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可在人族身上，這說法就反過來了。
「現在最強的法則可不是大道法則，而是至高神道。」方羽微微挑眉，說道，「你消息是不是太閉塞了？不知道至高神族有多強？」
「我知道至高神族是當下最強的大族。」虛空大帝說道。
「那按照你剛才的說法，至高神族才應該舉世皆敵，而非我。」方羽說道。
「不一樣，至高神族是當下的巔峰大族，沒有誰會去與至高神族作對。」虛空大帝沉聲道，「而你，是獨走的人族仙帝。在當下的仙界……沒有容許你存在的空間，他們都知道曾經人族有多強。」
「仙界的修煉資源是固定的，人族這樣的大族若再次崛起，那麼必然會改變仙界格局，分走被他們掌控在手的修煉資源。」
「所以，方羽……一旦開戰，你的對手會相當多，至高神族只是其中的一員。」
「按你這麼說，幸好我先收下了傾天大帝還有你這兩個打手啊。」方羽露出笑容，說道，「再怎麼樣，我也不至於單打獨鬥。」
虛空大帝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還有，其實我的名字早就在仙界範圍內打響了，那些傢伙要是想對付我，也早該出手了吧，何須等到現在？」方羽說道。
「仙帝是界限，不管你先前做了多少事情，只要你還未證道為仙帝，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內。那些傢伙可能會出手，也可能不會出手，在暗中觀察，或是等待至高神族將你鎮殺。」虛空大帝說道，「但若知道你是仙帝，情況會完全不一樣。」
「仙帝，可當一族！尤其是人族仙帝的出現，意味著更多！」
方羽眉頭皺起。
「你說這麼話是什麼意思，讓我躲起來？」方羽問道。
「我只是提醒你，最好低調行事。」虛空大帝說道。
「你是害怕了吧？怕到時候我舉世皆敵，連帶著你這個小弟一起死。」方羽笑道。
虛空大帝臉色難看。
他確實就是怕出現那樣的局面！
跟人族扯上關係的下場都不好！
可現在，他被迫成為了方羽的手下，仙源中都被留下了大道法則的印記！
這麼下去，他的結局也就註定了！
「你想的太多了，虛空。」方羽拍了拍虛空大帝的肩膀，說道，「你口中的舉世皆敵，對我來說不算是什麼威脅。」
「讓我現在低調行事，那是不可能的，也是沒意義的做法。」
「他們要是趕上，無非我就是多收幾個小弟，或是多滅幾個大族而已。此消彼長，逐漸我在他們的眼裡，也會像至高神族，像太始神帝那般不可招惹。」
「過去人族出現過不少仙帝，他們也許都像你一樣自信，但不能改變的結果是……他們都消失了。」虛空大帝又說道。
「首先，我不是仙帝，只是個鍊氣期修士。其次，我也沒有很自信。」方羽微笑道，「我不過是相信因果循環的道理……人族已經衰落到最底部了，該觸底反彈了。」
虛空大帝看著方羽，不再言語。
「給你一個任務，接下來，想辦法幫我搜尋關於安笑笑的線索。」方羽說道。
「安笑笑？你先前提到過的人族修士？」虛空大帝皺眉問道。
「對，我不能確定她是否還活著，就算已經隕落，我也需要找到她過去留下的線索，她曾經待在空獸秘境中，而且，也掌握了掠空獸的一些手段……」方羽微眯著眼，說道，「你就按照這些線索去找。」
「仙界何其大，只是依靠這些線索……」虛空大帝眉頭緊鎖，「很難有結果。」
「而且，我還得先去收拾風宿大族。」
「風宿大族？那個跟你們爭地盤的大族？」方羽愣了一下，問道。
虛空大帝點頭，冷聲道：「得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行吧，那你就先去收拾風宿大族，之後再幫我搜尋安笑笑的線索。」方羽說道，「我若是在其他地方找到安笑笑的線索，會再通知你去探查。」
