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族地內的所有修士，都聽到了這痛苦萬分的嚎叫聲。
而他們都能聽出來……這是傾天大帝的聲音！
他們天族的驕傲，最大的底氣來源！
天族之所以這麼多年仍能被視為頂尖大族，就是因為傾天大帝的存在。
可此時此刻，傾天大帝居然發出這般悽慘的哀求！
「放過我，我願為奴為畜……」
這樣的求饒，讓天族所有修士都不敢相信！
這真的是傾天大帝的聲音麼？
「大帝方羽……是誰！？」
天族眾多修士臉色大駭，雙目圓睜，嘴巴都合不上。
方羽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很是耳熟。
但到了眼下這個時候，他們卻怎麼也沒法把方羽這個名字與先前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神族通緝的那個人族餘孽聯繫到一起！
傾天大帝的哀求聲，已然讓所有天族成員的心境大亂，甚至於失去正常的思維能力。
只有天兒雙眸大睜，看向被打得天崩地裂的天族深處的方位，臉上布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相比起其餘的天族修士，她最清楚發生了什麼！
傾天大帝設局邀請方羽前來，在秘境中對方羽出手！
而現在這種局面，很顯然是傾天大帝落敗了！
並且……是慘敗！
這種結果，是天兒從未想過的。
哪怕她認為方羽有實力與傾天大帝抗衡……但最多也就是相互制衡，無法分出勝負。
畢竟，從過往的歷史來看，仙帝之間的交戰極難分出明確的勝負。
到了仙帝這種層級，掌握的手段實在太過。
一旦交戰中處於劣勢，仙帝有無數種結束戰鬥，脫離戰場的方式！
可如今，傾天大帝被打得這般求饒……而且是在自己的族地，眾多後代的眼皮子底下苦苦哀求！
難怪天族修士都是一臉的呆滯。
即便是知道整個過程的天兒，都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方尊者……大帝……方尊者證道成帝了……」天兒美眸閃爍，臉上的震驚無以復加。
……
「不愧是能證道的仙帝，能屈能伸啊。」方羽單手扼住傾天大帝的頸部，冷笑道，「剛才還威脅要跟我同歸於盡，轉眼間又讓我放你一馬。」
「所以你到底要同歸於盡，還是讓我放你一馬呢？」
「你搞得我很亂啊。」
「砰！」
話語之間，方羽又是一記重錘，砸在傾天大帝的胸膛上。
「砰隆……」
傾天大帝的胸膛被這一拳轟得爆開，血氣都迸濺而出。
面對當下融合大道法則的方羽，還被近身……傾天大帝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
而同時，他也沒有自爆的勇氣。
因此，留在他面前的道路只剩下一條。
那就是求饒！
求方羽放他一條生路！
「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敗了！你的實力遠勝於我，你，你有天命……未來你必定能成為巔峰仙帝……」
在生死面前，尊嚴不值一提。
尤其對於傾天大帝而言。
到這種時刻，他要是還硬著頭皮繼續與方羽交戰，那就是葬送他過去無數年月的積累！
爬得越高，越怕跌倒！
在仙界當中，不管是中低層修士，還是到至尊仙這個級別的強者……實際上都會神話仙帝這個層級的存在。
在這些修士的眼中，仙帝是更高維度的存在，不死不滅，掌握的神通可逆轉生死，可穿梭萬界，無所不能，在心境上更是看透生死界限，無畏一切。
即便是方羽，過去對仙帝也有著類似的看法。
可真的到達這個層次後，便會發現……仙帝之間亦有差距。
也許一些頂尖仙帝的確如所想那般強大。
但仙帝之中，也會存在傾天大帝這種末流。
可以說，是讓方羽大跌眼鏡。
原來仙帝面對死亡時候的表現，跟其他修士也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更不要臉一些。
「大帝，放過我……」傾天大帝還在哀求。
方羽皺起眉頭，說道：「別喊我大帝，我還沒證道。」
聽聞此言，傾天大帝內心一震。
還未證道……
一開始，他就感覺方羽身上的氣息非常奇怪。
一方面，修為氣息沒有顯露出仙帝級別的程度。
但另一方面，其大道法則的階層又實打實已到帝階！
否則，傾天大帝怎可能敗得如此乾脆徹底！？
但眼下，方羽卻說其沒有證道……
沒有證道，卻已經有這般強悍的實力。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無論是當下的太始神帝，還是過去的人族天帝，那都是在證道之後，才展現出橫壓同時代所有對手的實力！
方羽未證道，卻已經走在這條路上！
難道……他真是這位面的天命之人？
傾天大帝看向方羽的眼神中，已然布滿了震駭。
此刻，方羽也在看著面前的傾天大帝。
他在考慮，是把這傾天大帝殺了還是留一命。
「一位仙帝給我當手下的話，還是有很大價值的。但問題就是，能否控制得住。」方羽眼神微微閃爍，看著傾天大帝。
讓一位仙帝當奴隸，這聽起來就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眼下，方羽殺了傾天大帝，並不能帶來更好的收穫。
「要控制傾天老狗，關鍵還是在於時刻掌控他的性命，讓他知道……只要我一念之下，他的性命就有危險。」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正好，能進一步試驗我目前對大道法則的掌控程度。」
「在他的仙源當中留下大道法則……看看效果如何。」
「你最大的對手是至高神族啊，是太始神帝啊……留我一命，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傾天大帝還在求饒。
「就你這實力，別說太始神帝，遇到神皇都得被碾壓，談何助我一臂之力？」方羽嗤笑一聲，說道。
傾天大帝臉色一變。
「不過，殺了你，的確沒什麼意義。」方羽摸了摸下巴，說道。
「對！何必殺我，即便我無法面對太始神帝，至少……」傾天大帝立即說道。
「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是，你需要打開你的仙源，讓我在當中留下大道法則的印記。」方羽微笑道。
聽聞此言，傾天大帝臉色大變。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若是別的印記，他有自信以各種方式抹除。
但是，方羽要留下的是大道法則的印記！
面對大道法則……他沒有任何的底氣和自信！
他已經體會過被大道法則碾壓的絕望了。
「這是必須的條件。」方羽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沒有別的選擇。」
「不是你自己說的要為奴為畜麼？看來，實際上你還是想著先活命，之後找機會報復我啊……」
「不，我絕無此意！我願接受大道法則的印記！」傾天大帝沒有猶豫太久，咬著牙，答應了方羽的條件。
如方羽所言，他沒得選擇。
這種時候再遲疑，他便再無活路！
「嗡嗡嗡……」
傾天大帝話音剛落，身上就泛起一陣白芒。
他背後的那道帝影早已消散。
而此刻，更是直接開放了神魂。
這個時候，方羽哪怕要把這神魂直接摧毀，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但傾天大帝顯然已經豁出去了。
「不愧是仙帝，反應就是快啊。」方羽點了點頭，說道，「不做無謂掙扎，就這一點，就勝過很多修士了。」
「噌！」
方羽眼瞳當中金光閃爍。
他在傾天大帝那完全開放的仙源當中，留下一道明顯的大道之印。
如此一來，他等同於將傾天大帝的性命掌控。
心念一動，即便這傾天大帝在千萬里之外，也得仙源崩滅，瞬間殞命！
「嗡嗡嗡……」
留下印記之後，傾天大帝的仙源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他看著面前的方羽，內心仍有強烈的悔意和不解。
帝道推演……為何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