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貴族壓迫，生活水深火熱的百姓只差一個引爆點。
而方寒卻直接把刀遞給了那些滿腔怒火的天竺底層百姓。
可想而知，天竺的日子將會多麼不好過。
林清雪藏在袖中的拳頭緊握，也頗為激動。
她原本只想讓方寒想個法子幫她出口氣。
沒想到方寒直接要顛覆天竺的根基！
方寒似笑非笑：
「許公言重了。」
「我們並非要去搗亂。」
「而是要援助那些深受壓迫的百姓，讓他們起義，奪回自己的權益。」
「為受欺凌者伸張正義！」
「這乃善行，何來毒計之說？」
「此計若成，那些天竺底層百姓該把我當活菩薩供奉才是。」
殿內眾人面面相覷。
還救苦救難的菩薩呢？
他們都驚呆了。
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閻王爺啊。
萬一那火藥一送過去，天竺得有多少人遭殃？
林清雪眼睛一亮，一臉認真地說：
「夫君說得對，咱們大周不是報復，而是實在看不下去天竺人欺負老百姓，這是正義的行為。」
眾人嘴角抽了抽。
這女皇也開始夫唱婦隨了。
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正義行為都出來了？！
插手別國內政，支持叛亂，這分明是狠毒到家了。
大唐
「大唐與天竺永遠是友好鄰邦，這是毫無疑問的。」
李世民一臉篤定地說。
他下方，
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皮膚偏黑的天竺使節帶著滿意的微笑退下了。
等這些天竺使者走後，
李世民看了看群臣，有些好笑地說：
「天竺人竟然主動挑釁周國了。」
「不過他們也不傻，還知道找我們大唐當盟友。」
長孫無忌、高士廉、魏徵、房玄齡等人面帶微笑。
房玄齡忍不住說道：
「沒想到這幫天竺人竟然有挑釁周國的膽量。」
李世民捋了捋鬍鬚，眼神銳利：
「朕聽說，這兩年周國開始大力發展商業。」
「那些商人大量地在各地做買賣，比如西域，比如海外。」
「特別是周國的方寒非常重視對外貿易，出台了許多扶持政策。」
「那些周國商人四海為家，各國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天竺位於西南，盛產黃金、胡椒、寶石、香料、棉布等商品。」
「這些商品都在海外熱銷。」
「天竺國的經濟有一半靠的是海外貿易。」
「周國現在大力發展海外貿易，顯然影響到了天竺的利益。」
「再加上之前的事件，新仇舊恨加起來，天竺惹上大周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眾人聽了都點頭。
長孫無忌捋著鬍鬚，綠豆大的小眼閃著精光。
他笑眯眯地說：
「不知周國會怎麼應對呢？」
高士廉、魏徵、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陷入沉思。
片刻後，
房玄齡沉吟道：
「如今的大周也不算是小國了。」
「被天竺這樣挑釁，周國女帝不可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那位毒相在，肯定會報復回去的。」
其他人下意識地點點頭。
「話雖這麼說，但天竺離大周有數千里的距離，周國怎麼有能力去對付天竺呢？」
長孫無忌接話，似笑非笑。
眾人一愣，露出瞭然的神色。
長孫無忌說得沒錯。
就算周國想對付天竺，也得考慮距離問題。
天竺離大周太遠了。
這麼遠的距離，除非周國人能飛。
否則怎麼反擊天竺？
殿堂里安靜下來。
李世民哈哈一笑：
「再說，現在天竺跑來向我大唐示好，顯然是想借大唐的聲勢，讓周國有所顧忌。」
「我現在很想知道，這些周國人會怎麼反擊？」
「如果報復天竺，距離這麼遠，又有我大唐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報復，大周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他們現在是進退兩難了。」
「即使是那位毒相，我也相信他對此難題無可奈何。」
眾人不自覺地點點頭。
對於那位大周的毒相，他們心底總有些陰影。
但是，如果能看到這位號稱天下第一毒士的毒相碰壁，他們也挺樂意。
殿堂內的大唐君臣紛紛露出笑容。
大明
應天府。
奉天殿。
「好，非常好，咱大明就該坐山觀虎鬥。」朱元璋摸著鬍鬚，面帶笑容，「這周國行事霸道，如今果然招惹到了強敵，天竺那幫人可不好惹。」
一旁的朱標沉思道：
「就是不知道方寒會怎麼解決？」
「天竺太遠，如果強硬地不給周國面子，方寒又能怎樣？」
「難道要和天竺談判？」
「可是這樣一來，面子上必然受損。」
朱元璋笑眯眯地說：
「這次咱們看那方寒也是沒辦法了。」
「離得近還好辦，離得這麼遠，又是強國，這方寒難道還能使出什麼妙計不成？」
「天下第一毒士，那也得有條件施展毒計才行。」
朱標和朱元璋相視而笑，心中頗為痛快。
如果能看到大周吃癟，正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大漢。
