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東皇站起身來。
「方羽是一顆非常好的棋子，目前還在棋盤當中。讓他早早離開棋盤，多沒意思，其他神皇必定也是這麼想的。」
「呵，在你們眼中，他更像是一把刀吧。」神語者冷笑一聲，說道，「都想這把刀斬向同族競爭對手的身上。」
「你這麼說也沒問題。」東皇微笑道，「畢竟陛下還在，我們還不能撕破臉皮，但如果有一個外族，還正好是人族的刀……斬了進來，那可就不算同族相殘了。」
「你自己明明也差點被這把刀劃傷，心態倒還不錯。」神語者說道。
東皇仍然面帶笑容，說道：「我先前幾乎要親自動身去找方羽，但現在，我的手下已經見到晟天和真霆，確保他們性命無憂……那麼，劃傷也就無從談起。」
「一方面，不管陛下到底在不在意，起碼大家都是這麼理解的，所以，我把晟天和真霆帶回來，也算是有了交代，陛下無理由讓我受罰。」
「其次，方羽這把刀這次沒有劃傷我，但他卻傷到了砂皇……對我而言，便是大好消息了。」
神語者看到東皇笑容燦爛，不再言語。
「神語者，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東皇問道。
「巔峰大族的瓦解，皆源於內部，你們當下已經處於這個階段。」神語者說道，「當然，我覺得你們也並不在意族群本身。」
「那是當然，若陛下不在，我看至高神族要分為數十個大族。」東皇毫不避諱地答道，「但是，達到陛下的高度後，族群興衰有何意義？」
「陛下站在那裡，可當萬族。」
「再者，至高神道的存在，也讓我們跟過去的任何一個巔峰大族都不同了。」
「真的不同了麼？」神語者低聲問道。
東皇眯起眼睛，看向神語者，說道：「你很快會看到。」
「好，我會看著。但我希望你記住，不要輕視人族，哪怕只剩下一個。」神語者沉默片刻，說道，「到了該出手的時候，必須出手。」
東皇輕輕頷首，說道：「當然，我會把控分寸。」
……
石殿。
方羽一行回到的時候，林霸天和冷尋雙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怎麼說？真霆和晟天放回去了？」方羽立即問道。
「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至高神族派來的修士帶走了。」林霸天說道，「媽的，這至高神族是真的全知全能，如同位面法則一般……我這邊才剛把那兩個傢伙送到仙界東部的落日仙域的一個不知名的界域當中……一轉眼，至高神族的修士已經到了。」
「老子本來還想演一場追殺的戲碼，等到至高神族的修士到場我再撤走……結果連演戲的機會都沒有。」
方羽眯起眼睛，說道：「一個仙域一旦被至高神道所掌控，那效果確實就跟位面法則差不多了。」
「仙界中，沒有被至高神道掌控的仙域還有多少個？」林霸天說道，「這至高神族想幹嘛？真的要取代位面法則了麼？位面法則這都能忍啊？」
「不能忍，所以不就有我們去對付至高神族了麼？」方羽說道。
「……我靠，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我們被位面法則當槍使了……」林霸天摸了摸下巴，說道。
「沒必要想這麼多，反正我想開了，因果循環，反噬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順應本心，該幹嘛幹嘛。」方羽拍了拍林霸天的肩膀，說道，「至高神族惹了我，我就得報仇。」
「那下一步怎麼辦？至高神族確實手眼通天，我們留在晟天和真霆體內的印記和種子，感覺……很難不被發現啊。」林霸天說道。
「你留在血脈當中的種子，不是已經有個成功的模板了麼？」方羽皺眉道，「現在怎麼沒信心了？」
「我感覺天啟那邊，如果真的有認真的去查，那顆種子或許也藏不住吧？關鍵是，天啟融合血脈心切，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林霸天說道，「而這晟天和真霆以這種方式回到神域，很難不引起懷疑……必定會遭到全方位的徹查。以至高神族所掌握的手段，兄弟我實在不敢打包票說他們發現不了……」
林霸天所言自然有道理。
「無妨，要是被發現，就當是測試至高神族掌握的手段的程度了。」方羽答道。
「你呢，去一趟靈族遺蹟，有沒有什麼發現？」林霸天問道。
「還可以，收服了一條狗。」方羽答道，「呃，不對，是一位大帝。」
「又一位大帝！？」林霸天驚訝了。
方羽把與虛空獸交手的過程簡單說了一番。
「你現在都收服兩位仙帝了……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林霸天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從這乾坤塔出山才多久啊？」
「老方，你要是突破最後一層，豈不是無敵了？」
「很難說。」方羽答道，「應該不至於無敵吧，我突破第八層後，其實也沒遇到過什麼像樣的對手。」
「傾天和虛空，感覺放在仙帝行列中，應該都算是比較弱的。你想想，傾天大帝是一個信奉氣運之說的仙帝，虛空大帝就不用說了，本身只是一條狗……」
「我靠，老方你……」林霸天欲言又止。
不管是傾天大帝還是虛空大帝，再怎麼樣，都是仙帝級別的存在！
這種層級的存在，一巴掌就能毀掉數個仙域！
如此恐怖的強者，卻被方羽輕描淡寫地形容成三歲小孩都不如的感覺。
仙帝都被說成這般，那他們這些未成仙帝的算什麼？
「晟天和真霆只是被帶走了，至高神族的修士居然沒有繼續追蹤你所在……有點奇怪。」
這時，冷尋雙開口，轉移了話題。
「對，按理說，他們現在應該很想逮到老方。」林霸天說道，「可他們居然沒有下一步動作。」
方羽微微皺眉，說道：「先前從晟天和真霆那裡聽到過，他們與東皇的關係比較密切。」
「所以，來救他們的應該也是東皇派來的吧？」
「這都還要分派系？現在你不該是至高神族共同的死敵麼？」林霸天疑惑道。
「這可是一個巔峰大族。」方羽說道，「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還是沒太把我放在眼裡。」
「那其實是好事啊，給足時間老方你各個擊破了。」林霸天說道。
「先前在太古禁區內，死了一位嫡系成員。」冷尋雙說道，「至高神族不會置之不理。」
「對，死了一個千盟。」方羽眉頭一挑，說道，「但也不是我殺的，是那災厄殺的，我後面還算為他報仇了。」
「至高神族可不會這麼看。」林霸天說道，「這個千盟，應該跟另外一位神皇走得更近？」
「千盟和那個千菱是兄妹關係，他們與三皇當中的砂皇走得更近。」方羽眯眼道，「在太古禁區的時候，就是他出手救走了千菱。」
「那麼，這位砂皇對你的仇恨應該最大。」林霸天說道，「但目前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動靜。」
「我倒覺得，我們應該主動……」方羽說道。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接收到一道傳音。
當中的聲音，更是如同嘶吼般，刺耳至極。
「大哥救我！！」
方羽首先聽到的是這麼一句話，讓他愣住了。
但他很清楚，聲音是虛空大帝的聲音。
只有這傢伙喜歡這麼吼。
「我重傷未愈，遭到伏擊，他們設下重重陷阱對付我！風宿大族背後……有大能坐鎮！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