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你有點良心。」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貴族家的公子哥老纏著我不放,讓我很煩,你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們離我遠點。」
方寒挑了挑眉。
原來是找他出主意。
那你可算找對人了?
出陰招,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他二話不說,直接開口道:
「這事容易得很……」
「公主殿下您就直接邀請他們去打獵,然後悄悄布置三百名帶刀侍衛,等他們一到,咔嚓一下解決了,再賴給森林裡的野獸就行啦。」
林清月瞪圓了眼,滿臉驚訝:
「這……這,太狠了吧。」
「不至於鬧出人命那麼嚴重……」
方寒嘿嘿一笑:「敢打擾公主殿下,不往死里整怎麼行?」
林清月皺了皺小鼻子:
「把他們整死了,我的名聲不就臭了?以後還有誰敢靠近我?
萬一我嫁不出去咋辦?」
方寒挺直了胸膛,笑眯眯地說:
「作為謀士,我親自上陣,要是真沒辦法,我就勉為其難娶了公主不就結了?」
林清月耳朵根兒都紅了,比厚臉皮她哪裡比得上方寒。
她氣鼓鼓地說:
「你可是皇姐手下頂尖的智囊,不成,你得給我找個不傷人性命,又能讓他們從此在我眼前消失的法子……」
方寒一時語塞。
這公主真是單純得可愛,和女帝的精明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清月:
「好吧,那我再給公主殿下獻上一計。」
他剛要開口,林清月已經一臉戒備:
「不能傷人哦。」
方寒微笑道:
「公主放心,其實我是個好人。」
林清月輕輕哼了一聲:
「你算哪門子的好人?」
皇姐那裡聽來的方寒事跡,件件都離奇得緊。
這個看似無害的謀士,害起人來眼皮都不眨一下。
方寒嘴角上揚,笑眯眯地說:
「公主殿下只需邀請他們一同打獵,他們定會樂顛顛地答應。
前一晚,給他們吃點適量的瀉藥。
第二天打獵時,動作稍大些,他們就會肚子不舒服,拉個不停。在心上人面前出了這麼大醜,以後肯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林清月震驚得小嘴都合不攏了。
她呆呆地看著方寒。
這傢伙實在太狠了。
不用多想,真要發生這種事,
那些貴族子弟,絕對沒臉再見她。
這招確實夠損。
林清月猛然驚醒。
這傢伙不能得罪。
萬一哪天他要報復自己……
林清月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抿了抿嘴唇:
「你……你這招是不是太損了?」
方寒為那些貴族子弟默哀了幾秒,笑眯眯地說:
「管用不管用,你說呢……」
「而且,這事跟我沒關係,是公主殿下你要做的。」
林清月:「……」
這傢伙撇得一乾二淨。
這就是皇姐最倚重的謀士的實力嗎?
等等……
皇姐好像還打算把他介紹給自己。
要是他成了自己的夫君,豈不是連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似乎也不錯,至少能幫自己出主意解決不少麻煩。
林清月陷入了沉思。
方寒正打算再跟三公主開開玩笑呢。
宮殿裡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方大人,陛下請您過去……」
一名宮女急匆匆跑來傳話。
方寒一下愣住了。
女帝急著召見他,難道出了什麼事?
沒過多久。
方寒出現在了乾元殿。
女帝臉上冷若冰霜。
周圍圍了一圈的大臣。
見方寒走來,林清雪沉聲說道。
「你來了……」
「這封國書,你看看吧……」
方寒接過女帝手中的國書。
只一眼,他就呆住了。
沒錯,這是一封來自大清乾隆皇帝的聯姻國書。
聯姻的對象,正是女帝本人。
而要娶女帝的,竟然是他自己。
方寒神色古怪地看完國書,放下文書,陷入了深思。
據他所知,大清那位皇帝已經快四十了,竟然打起一個二十多歲姑娘的主意。
更關鍵的是,哪有國家的君主往外嫁的道理。
別說乾隆了,就算是強如秦、唐那樣的超級大國,也不會發出這樣侮辱人的信件。
讓女帝嫁過去?
這不是明擺著想吞併大周的領土嗎?
想找一個不流血的方法,迫使女帝嫁過去,然後順理成章地接管大周的土地?
