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指著方羽，張了張嘴，卻沒喊出名字。
方羽給她很眼熟的感覺，但她卻想不起來名字。
「……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丁然問道。
「應該沒有。」方羽說道。
「噢……」丁然敲了敲腦袋，秀眉緊蹙，還在思索著大腦里那種奇怪的熟悉感。
見到丁然這副模樣，方羽便知道那天使用的催眠術起作用了。
「老師，你還是先站起來吧。」方羽提醒道。
此時的丁然，還張著腿坐在地面上，相當不雅觀。
丁然回過神來，注意到坐姿，臉蛋泛紅，急忙站起身來。
「同學，我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好像當時還發生了什麼事……」丁然站起身後，仍在苦苦思索。
明明知道發生過事情，卻死活想不起來，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老師，我快上課了，先走了。」方羽說道。
「嗯……好，我可能認錯人了。」丁然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實在想不起來。
方羽看了丁然一眼，往教室走去。
那天發生的事情，除非丁然花費一整天的功夫去回憶，否則不可能想起來。
當然，就算丁然真想起來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回到教室後，方羽聽說何東林和胡濤已經出院，來到學校辦理轉學手續。
班裡的學生看著方羽，眼神中滿是敬畏。
要知道，在此之前，何東林在高三二班可是囂張跋扈的存在，沒有誰敢招惹他。
可方羽不但把何東林打成重傷，還逼得他不敢在江海中學讀下去！
方羽，才是真正的囂張跋扈。
但對於方羽來說，聽到這個消息並不意外。
畢竟何文城都被他收拾了，何東林哪還有膽子留在學校？
中午放學，唐小柔與趙雙兒一同去飯堂。
「雙兒，我昨天下午……見到你坐楊旭的車走了。」唐小柔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趙雙兒停住腳步，笑盈盈地看著唐小柔，說道：「小柔，你在吃醋嗎？」
「吃醋？我怎麼會吃醋？我只是不想你跟楊旭走得太近……楊旭真的不是個好人。」唐小柔黛眉緊蹙，說道。
「你不吃醋就好了。你不喜歡楊旭，但我真的很喜歡他，而且喜歡他兩年多了。」趙雙兒說道。
唐小柔愣住了，以前趙雙兒從未跟她說過此事。
「之前他一直在追求你，所以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喜歡他這件事。但現在，楊旭終於對我有回應了！」
「小柔，楊旭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你跟他可能只是性格不合適，但他真的很好，我這幾天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開心。」趙雙兒眼中滿是愛慕和喜悅。
看到趙雙兒幸福的表情，唐小柔本還想說點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趙雙兒是她在學校里最好的朋友，既然趙雙兒感到幸福，她沒理由從中作梗。
「小柔，你會祝福我和楊旭的吧？」趙雙兒抓起唐小柔的雙手，問道。
「嗯，我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唐小柔微笑道。
……
下午課間，方羽正看著一本小說，唐小柔突然湊上來，說道：「誒，你知道嗎？楊旭居然跟雙兒一起了。」
方羽眼皮都沒抬一下，問道：「雙兒是誰？」
「趙雙兒，是我在重點班最好的朋友。」唐小柔說道。
方羽『哦』了一聲。
「我之前覺得楊旭這個人不太好，但雙兒看起來很幸福，看來楊旭對她很好。」唐小柔說道。
「所以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方羽抬眼看著唐小柔，問道。
「當然高興！我本來就不喜歡楊旭追求我，現在他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我就沒有那個煩惱了。」
「就是感覺他們發展速度有點快，這才幾天，就在一起了……」唐小柔喃喃自語道。
「如果你說這麼多，是想問我怎麼看，那我會告訴你，有問題。」方羽說道。
「什麼有問題？」唐小柔愣了一下，問道。
「楊旭。」方羽說道。
說完，方羽就轉過頭，繼續看小說，示意唐小柔不要再煩他。
楊旭有問題？
雖然唐小柔也覺得楊旭不是好人，但她覺得趙雙兒不是傻瓜，如果楊旭真的那麼不好，趙雙兒不會表現得這麼幸福。
「算了，不想這麼多，雙兒開心就好了。」唐小柔心道。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學。
在假期的時候，方羽的生活作息，跟一般的老年人沒太大區別。
他會在早上七點鐘起床，在院子裡打一套拳法，再繞著後山跑一圈，跑完就買一份早餐，然後回家。
……
方羽吃著大肉包子，慢慢走回院子。
還沒走近，就看到一輛悍馬SUV停在院子門口。
方羽走上前，便看到一名戴著墨鏡的女人，正站在院子門口，往裡面張望。
