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族近乎滅亡的今日，又出現了方羽這種級別的強者。
這仙界……難道又要變天了麼？
太始神帝正值巔峰，至高神族如日中天。
巔峰過後，必定是下坡路。
輪天魔祖的視線，默默地聚焦在空中的方羽身上。
「難道，太始神帝與至高神族的衰落，會是他帶來的麼？」
「人族，神族……因果循環再一次開始。」
「這是何等的布局。」
輪天魔祖眼神複雜，又輕輕搖頭。
說實話，他並不想關注這些事情。
對如今的他而言，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寒妙依的成長。
他只想看著寒妙依走到該走的路上。
可是，寒妙依偏偏又與這個攪動仙界的方羽有著難以割捨的關係。
這讓輪天魔祖不得不被牽扯到這個漩渦當中，也就不得不關注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也是一種因果循環麼？
或者是反噬？
輪天魔祖視線轉移到寒妙依的身上。
不管如何，他都得保護好寒妙依。
……
「轟！轟！轟……」
虛空大帝仍在持續地穿梭，嘗試破開大道法則的封鎖。
「停下吧，你不可能打破封鎖的。」方羽開口道，「這麼做只是白費力氣。」
「只是讓你回答幾個問題，有這麼難麼？」
「如果你真的是空獸一脈的成員，那我們說不定還是好兄弟呢，你就更沒必要跑了啊。」
方羽通過神識，把這些話語傳到虛空大帝的耳中。
然而，換來的卻不是回應，而是更加迅猛的穿梭速度。
同一個瞬間，幾乎有上百道虛影出現在不同的方位，衝撞大道法則之力所形成的壁壘。
「他似乎很害怕我提到空獸一脈？或者說，很排斥？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如我所想的那般，他是空獸一脈的叛徒？」方羽眯起眼睛。
「貝貝，噬空獸……你們出來一下吧。」
然而，哪怕方羽這麼說，噬空獸和貝貝都沒有從內袋中爬出來。
「如果虛空獸是叛徒的話，那麼……按理說，噬空獸和貝貝也沒什麼好避開的吧，這虛空獸是理虧的一方。」方羽眉頭皺起，心想道。
想了想，他直接伸手，把噬空獸抓了出來。
「你躲起來幹什麼呢？先前提到虛空獸你那麼生氣，那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去教訓他。」方羽抓著噬空獸的尾巴，把它懸吊在面前，說道，「你去不去？」
「汪汪。」
噬空獸輕吠了幾聲，眼瞳之中閃爍著淡淡的藍芒。
它的神情有點焉，有一種憋屈的感覺。
「是貝貝不讓你跟虛空獸交手麼？」方羽想了想，又問道。
能讓噬空獸這麼聽話的，只有貝貝了。
而且從貝貝先前的表現也能看出來……它似乎不太想讓方羽直接對虛空獸出手。
以至於到了虛空淵，就鑽回到內袋中躲起來了。
「貝貝，如果這虛空獸的確做出過背叛空獸一脈的事情，那就該讓其受到應有的懲罰。」方羽說道，「你這麼善良，只會讓叛徒越來越多，甚至讓他們心安理得，覺得背叛是正確的。」
「不過，我也能理解，你作為空獸一脈的祖神，不願意看到同族殘殺……尤其如今，你們的同族或許也不多了。」
「你下不了狠心，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
方羽仰起頭，看向上空。
其實，他剛才已經想到一個能夠逮住虛空大帝的方式。
而且這個方式並不難。
既然虛空大帝無法破開大道法則的封鎖。
那麼，方羽只要不斷地把封鎖的範圍縮小，那麼……最終必定能夠將虛空大帝鎖在原地，無法動彈！
「嗡嗡嗡……」
在這麼想的時候，方羽已經在逐步將封鎖的範圍縮小了。
這種做法，當然也存在其弊端。
封鎖的範圍越小，需要承受的來自虛空大帝的衝擊力就越大。
若是法則強度不夠，就會全面崩散，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如今的方羽，對於大道法則的強度有著絕對的自信。
