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此時此刻，方羽處於風暴的中心。
每一秒都有恐怖的力量轟來。
這可是仙帝級別的強者的進攻。
而戰天圖卷內這些由法則所化的戰士的力量，同樣可怕。
事實上，方羽這一次主動進入到傾天大帝的秘境當中，是相當冒險的行為。
在法則階層有差距的時候，進入到對方布好的領域當中，就跟先前被萬道始魔和妖帝先手壓制……情況是完全一樣的。
若是放到之前，方羽必定又會陷入到死局當中，難以破局。
然而，這一次不同了。
方羽知道傾天大帝要對自己出手，仍然進入到這裡，就是因為……他需要以此來驗證自己的法則階層是否有提升！
先前的他，法則階層低於帝階，因而一旦被帝道法則先手壓制……就無法破局。
可現在，方羽卻再也沒有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他的身上泛起陣陣淡淡的金芒。
光芒沒有以往那般璀璨，可實際上卻蘊含著強悍無比的力量！
即便此刻面對如此可怕的攻勢，方羽的感覺仍然很輕鬆。
無盡的轟擊，對他來說……雖然給他的肉身帶來一定的壓力。
然而，這種級別的壓力……遠遠比不上淬體帶來的疼痛。
「雖然我沒有證帝道，甚至都沒有感知過帝道的出現。」方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強壓心中的激動，「但很明顯，現在的我所釋放的大道法則的階層……比之前提升了。」
「我掌握的大道法則，足以與帝道法則對抗。」
「轟！」
方羽心念一動，身上的氣息轟然爆發！
這一瞬間，整個戰天圖卷的領域都猛然一震！
「轟轟轟……」
方羽釋放出來的法則之力，如同猛烈燃燒的火焰，把他的身軀點燃！
而爆發出來的力量，把周邊上百名渾身戎裝的戰士轟得身軀崩裂，甩飛而出！
一道金色光束沖天而起。
爆炸性的力量，席捲四方！
高空中，傾天大帝臉色大變，也被這突然爆發的氣息震得往後退去！
他死死盯著光束所在的位置，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此時此刻，光束當中，方羽的身影極其明顯與閃耀！
通體環繞著一道道金環。
法則之力的波動，甚至足以牽扯整個領域的震動！
這是何等級別的法則涌動！？
傾天大帝雙眼睜大，看著方羽。
「這股氣息……不，怎可能……他是人族！怎可能還有證道的機會！？」
「人族早已失去證帝的氣運！方羽不可能成為仙帝！」
傾天大帝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他從未想過，方羽的身上能夠釋放出接近於仙帝級別的法則涌動！
「不，不……若他已證道，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應該感知到！仙帝的氣息，不可能隱匿！」傾天大帝臉色變幻，盯著方羽。
他剛見到方羽的時候，完全沒有感知到仙帝的氣息。
而先前在太古禁區的時候，方羽處於戰鬥狀態下，這種感知就更加明顯。
如果方羽在太古禁區時不是仙帝。
那麼現在，也不可能是仙帝！
證帝道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
想到這裡，傾天大帝的心境稍微平緩一些。
「或許，他又借用了人族某位仙帝的力量，才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傾天大帝眼神閃爍，心道。
方羽立於空中，只是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力量波動，並未太過在意傾天大帝那邊的神色變化。
突破乾坤塔第八層，同時，也把在空獸秘境那個草房內看到的大道書的諸多法訣融入體內後……大道法則的強度，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方羽對大道法則的掌控力，也得到相應的提升！