女人長髮披肩，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身材高挑，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尤其是上半身，把上衣的扣子都緊繃著。
「你找誰？」方羽咬了一口肉包，問道。
「請問，方羽是不是住在這裡？」女人很有教養，說話的時候，將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了她嬌艷傾城的臉。
「我就是。」相比起來，方羽就很沒素質，說話的時候嘴裡還在吃著肉包，含糊不清。
「你就是方羽？」女人有點吃驚，美眸大睜。
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說道：「方先生您好，我是秦無道的孫女秦以沫，我爺爺讓我給您送來十八盒十全大補丹。」
「十全大補丹？」方羽微微一愣，隨後便知道這是秦無道的惡趣味。
秦以沫吩咐司機將後車廂的十八盒妖獸內丹搬出來。
「給我送上二樓吧。」方羽說道。
在司機將妖獸內丹搬上樓的時候，秦以沫在默默打量著方羽。
這就是爺爺說的秦家的大貴人，大恩人？
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就像個中學生。
爺爺還讓她遇到困難一定要請教方羽？
怎麼看，方羽也不像能夠給她提供幫助的人啊。
「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啊。」方羽看著秦以沫，感慨道。
上次見面的時候，秦以沫還是個剛滿周歲的嬰兒。
可方羽這番話，在秦以沫聽來是另外一種味道。
尤其此時，方羽正盯著秦以沫看，讓秦以沫下意識地認為他在盯著自己胸前。
秦以沫臉蛋微微泛紅，微怒道：「請方先生自重！」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這真的是爺爺讓她找的人麼？
這明明就是個流氓中學生啊！
方羽笑了笑，說道：「我跟你爺爺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
秦無道今年八十七歲，方羽在他面前，最多算是個小朋友！
「滿嘴跑火車，心術不正，沒有禮貌……這個人，怎麼會被爺爺如此看重？」秦以沫腹誹道。
但出身於豪門貴族之家的她，仍然保持著該有的氣度和教養。
「方先生，您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爺爺的？」秦以沫問道。
「大概在八十年前？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七十八年前……」方羽微眯著眼，說道。
「呵呵……」秦以沫臉都僵硬了，只能幹笑兩聲。
在她心中，對方羽的評價已經跌到谷底。
說話荒唐，言辭浮誇，還裝作一副老成的模樣。
這人跟其他喜歡做白日夢，吹牛皮的中學生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可能是方羽更加厚臉皮一點。
他知道秦無道是什麼人麼？居然敢開這種玩笑。
要不是出發之前，秦無道再三強調方羽是秦家的大貴人大恩人，萬不可以得罪，秦以沫早就出言教育他了。
這時候，司機已將十八盒妖獸內丹都送上二樓，回到了一樓。
秦以沫看了方羽一眼，說道：「方先生，爺爺交代送給您的十全大補丹，我已經送來了。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
「這麼急著走幹嘛？你爺爺讓我關照你，我總得多了解你一下吧。」方羽說道。
秦以沫咬著紅唇，強忍心中的不快，說道：「方先生……我還有急事要去處理，不如下次再……」
「也行……不過，畢竟是你長大後第一次見面，我也得送點東西給你，你在這裡等會兒。」方羽說著，轉身上樓。
等了兩三分鐘，方羽還沒下來。
秦以沫已經相當不耐煩了，但她必須遵從爺爺的吩咐，絕不能發怒。
又過了一分鐘，方羽終於下樓，手裡提著一袋昨天摘下的青菜。
「這是我自己種的青菜，純天然，沒有農藥，你帶回去吃吧。」方羽將青菜交到秦以沫手中。
秦以沫接過青菜，用盡全力擠出笑容，說道：「謝謝。」
「還有這個香袋，你帶著吧，有靜心凝神的效果。」方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麻布做的香袋，遞給秦以沫。
秦以沫再次道謝，然後就離開了。
坐在車上，秦以沫深呼吸了好幾口，好一會兒才鎮靜下來。
「這算哪門子香袋？」
秦以沫拿起方羽給她的香袋，湊近鼻子聞了一下，沒聞到花香，反倒是一種藥香。
但奇特的是，她這麼一聞，真的感覺很舒服，原本燥郁的心情消失不見，平靜下來。
秦以沫看了眼放在旁邊座位上的一袋青菜，有點哭笑不得。
這方羽到底是個什麼人？
她在出發之前，就問過秦無道，但秦無道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你自己去了解。」
這要如何了解？她感覺自己根本無法與方羽交流。
「算了，正事要緊。」秦以沫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事，拿起一沓文件，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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