「轟轟轟……」
虛空大帝顯然也意識到方羽想要做什麼，轟擊和穿梭的速度更加瘋狂。
他知道，自己若是無法在大道法則完全緊鎖到將其身軀困住之前破開，那就是死路一條！
「砰隆砰隆……」
天地震動！
虛空淵內的諸多法則都已經崩壞！
虛空大帝被困在大道法則締造的牢籠當中，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
不管它如何轟擊，都無法破開強悍無比的大道法則！
「該死！該死的人族！該死的大道法則……憑什麼無法破開！？我已是仙帝！我是虛空大帝！」
虛空大帝心境愈發焦急，近乎於癲狂。
他狂亂地釋放自身的帝道法則，卻始終無法破開大道法則的封鎖！
很快，他可以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少，承受的壓力無限提升！
這是事實上的困獸之鬥！
方羽立於牢籠之外，默默地看著被困在籠中的虛空大帝。
在活動範圍不斷緊鎖之後，虛空大帝的身影完全顯現出來。
他的背後，一道巨獸之影在閃爍。
正是一頭巨犬的輪廓！
果然，虛空大帝就是虛空獸！
而虛空獸……則是當初空獸一脈的成員！
「咔咔咔……」
虛空大帝的身軀內部傳出陣陣破裂的聲響。
在大道法則的壓制之下，他已經要支撐不住了！
即便是強悍無比的帝軀，都出現了崩壞的跡象！
「呃啊啊啊……」
虛空大帝再也支撐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在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已經不像是修士的聲音，而是回歸到原始獸類的吼聲！
「放開我！放開我……」
虛空大帝怒吼著，身上泛起陣陣暗紫色的光芒。
方羽面無表情，立於牢籠之外，眼瞳之中的大道之印急速轉動。
而在他的身軀表層，金光也在猛烈閃爍。
面對虛空大帝最後的掙扎，他同樣需要承擔不小的壓力。
必須維持大道法則足夠的強度，才能把虛空大帝真正壓制，鎮壓在原地！
「啊啊啊……吼！」
虛空大帝的帝軀光芒爆散，痛苦的嘶吼聲，最終化作了獸類的怒吼！
光芒閃爍之中，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已經不再是修士，而是一頭犬類！
它的身上生長著暗紫色的毛髮，眼瞳閃爍著妖異的紫紅光芒，滿臉兇悍，大口張開。
眼瞳之中，圓環嵌著菱形的印記在閃爍。
這似乎是其獨創的虛空印記！
但在這個時候，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
虛空大帝……如方羽所言，被打回原形！
「主人，他好像一條狗啊。」寒妙依在後方看著這一幕，驚訝地說道。
「不是像，他本就是狗。」方羽眯著眼睛，說道，「媽的，在這仙界，狗都成了大帝，我卻還在鍊氣期……想想都難受。」
「吼！」
虛空大帝……或者說，虛空獸痛苦萬分地嘶吼著，四肢都在顫抖，體內的骨骼不斷地崩碎。
大道法則持續收縮之下，最終會將其徹底碾碎！
但方羽仍然沒有停手。
在他看來，既然動手了，就要一次性讓虛空獸感到死亡的恐懼！
只有這樣，才能讓其徹底服氣，不再產生別的想法！
「咔咔咔……砰！」
虛空獸體內的骨骼大面積崩碎，大量的血氣從其身軀濺射而出。
而這時，大道法則已經緊縮到只剩下人形的空間大小。
對於虛空獸而言，毫無疑問……已經是可以承受的極限。
「汪！」
這時，貝貝從方羽的內袋中跳出，飛在其面前，搖晃著腦袋。
這是讓方羽停手的意思。
貝貝的眼珠閃亮，似乎含著淚水。
方羽點了點頭，停止繼續收緊。
再度看向前方。
此時的虛空獸，已經無法動彈，身軀還在顫抖。
「虛空獸，現在總該可以聊聊了吧？」方羽露出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