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頁，方羽看到的仍然是一道印記。
或者說，就是一個純粹的圖案。
是一道螺旋，或者說……漩渦圖案！
要是說在哪裡見過……那便是仙界之門，那個七彩漩渦！
若是把那個漩渦畫出來，大概就是這第三頁內容的樣子！
「大道之印，天道印記，之後就是這道類似於仙界之門的漩渦圖案……」
方羽內心震動，愈發覺得這本人道書的內容非同凡響。
他繼續往下翻閱。
到了第四頁，不再有印記與圖案，而是密密麻麻的法訣內容！
方羽專注地看著這些法訣，不斷地往下翻閱。
除了前面的三頁以外，後面每一頁的內容，都是法訣！
「這不是功法，也不是術法，而是法則……」方羽一邊看著法訣，一邊感到難以置信。
一般情況下，法則是要靠領悟的。
以文字的形式來記錄法則，是相當抽象且晦澀的事情。
但不知為何，方羽看著人道書當中的這些法訣，在內心卻能逐漸構造出一道完整的法則。
時間逐漸流逝。
方羽站在秘境當中，如同入定，只有時不時地翻閱人道書的頁面，才能確定其沒有處於靜止的狀態。
花顏站在一旁，默默地為方羽護法，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卻發現方羽身上出現了變化！
在其身軀的表層，似乎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光芒。
這道光芒相當隱晦，若不仔細觀察，難以看出。
就像一個人形輪廓，附著於方羽的身軀表層。
從花顏的視角望去，方羽站在那裡，卻像有一道隱秘的重影。
這是怎麼回事？
花顏感覺到疑惑，但她還是不敢開口說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可以看到……那道輪廓，或者說重影越來越清晰。
其泛著淡淡的白芒，甚至於微微的搖曳，仍附著在方羽的身上。
這是什麼？
是方羽在施展什麼術法麼？
花顏感到愈發疑惑。
這個時候的方羽，完全感應不到氣息的存在，就像已經消失在這個空間當中。
時間仍在流逝。
方羽身上的那道輪廓仍然存在。
但是，花顏突然發現，方羽手中的人道書……已經翻到最後一頁，並且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再無別的動作。
她小心翼翼地繞到方羽的身前。
這個時候，她才能看清楚方羽的面容，內心咯噔一跳。
身上附著輪廓的方羽，面容似乎都出現了變化！
那道重影的面容，覆蓋在方羽本身的面容之上，變得極其陌生。
花顏一時間甚至以為面前的不是方羽，而是另外一名修士！
方羽的面容，和那道輪廓的面容重疊在一起，就讓整體顯得更加模糊不清。
但花顏可以確定的是，那張重影的面容一定是陌生的，先前從未見過！
她臉色變了，想要開口。
但這個時候，方羽卻也將手中的人道書合上。
「啪！」
一聲輕響，方羽抬起眼。
「噌！」
這一瞬間，在方羽的額頭上，閃過一道光芒。
與此同時，花顏看到了那張陌生的面容在其臉上消失。
原本附著在其身上的一層輪廓也就跟著消散不見！
方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包括原本的氣息，也能夠感應到。
「過去很長時間了麼？」
方羽看著花顏，問道。
花顏還有些愣神，一時間沒聽清楚方羽的問題。
「怎麼了？」方羽走到花顏身前，晃了晃手。
「我，我沒事。」花顏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方羽。
面容，氣息……都恢復如常。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方羽像是變了一個人？
花顏咬了咬紅唇，看著方羽手中的人道書，輕聲問道：「先前你在看書，非常專注，我不敢打擾你。」
「這本書極有價值，裡面是一道法則。」方羽略有興奮地說道，「雖然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法則，但既然這本書叫做人道書，那我暫且將其命名為人道法則。」
「這道法則以法訣的形式留在這本書裡面，然後讓後人可以通過這些法訣，將這道法則重構……這種傳承法則的方式，實在罕見，而且相當精妙。」
花顏聽不太懂方羽的話。
但她還是很在意方羽先前的變化。
思索再三，花顏還是決定開口詢問：「剛才你在看這本書的時候，我感覺你身上出現了一道透明的輪廓……或者說，人形的重影。」
「嗯？」方羽愣了一下，問道，「然後呢？」
「之後那道重影越來越清楚，我走到面前，再看向你……感覺你就像變了一個人，很陌生。」花顏黛眉微微蹙起，說道，「你是在施展某種術法麼？」
「沒有啊。」方羽答道，「我就是在看人道書裡面的法訣，沒有動用任何術法。」
「那……那為什麼會……」花顏疑惑道。
方羽眉頭皺起。
花顏所說的情況，他自己是沒有察覺到的。
先前這段時間，方羽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看著人道書裡面的法訣內容，在內心把那道法則重新構建，直到最終成型。
至於什麼輪廓，什麼人形重影，他完全沒有察覺到。
那麼，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是大道靈體外顯了？跟人道書裡面的法則有關麼？」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但就算大道靈體外顯，也不該是變成陌生的模樣……大道靈體跟我融合之後，就算外顯，也該是跟我一樣的氣息，花顏卻說我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有看清楚那個重影的面容麼？」方羽問道。
「當你抬起頭來的時候，你和那張面容重疊在一起，變得很模糊……我沒有看清楚。」花顏答道，「我只是感覺……那個時候的你，很陌生。」
聽到這話，方羽眉頭皺得更緊。
他感覺花顏所說的情況，絕對不正常。
可問題是，他自己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就更加奇怪了。
方羽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本人道書，眯起眼睛。
「我只是在領悟法則，怎會出現那樣的情況？重影代表著什麼？」
「你要不要再看看這裡面有沒有對你有用的物件？我們在這裡可能已經待了很長時間，我怕……」花顏小聲問道。
「嗯。」方羽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得趕緊撤，不然……」
「轟隆……」
方羽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轟鳴聲。
「媽的，言出法隨，說什麼來什麼。」方羽嘆了口氣。
花顏臉色也變了。
這裡是萬道始魔的修煉秘地，若非特意帶來，不可能有外來修士能夠進入！
外面的轟鳴聲，意味著……萬道始魔回來了！
「算了，如果他知道我進來了這裡，不管怎樣也會來找我麻煩。」方羽把人道書合上。
法訣他已經記下，其實這本書就沒什麼價值了。
方羽本想把人道書放回原位，但想了想，這本書本就是人族之物，留給萬道始魔也沒什麼用。
於是，他又把人道書揣入懷中。
同時，方羽視線快速掃過面前這一大堆的物件。
確定當中沒有其他對他有用的東西後，他才轉頭對旁邊的花顏說道。
「行了，出去吧。」
花顏美眸中有畏懼之色。
這是血脈壓制，她對萬道始魔有著天然的恐懼。
「別害怕，他若非得懲罰你，那我就把你帶走好了。」方羽微笑道，「而且，其實我本來也想找萬道始魔聊一聊，說不定在當下……我和他還有合作的機會。」
「當然，前提是他聽得進去我說的話。」
「人族小兒，膽敢入我秘境，出來受死！」
萬道始魔狂怒的咆哮，響徹整個修煉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