「噌！」
此刻，方羽只是抬起雙掌，就感覺到了大道法則的波動。
一念之間，他就可以把大道法則以各種形式釋放出來。
方羽看向傾天大帝，眯起眼睛，說道：「傾天老狗，現在怎麼說？」
聽到這話，傾天大帝回過神來。
他看向方羽，搖頭道：「你仍然沒有證帝道！你不過又借用了某位仙帝的力量！那不是你的力量！方羽……總是依靠自身以外的力量，你是走不遠的……」
「轟！」
傾天大帝的話還沒說完，方羽就是一拳轟出。
閃爍神拳。
拳頭看似在極遠的位置轟出。
但一瞬之間，拳勁卻穿越空間，在傾天大帝的身前爆發！
「砰隆……」
傾天大帝身上泛起一陣強光，被這一拳的威力轟退！
「咻！」
方羽心念一動，身形化作一道閃光。
傾天大帝眼神凜然，無比警惕！
他知道方羽的肉身極強，擅長體術！
因此，絕不能給方羽近身的機會！
傾天大帝雙臂展開，肉身化作一點點的光芒，散落於這天地之間！
這裡是戰天圖卷的領域！
在這個地方，傾天大帝擁有著絕對的掌控！
「嗡嗡嗡……」
傾天大帝消失不見。
但化作一道閃光的方羽，卻也沒有顯形！
「怎麼了，傾天老狗，完全不敢跟我打正面？」方羽那譏諷的聲音在天地之間迴響，「既然你認為我只是借用其他仙帝的力量，那你這位真正的仙帝，大可正面把我擊敗啊。」
「不是要奪回你的天命麼？」
「這裡可是你的地盤，你躲起來算是怎麼回事？」
話語之間，戰天圖卷內的領域震動轟鳴。
方羽的氣息，仍然強悍無比。
但是，他的身形卻始終沒有顯現出來。
而此刻，對於傾天大帝來說，心境更為震動！
他把自己的身形與領域融合，想要在不露出本尊的情況下對方羽出手。
然而，在當下，他根本無法鎖定方羽的本尊！
只有無盡的大道法則，在這戰天圖卷當中散落，各處都是！
方羽化作了無數道的法則！
在這種情況下，要對方羽出手，就要把這一道道法則都給誅滅！
然而，這一道道法則同為帝階法則！
想要將它們盡數斬滅……難以做到！
「能讓自身化作道道法則，這……分明就是仙帝的手段！他……若只是借用其他仙帝的力量，怎可能做到這一步……」傾天大帝的心境徹底動搖了。
方羽展現出來的手段，以及氣息，都表明……這個人族餘孽已然證道成帝！
可這不符合邏輯，也超出認知！
傾天大帝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多年之後，人族又出一位仙帝！？
不管方羽是不是真的成為了仙帝，如今也堪比仙帝！
面對人族仙帝，與面對其他對手是不同的。
傾天大帝原本充滿了自信，也認定自己能夠奪回天命。
但此刻，他的自信全無，只感到畏懼與慌亂！
人族仙帝……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代表著仙界的最強戰力！
由於大道法則的強勢，同時代的仙帝，都會被人族的仙帝所壓制！
這種長期的觀念，可以直接影響到傾天大帝的心境！
在這一刻，他已經不想再與方羽交手了！
若法則在同階，大道法則一定是更強的一方！
傾天大帝原先的所有圖謀，在這一刻都撤銷！
他只想脫離戰場，之後再做打算！
方羽到底是不是仙帝，未來會有其他勢力驗證！
他絕不想讓自己成為那個試金石！
「嗡嗡嗡……」
就在傾天大帝心境大亂之際，戰天圖卷的領域出現劇烈的震動。
陣陣金光從天穹灑落而下。
傾天大帝感受到一股強悍的牽扯力，讓他的真身從領域當中被揪出！
他內心大駭，仰頭看向上空。
「噌！」
金光匯聚。
方羽的身形顯露出來。
他立於天穹頂部，背後是一道巨大的十字劍印記，正在緩速轉動，閃爍著陣陣璀璨的金光。
傾天大帝甚至難以直視方羽。
戰天圖卷的掌控權……被方羽強行奪走！
方羽以大道法則，控制住了整個領域！
把一位仙帝掌控的仙器生生奪走……這種事情，放在過去是無法想像的。
但現在，方羽很輕鬆就做到了這一點。
「傾天老狗，你難道就沒想過，既然你需要從我身上才能奪走所謂的天命傳承……」方羽俯視傾天大帝，冷聲道，「那便意味著……」
「我就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