虛空大帝很不習慣這種聽命於人的感覺。
但是，他只能認命。
虛空大帝又看了一眼噬空獸和貝貝。
每一次看到這兩個曾經的同脈，他的心境都會有所波動。
至於噬空獸和貝貝，此刻反倒顯得很淡然。
寒妙依站在不遠處，看著方羽和虛空大帝交流的場景，美眸閃爍。
此時，她也在交流。
不過是在內心與神性意識交流。
「你這麼著急出來做什麼？主人不喜歡你，更喜歡我一點。」魔性意識在內心說道。
「輪到我了。」神性意識很冷靜，「你已經主導身軀很久。」
「哪有多久？先前在太古禁區內，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主導！」魔性意識反駁道。
「我並沒有主導身軀多久，你就又跑出來了。」神性意識語氣逐漸變冷。
「呵，你在胡說，反正我沒……」魔性意識還想反駁。
「你在這裡幹什麼？走了。」
這時，方羽走到了寒妙依的身前，說道。
寒妙依回過神來，問道：「主人，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先回一趟石殿。」方羽說道，「晟天和真霆應該已經放走了……接下來，就看看至高神族那邊會有什麼動作。」
「咻！」
這時，後方的虛空大帝化作一道紫芒。
上空一道陰影顯現，而其身影也瞬間消失不見，如同一道雷霆閃爍。
「那隻狗……去哪裡了？」寒妙依問道。
「去滅風宿大族了，不關我們的事。」方羽說道，「我們直接回去吧。」
……
至高神域。
一座持續旋轉的通天塔樓，釋放出陣陣神芒，閃耀整個區域。
這是神域當中極其有名的天昭神塔。
也是屬於三皇之一的東皇平日裡的靜修之處！
天昭神塔本身是一件頂尖的神器，當中蘊含著至高神道法則。
隔千萬里外，也可獲得任意仙域當中極其細微的消息！
同時，也掌控著諸多仙域的生殺大權！
東皇坐鎮於天昭神塔內，本身也是其在至高神族內的權力和地位的象徵！
此刻，神塔的頂端，一座大殿內。
自從神庭大會之後，東皇的神色便一直陰沉無比。
太始神帝的口諭，神秘閣的表現，以及御皇臉上的笑容……一連串的事情，都讓他感到不悅！
太始神帝暫時將天啟立為帝子，表達的含義顯而易見。
無非是在敲打東皇與砂皇，算是一種無聲的責難。
東皇很清楚，其他事情暫時可以放在一邊。
對於太始神帝的問責，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回應！
否則，若陛下耐心消耗殆盡，降罪下來……即便是神皇，也難逃一劫！
東皇必須把被俘虜的晟天和真霆帶回來！
「噌！」
此刻，在東皇的前方，一道道光幕以極快的速度掠過。
當中無數的信息湧入到東皇的眼中。
他正以各個仙域為範圍，搜尋著晟天與真霆的下落。
哪怕只有一縷氣息的外泄，都能夠讓他鎖定晟天與真霆的位置！
東皇身上泛著璀璨的金光，額頭上的豎紋印記閃耀。
他坐在天昭神塔內，同時身軀也融合在當中。
仙界中一個個仙域，都在他的一雙眼瞳的注視之下。
而這些仙域當中存在的億萬生靈，卻無法察覺到這一點。
這便是至高神道帶來的凌駕眾生之感！
毫不誇張地說，對當下的東皇而言……他感覺自己掌握一切，如同化身為位面法則！
然而，搜尋許久，始終沒有發現晟天和真霆的痕跡。
「方羽，你最好留下他們的性命，否則……」東皇眼神極其凌厲，眼瞳中的豎紋印記如同燃燒起來一般。
可怕的殺意從天昭神塔釋放，通過至高神道……直接籠罩千萬里外正被觀測的一大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