哎呀,老兄,做夢也沒這麼個做法的。
完全不顧大周的顏面,這哪裡是國書,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難怪女帝會這麼生氣。
真是太不要臉了,乾隆這傢伙。
方寒放下手中的文書,一臉無奈。
「這位清朝的皇帝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林清雪聽了這話,渾身舒暢,忍不住一拍龍椅,鳳目倒豎。
「對,他配嗎?」
「先不說我是大周的君主不可能外嫁,單說他比我年長十幾歲,我還聽說此人到處留情,每次微服私訪都要留下一堆私生子,簡直就是荒淫無度。」
也就方寒敢直接罵出來,其他大臣看完雖然也很氣憤,但沒人幫著罵。
現在聽方寒這麼一罵,真是太過癮了。
一旁的許敬宗捋了捋鬍鬚。
這位乾隆皇帝之所以這般狂妄,全因清朝歷經數十年的休養發展,如今實力已不容小覷。他素來自視甚高,自比先祖,顯然心懷壯志,渴望擴張疆域,建功立業,對別國土地早已虎視眈眈。相比之下,我國大周剛擺脫突厥的戰事,又頻遭天災,國力受損,被他視為目標,也是情理之中……
這封國書明面上提議聯姻,實則恐怕是想迫使我們大周與他們翻臉,如此一來,清朝就有了對我們施壓的理由!
林清雪言辭冷峻,一針見血地道出了清朝囂張的根源。
「那又如何?難不成我們大周還會怕他不成?」一旁的李義府苦笑回應。
「陛下,眼下國庫空虛,若再起戰端,恐怕力有不逮啊。」李義府無奈道。
林清雪聞言,手緊握龍椅,青筋隱現。若非這兩年大周開支浩繁,何至於此?若非顧全大局,她早已揮師北上,給清朝一個狠狠的教訓。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咽下這口氣,忍受此等混帳的侮辱?」女帝沉默片刻,冰冷的聲音穿透了大殿,空氣仿佛凝固,一片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不知女帝心中不悅,但與清朝的實力差距擺在眼前,真動起手來,國庫恐難以支撐。
李義府更是尷尬,仿佛女帝的質問直指其身。
正當此時,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陛下,君辱臣死,這老傢伙如此羞辱我大周,我們絕不能就此屈服。柿子總是撿軟的捏,如果我們示弱,接下來面對的將不只是清朝這一頭狼,而是群狼環伺!面對清朝的挑釁,我們不僅要反擊,更要狠狠地反擊!」
眾人愕然,循聲望去,發言者正是方寒。
許敬宗輕輕搖頭,年輕人,終究是太過衝動。
李義府皺眉低語:「方大人,話雖如此,但您可知國庫現狀?若與清朝交戰,恐怕難以持久,軍費開支龐大。」
方寒挑眉反問:「依李尚書之意,我們受辱還得笑臉相迎?能忍此等侮辱的,除了膽小的太監和李尚書,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李義府頓時面紅耳赤,眼中泛淚,這小子竟敢如此羞辱人,將他與太監相提並論,這不是明擺著罵他是太監嗎?
眾官員互相對視,沒想到方寒竟有如此鋒芒。儘管他們對方寒並不抱太大希望,畢竟李義府的話雖軟弱,卻也是實情。有血性固然好,但僅有怒氣無濟於事,還需實力為基。
林清雪逐漸恢復了冷靜,她深邃的眼眸掠過方寒,神色複雜。面對挑釁,她雖憤怒至極,但也深知與清朝開戰實為不智。然而,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方寒的維護讓她心中頗感慰藉,自己親手提拔的心腹果然可靠。
見臣子如此有魄力,林清雪淡然道:「方卿,若我大周與清朝開戰,即便是小規模衝突,也需要巨額資金。若銀兩充足,與清朝一戰也非不可能,揚我國威!你可有良策?」
言畢,她滿含期待地望向方寒。近月來,方寒的種種奇計讓她驚嘆不已,尤其是杭州那次,簡直是神來之筆,令人拍案叫絕。若方寒能再出奇招,她定要好好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乾隆!
李義府強壓怒火,冷笑盯著方寒,不信在清朝步步緊逼下,方寒還能有何良策。
許敬宗等人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方寒,雖然不認為方寒能有解決之道,但他之前的種種手段,讓他們不敢小覷這位方大人。
方寒摸了摸下巴,迎著女帝的目光,眨了眨眼:「良策是沒有……」
眾人一聽,臉上皆露失望之色。李義府不屑地撇嘴,心中冷笑,就知道這小子在逞能。
林清雪內心雖有失落,但表面依舊鎮定,安慰道:「無妨,我大周現今……」
話未說完,便被方寒打斷:「良策沒有,倒有一計,或許會傷了和氣。」
方寒笑眯眯地說。
林清雪一愣:「損招?」
她黑亮的雙眸一亮,隨即追問:「什麼損招?」
她對乾隆皇帝恨得咬牙切齒,若真有損招能讓他吃癟,她求之不得。
其他官員也疑惑地望著方寒,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何辦法?
李義府面色微變,這小子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