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靈湮之籠的內部，一道沖天的巨劍之影顯現。
金色的光芒，把周邊的虛無都照亮！
方羽站在原地，身軀周圍再無任何的威壓！
大道帝術所爆發出來的威力，衝破了籠內的所有束縛！
「轟轟轟……」
靈湮之籠猛烈震動，以至於空間都出現扭曲。
巨劍之影持續迸發，朝著上空衝去！
「嗡！」
靈湮之籠內部再度釋放出滔天的法能，想要將這道巨劍之影阻攔。
至少，遏制其繼續上沖的節奏。
然而，在這道巨劍之影形成，衝破那重重束縛的瞬間開始……一切就失控了。
巨劍之影勢不可擋，靈湮之籠當下釋放出的法能，根本無法對其造成限制，更別說壓制！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捕獸者已然說不出話來。
先前的自信，蕩然無存！
但他仍然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怎可能有生靈在靈湮之籠內釋放出如此強度的轟擊！？
為何存在一個能在籠內破開束縛的生靈！？
方羽為何能夠對抗靈湮之籠的力量！？
「怎麼不說話了，捕獸者？」
捕獸者還在震撼之際，方羽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站在籠子裡，神態很放鬆。
大道帝術仍在維持，巨劍之影持續破空。
方羽的目標是從內部把靈湮之籠給破開。
而目前看來，他只是破開了籠子帶來的威壓與束縛。
想要把籠子本身衝破……似乎還不夠。
「先探頂。」方羽仰頭看向上空，眯起眼睛，「不管這靈湮之籠是什麼東西，本質上都是一個牢籠，是一個容器。」
「既然如此，那麼其可容納的力量就一定是有極限的。」
被困入靈湮之籠後，方羽還未見到貝貝和噬空獸。
很顯然，他目前所在的空間與貝貝還有噬空獸是分離的。
而在籠中，即便是大道之眼也無法洞察此地的虛無。
方羽也不找了。
反正，只要把靈湮之籠本身給打破，貝貝和噬空獸自然也就能夠脫身。
「轟隆！」
見捕獸者不說話，方羽心念一動，釋放出更加狂暴的氣息。
除了維持大道帝術本身之外，他的身後顯現出龍鳳之影！
「砰！砰！砰……」
一股股以大道法則之力為基礎，加持其他法能的力量持續以方羽的身軀為中心爆開！
這就是無差別，無目標的狂轟亂炸！
方羽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這靈湮之籠打開破口！
「嗡嗡嗡……」
靈湮之籠的力量也在不斷地釋放，想要壓制方羽。
然而，光是大道帝術凝聚而成的那道巨劍之影……對靈湮之籠而言就是無法阻擋的力量了。
它根本無暇顧及方羽的其他法能釋放。
「不……」
捕獸者回過神來。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靈湮之籠內部，本身是一個無盡的空間。
但是，空間無盡大不意味著可以容納無盡的法能！
尤其是方羽當下所釋放的力量，衝擊力極其強大。
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衝擊！
放任方羽這般亂來，最終的結果……必定是靈湮之籠被打破！
靈湮之籠內所困住的不只是掠空獸與噬空獸，還有更多可怕的存在！
籠子一旦被打破，所有被困在籠中的存在都會外逃。
到那時……一切就不可逆轉了！
捕獸者內心震動。
身為靈湮之籠的器靈，他知道眼下的處境極其兇險。
「人族，住手！」
捕獸者發出聲音，如同轟雷一般，在靈湮之籠內部不斷地迴蕩。
「你的所作所為，是在毀滅當下的生態！」
聽到這番言語，方羽微微挑眉，露出笑容，說道：「我怎麼就毀滅生態了？我只不過是要離開這裡而已。」
「我可以放你離開。」捕獸者沉聲道。
「噢？這麼快就轉口風了？」方羽笑容更加燦爛，說道，「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承認你身上有特殊之處，而你……本身也不是我的目標！」捕獸者說道，「為顧全大局，我可放你離開。」
「那不行，你以為我為什麼主動進籠？為的就是帶走掠空獸和噬空獸。」方羽淡淡地說道，「你要放，就把我們三個一起放出去。」
「那不可能！」捕獸者寒聲道，「空獸一脈的成員犯下巨大過錯，必須捕獲，接受懲罰！」
「犯下過錯……是因為幫過我們人族，所以就算過錯了？誰定的罪名？」方羽眉頭皺起，眼神冰冷地問道，「另外，我很想知道，你又代表誰來懲罰空獸一脈？」
捕獸者沉默片刻，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我只需要告訴你，空獸一脈本身就非單獨的血脈，它們原屬於靈族的一部分。」
「它們背叛了靈族，把不可外傳的秘法，帶到外界，甚至傳與你們人族！」
「這已是大錯，而更大的錯誤，是空獸一脈甚至干涉了……」
話沒說完，捕獸者卻又突然沉默。
而此刻，方羽眼神閃爍，內心在震動。
空獸一脈原來是靈族的一部分？！
這的確是他沒想到的事情！
但是，結合虛空獸先前所言……靈化本來是靈族才掌握的手段，但當年的掠，卻掌握著比後來的靈族還要高階的靈化。
如今知道空獸一脈本就是靈族的一部分……就可以解釋這一點了！
但若是想到虛空獸後續的行為。
「按這捕獸者的說法，空獸一脈背叛了靈族，分離出去，單獨成為一脈。」方羽心道，「而後來，虛空獸又背叛了空獸一脈，走上修仙之路，證道成帝，並且又把即將滅亡的靈族挽救，變成了所謂的虛空大族……」
「而事實上，虛空獸本身就是靈族的一員……」
「當初的掠沒有把靈化的手段傳下去，虛空獸卻又通過拯救靈族而掌握了這個手段，這才能成為現在的虛空大帝……」
整個過程，又像是一個完整的因果循環。
方羽眉頭緊鎖，感覺這仙界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似乎都處於所謂的因果循環當中，在不斷地輪迴。
但他此刻，心中還在意一點。
就是捕獸者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空獸一脈犯下更大的錯誤，是干涉了什麼？
「既然都把話說開了，為何不說完？」方羽仰頭看向上空，皺著眉問道，「空獸一脈犯下的更大的錯誤是什麼？」
「這一點，你無需知曉。」捕獸者答道，「你只需要知道，處決空獸一脈的成員，是合理的審判。」
「我不這麼認為。」方羽冷聲道，「而且我也不同意。」
「你想要處決掠空獸和噬空獸，那我也只能想辦法把你這個籠子徹底打爆了。」
「別以為我做不到。」
捕獸者的言語當中，很明顯是讓步了。
而讓步的根本原因，毫無疑問……是方羽帶給了他真正的威脅。
所以，到了這一刻，方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人族，我能將你放出去，已是極大的退讓，你不要得寸進尺！」捕獸者語氣憤怒。
「我沒有得寸進尺，早說了，把掠空獸和噬空獸帶出去就是我最初的目的。」方羽眯起眼睛，說道，「如果不能把它們帶走，其他的條件沒有任何意義。」
捕獸者再度沉默。
靈湮之籠內部承受著極大的壓力，震動越來越明顯。
方羽似乎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竟然能持續維持著對周邊的狂轟亂炸，甚至於強度還在持續提升！
捕獸者知道，再這麼下去……必定是最差的結果！
「我……可答應你，暫時不處決掠空獸與噬空獸。」捕獸者咬著牙，進一步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