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在言語之中，大道法則的力量持續提升，把死兆之主的身軀壓製得爆發出陣陣轟鳴。
他的身形連帶著身後的黑影都變得扭曲。
在這個時刻，死兆之主死死瞪著方羽，內心大震。
他原以為，只要憑藉著與林霸天融合這個事實，就能夠一步一步地讓方羽幫助自己，完成大業！
當然，死兆之主知道方羽並不好騙。
因此，一直以來，他都刻意讓林霸天的意識占據主導。
這樣一來，方羽的警惕便會慢慢放下，直到完全忽略死兆之主意識的存在。
即便無法忽略，至少也要讓方羽覺得林霸天的意識始終都是主導！
只要做到這一點，死兆之主就能夠利用方羽……為自己達成諸多目的！
尤其在方羽接連展現出強悍無比的實力後，他的野心愈發膨脹。
他甚至覺得，只要能夠利用好林霸天這一點……有朝一日，能讓死兆之地成為位面的第一勢力！
然而，死兆之主沒有想到……方羽如此快就反應過來。
他並不認為自己先前的表現暴露了什麼！
不管是林霸天，還是他自己……擁有野心難道不是正常的事情麼！？
只要是生靈，是修士……都會有野心！
可方羽偏偏就看出林霸天的意識已經被他徹底壓制下去……
為何能看出來？
難道只是依靠直覺麼！？
「咔咔咔……」
方羽釋放出來的威壓越來越強悍，讓死兆之主的身軀都出現了崩散的跡象。
即便在這裡不可能被直接誅殺，但是……方羽若是以離火焚燒死兆之地，後果不堪設想！
死兆之主很清楚，如果方羽真的想要殺他，他是絕無可能逃過的！
眼前這個傢伙……毫無疑問是當下仙界最強的幾個存在之一！
「住手！方羽！住手！」死兆之主狂吼道。
方羽神色冰冷，完全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他必須確定林霸天的意識仍然存在。
「轟！」
方羽心念一動，死兆之主的身軀外部忽地便有一圈圈的離火燃燒！
離火那極致的灼熱，讓死兆之主更為恐懼！
「住手！林霸天的意識只是被我暫時壓制，並沒有消失！但你殺了我，他一定會與我一同隕滅！」死兆之主嘶吼道。
聽到這句話，方羽眯著眼睛，眼神仍然冷冽。
「既然他的意識還存在，那麼……讓我感受到他的存在。」方羽說道。
「他……他的意識被我徹底壓制，想要恢復，需要時間！」死兆之主答道。
「砰！」
此話一出，周圍的離火突然爆燃，灼熱的氣息更加強悍。
「我沒有騙你！」死兆之主慌亂地吼道，「他的意識本就遠不如我，按正常的規律，他本就無法長期維持！就算我不壓制他，自然而然，他也會逐漸變弱，最終成為我的附屬！因為我才是死兆之地的原主！而非他！」
方羽眉頭緊鎖，冷聲道：「你的意思是，林霸天的意識遲早都要消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他會越來越弱，直到完全不再擁有能夠主導身軀的程度！」死兆之主答道。
感受到方羽的殺意，他又補充道。
「但他的意識始終還存在，除非我死了，否則……林霸天的意識會一直存在！」
「方羽，我也不願意與林霸天意識融合！但我沒辦法！你有如此實力與天賦，有朝一日，或許能夠把他與我的意識分離！」
「到那時，他是他，我是我！」
死兆之主顯然被方羽的殺意嚇得不輕，不斷地在找著合適的說辭，尋求活命的機會。
「林霸天意識恢復，需要多久？」方羽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不會再刻意壓制他，或許一段時間後，就能恢復了。」死兆之主答道。
方羽冷冷地盯著死兆之主。
「噌！」
隨即，眼瞳當中金光閃爍。
一道大道之印閃爍而過，落在死兆之主的胸口之上，沒入其中。
至此，方羽才散去威壓，將周圍的離火撤去。
「我再說一次，死兆之主……你能活著，是因為林霸天。」方羽寒聲道，「若林霸天不在，你和死兆之地都得跟著死。」
此時此刻的死兆之主，哪裡還說得出半句話。
他感受到了方羽那極致的殺意！
連至高神族的神皇都不是方羽的對手……更何況是他？！
方羽看向前方那片神秘的領域，眼神閃爍。
先前死兆之主對這片領域，以及當下整個位面的認知……不一定是正確的，但可以參考。
進入這片領域，就會經歷誕生到消失，消失到誕生的無限循環的形態麼？
如果這片領域真是原來的七彩漩渦，也就是仙界之門所化……
漩渦……到底意味著什麼？
真的如死兆之地所言，代表著因果循環，無限輪迴麼？
方羽皺著眉，思索片刻後，轉頭看向旁邊不敢言語，也不敢輕舉妄動的死兆之主。
「只要林霸天的意識恢復，我要立即見到他。」方羽冷聲道，「不要再給我玩任何小把戲，我要殺你，只需要一瞬。」
「……」死兆之主不敢言語。
「另外，我需要你給我繼續搜尋有關人族祖星的線索。」方羽說道。
「……仙界之門既然已經消失，意味著……位面融合已經完成了。」死兆之主答道，「若找不到人族祖星，意味著……人族祖星不在此次位面融合的範疇，或許……還留在原來的位面。」
方羽眉頭皺起。
大爭之世下，人族祖星卻還留在原來的最底層位面，沒有來到仙界？
這絕不可能。
他先前甚至認為此次位面融合，針對的就是人族！
若是那般，人族祖星就是此次位面融合的關鍵，怎可能不在仙界！
「不需要做這種假設，搜尋下去，直到找到為止。」方羽說道。
……
「主人，我們找到王凡了，他聽了我說的之後，相信了我……現在他正在集結雲隕大陸的人族，準備轉移到大天辰星。」寒妙依給方羽傳音道。
「很好。」方羽答道，「轉移越快越好。」
「但是王凡還是想要跟你說話。」寒妙依又說道。
「可以。」方羽答道。
隨即，方羽便聽到了王凡的聲音。
「方……尊者。」王凡開口。
「你還是直接稱呼我名字吧，你才是我前輩。」方羽說道。
「我沒想到……還能再與你交談。」王凡語氣感慨又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也沒想到位面會發生這樣的變動。」方羽說道，「她們應該跟你說清楚當下的情況了？」
「嗯，雖然很難相信……但既然是現實，也只能接受。」王凡語氣變得嚴肅，說道，「自你斬殺紀萬古後，我們得到神族多年搶占的修煉資源，人族的發展很迅速……如今的雲隕大陸上，人族修士已有百萬之眾。」
「只是，如果與仙界相比，我們這批人族的實力……還是太過孱弱，恐怕難以為你提供助力。」
「無妨，先轉移到大天辰星。」方羽說道，「那裡是目前唯一安全的地方。」
「至於別的事情……等後面我回到大天辰星再跟你詳談。」
「好。」王凡答道。
……
至高神域。
神庭當中，大會已經結束。
但這一次大會，並沒有按照預期那般，得出一個誅殺方羽的決策。
突然位面融合，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這是至高神族從未預料到的情況。
而在天啟的提議之下，對付方羽的切入點也產生了變化。
方羽的性命不是重點，人族祖星，以及方羽所掌握的大道法則……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