「天竺這次挑的時機真好，周國剛打完倭寇，哪還有精力去對付他們？」
「好，好，這次可以看周國的笑話了。」
劉徹拍了拍檀木案板，眼中滿是笑意，就差仰天大笑了。
周國曾讓他吃了大虧。
他可不是心胸寬廣之人。
桑弘羊、主父偃面面相覷。
他們也沒想到周國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主父偃捋著鬍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周國的擴張必然會導致無數敵人。」
「現在開始遭到反噬了。」
「得罪過的天竺開始發威，只怕這次大周只能在列國面前狠狠丟臉了。」
桑弘羊、張湯等人點頭。
他們也不認為方寒有辦法讓天竺低頭。
大秦國裡頭。
「天邊那麼遠的人，都能惹上麻煩。」李斯捋順了他的鬍子，說：「這周國果真是到處結仇啊。」
蒙毅點了個頭。
「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孤立無援。」
「這次雖說周國沒受什麼大損失，就是丟了點臉面，但也能看出來，周國樹敵眾多，將來肯定要狠狠摔個跟頭。到時候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嬴政若有所思的樣子。
「方寒號稱天下第一毒士，能在千里之外算無遺策。」
「難道他就沒辦法治治那天竺？」
殿堂里一下子靜悄悄的。
王綰、馮去疾、李斯、蒙毅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
他們沒想到，嬴政對方寒還挺有信心的。
李斯又捋了捋鬍子，眼神裡帶點古怪。
嘿，那方寒雖厲害，但他要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也得在自家地盤上行得通。
「現在天竺離得遠，周國又沒法把自己的兵馬扔到天竺去，自然沒法施展什麼計謀，計謀還得有人去執行啊。」
大夥都點點頭，覺得李斯說得有道理。
再毒的計策，也得有人去幹才行。
一個月後。
天竺那邊。
「塞西爾。」一個皮膚黝黑、長相粗獷、鼻子高挺、頭髮髒亂的年輕人一臉憂慮地走過來。他口中的塞西爾，是個和他年齡相仿，相貌平平的青年。
寒西爾·恰馬爾神情有點呆滯。
「巴爾克，怎麼了？」
巴爾克·蘇蘭基苦笑了一聲：「我聽說了你的事，你可千萬別干蠢事，那些剎帝利貴族，咱們惹不起，你還得為幾個弟弟想想。」
塞西爾·恰馬爾握緊了拳頭，點了點頭。
「我明白。」
說完，轉身就走。
巴爾克·蘇蘭基嘆了口氣，目光中滿是惋惜地看著塞西爾·恰馬爾離去的身影。
他們是朋友。塞西爾·恰馬爾的父母曾是某個剎帝利貴族家的僕人，因為一次宴會上不小心把菜弄灑在一位權貴身上，被主家活活打死。
巴爾克·蘇蘭基對朋友的遭遇深感同情。
但他們倆都是普普通通的首陀羅，剎帝利貴族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哪怕豁出去性命想報仇，也走不進那家的門。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塞西爾·恰馬爾出現在一個破敗的小院裡。
這是他可憐的父母留給幾個兄弟僅有的遺產。
寒西爾·恰馬爾不是沒想過報復那家剎帝利貴族。
但一個普通人，連刀都未必能握好，談何報仇？
況且，他還有幾個弟弟。
一旦有什麼差池，弟弟們該怎麼辦？
塞西爾·恰馬爾剛推開院門，忽然眼睛一縮，驚叫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院裡，兩個陌生人正拿著小吃餵他的幾個弟弟。
弟弟們見到塞西爾·恰馬爾回來，高興地喊著：
「哥哥！」
塞西爾·恰馬爾把衝過來的小傢伙們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那兩人微微一笑。
「聽說你父母被這裡的貴族殺了？」
「小伙子，你想報仇嗎？」
「你渴望力量嗎？」
說完，兩人沉默了。
這兩句話是方寒教他們的。
每次說出口，他們都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也不清楚為什麼方寒非要讓他們一字不差地說這些話。
塞西爾·恰馬爾愣住了。
「力量？」
「報仇？」
其中一人笑眯眯地說：
「我們能給你報仇的力量，而你只需聯合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推翻這個腐敗的國家，消滅婆羅門、剎帝利這些可笑的貴族，解放更多的首陀羅，建立一個沒有種姓的平等國家，你願意嗎？」
塞西爾·恰馬爾心中一震，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兩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一時間，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