看向站在對面的時淺,揚了揚手機,在問她要不要接電話。
時淺點點頭,走過去,拿過顧知行的手機:「阿姨,我在這裡。」
顧母聽到時淺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暴躁,聲音變得溫和了不少:「小淺啊,我們知行去你家裡麻煩你了,這些東西都是給你補身體用的,阿姨的一點小心意,不能拒絕,知道嗎?」
時淺看了一眼快要把整個客廳都快塞滿的東西。
這還是小小心意?
她又不好拒絕,「謝謝阿姨,下次不用送那麼多東西過來。」
顧母聽到她收下了,滿心歡喜,又和她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顧管家幫忙把東西放好就回去了。
太陽漸漸落山,夜色籠罩著大地,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七點了。
顧知行看了一下時間,「今晚我來做飯吧,爺爺,小淺你們去休息。」
時爺爺覺得可使不得:「這怎麼行,你是我們家客人,又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哪能讓你幹活呢。」
顧知行揚起嘴角:「沒事。」
話落,他就轉身走進廚房。
時爺爺給坐在一旁玩手機的時淺使了一個眼色:「小淺,你快去幫小顧忙,哪能讓客人一個人去廚房幹活,主人家坐著玩的道理。」
時淺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手機,跟著走進廚房。
她打開水龍頭洗手,側目,看到顧知行捲起一截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隱隱的青筋浮現。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砧板面前,身上帶著圍裙,切菜的手法很熟練,幹著最普通的家務事,但是一舉一動讓人心神為之蕩漾。
時淺看了失神。
她一直知道他的容貌上乘,就算站在茫茫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到他。
只是覺得今天他好像跟早上的時候,不,是跟平常都不一樣。
他平時懶懶散散趴著的頭髮,現在經過精心打理,平時在家裡都是穿T恤休閒裝,現在穿上西裝。
穿著上成熟了不少。
「拿鹽給我。」
一道清冽的聲音,把時淺拉回神:「什麼?」
顧知行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菜刀,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時淺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後退,直至抵到牆根,退無可退。
顧知行停在她面前,低下頭,俊臉朝她逼近,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時淺屏住呼吸,她把頭偏到一邊。
「你想要幹嘛?這裡是廚房。」
顧知行滾了滾喉嚨,骨節分明的手穿過她的頸脖,拿起她頭上的鹽巴:「拿鹽,你以為我想做什麼?還是你希望我在廚房對你做點什麼,嗯?」
時淺:「……」
她忽然反應過來,這狗男人在用美色誘惑人。
「顧知行,你在發什麼癲。」
他今天怎麼感覺跟平常不一樣了。
顧知行挑挑眉,把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對,我不僅發癲,還發情,我來這裡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重新追回你。」
時淺一噎,氣紅了臉:「你神經病。」
「神經病就神經病。」
時淺瞪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想懟回去,但是胃裡突然一陣翻騰。
「嘔~」
她推開顧知行,趴在洗手台上乾嘔了幾聲,什麼都吐不出來。
顧知行皺了皺眉頭,心疼地拍著她的後背:「怎麼反應那麼大,小屁孩真能折騰的。」
時淺動作頓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不是小傢伙,它還不是人,只是一小粒細胞。」
一旦貼上小屁孩這個稱呼,性質就變了。
「行行,細胞就細胞吧。」顧知行無奈,聽說懷孕的人情緒多變,他只能順著她,在這個時候,絲毫不敢惹她。
等她胃裡舒適了一會兒之後,她洗了一把臉,用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水漬,望向她。
「顧知行,你什麼時候走。」
「煩我?」
時淺平靜地看著他:「我們的關係本來就不適合多糾纏在一起,我很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我是不會隨隨便便因為恩情複合。」
「你是想要甩開我,徹底結束我們的關係?」
時淺抿著唇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就是默認,顧知行臉色一寸一寸冷凝下來:「時淺,我真懷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顧知行被氣得離開廚房。
他跑到外面,越想越氣,雖然說不想逼她,但是他明明能感受到時淺心裡是有他的,但是就是一直抗拒他的靠近。
他心裡堵著一口氣,又不能沖時淺發火,就打電話給陸靳言發泄:「你出的什麼鬼主意,你說的色誘這招根本沒用,你能和姜棠複合,還不是靠著姜棠一直喜歡你。」
正在奶孩子的陸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