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在悟道神樹下……都只能打坐靜修，而不能去觸碰神樹本身！
東皇沒想到神語者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
悟道神樹不容有失！
若是出了問題，就算他是神皇也難以擔責！
哪怕陛下不追究，族內所有成員的怒火……都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住的！
東皇立即就想要出手，阻止神語者繼續下去。
可就在這一瞬，神語者已經收回了手。
他就這麼輕輕觸碰了一下悟道神樹的樹幹，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而悟道神樹本身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反應。
東皇臉色變幻，盯著神語者的背影。
神語者默默地站在悟道神樹之下。
數秒後，他便轉身，走出悟道神樹的樹蔭覆蓋範圍，回到東皇的身旁。
「你……做了什麼？」東皇臉色陰沉，問道。
「你看到了我做的所有事情，為何還要問？」神語者反問道。
東皇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的悟道神樹。
悟道神樹還是如常，沒有異變。
而神語者本身也沒有釋放出任何異常的氣息。
看起來，那就是一個很簡單的觸碰的動作，沒有別的含義。
但即便如此，對於神語者這種突然的動作，東皇還是感到極其不悅。
他只是答應要把神語者帶到悟道神樹下觀摩，卻從未允許對方可以這般去觸碰神樹！
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對東皇而言……就是萬劫不復！
「我已跟你說明此地的緊要，你卻還是……」東皇臉色冰冷地說道。
「放寬心，我並未做逾越之舉。」神語者抬起眼，平靜地說道，「不過，你說的不錯，這個動作並非你承諾之內。」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會帶你去看那具屍體。」
「這樣，你便滿意了吧？」
聽到這話，東皇眼神變了。
他眯起眼睛，問道：「你確定麼？」
神語者輕輕點頭，說道：「無妨，既然我們選擇了合作，那麼，我們的關係……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信守承諾。」
「現在，我們應當更加信任對方。」
東皇眼神閃爍，與神語者對視，隨即緩緩點頭。
……
仙界北部，星河之中。
方羽立於虛空，看著星辰吞噬者把一顆顆星辰吞噬殆盡。
在仙界當中，這些星辰都屬於廢棄的行列，根本沒有生靈選擇這種貧瘠的星辰作為生存之地。
可對於從下層位面來的星辰吞噬者而言，這一顆顆星辰卻是大補！
再怎麼貧瘠，也是在仙界當中相對而言的貧瘠！
放在下層位面，這一顆顆星辰所蘊含的那些修煉資源……已經算是相當豐盈！
星辰吞噬者身上泛著淡淡的光芒，胸前那塊法石也開始迸發強光。
從方羽的角度，可以明顯感應到其氣息在層層提升。
「這傢伙的提升速度……放在仙界，恐怕不用多少年，就變得難以處理了吧？」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
在方羽的認知里，星辰吞噬者的存在，類似於先前見過的五濁之孽。
都是位面法則孕育的產物，看起來不具備什麼神智，只會毀滅……可位面當中，某些時候卻需要這樣的存在去做一些事情。
而當下，星辰吞噬者通過位面融合……來到了仙界。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位面法則想讓星辰吞噬者在仙界裡達成某種目的？
「兄弟，星辰吞噬者還滿意吧？」
無祭仙的聲音突然又傳來。
「看起來還行。」方羽答道。
「那這傢伙還挺容易滿足的。」無祭仙說道，「這樣的星辰，還有大把，讓它慢慢吞噬吧。」
「仙界中的一坨屎，放到下層位面也是黃金寶藏。星辰吞噬者只是剛到仙界，還沒適應而已。」方羽挑眉道，「它是有自我意識的，很快它就會意識到這些星辰在仙界中不算什麼，眼界會越來越高。」
「也對，不過也無妨，仙界北部大把星辰……不對，就算是界域仙域也是可以的。」無祭仙說道。
「對啊，我突然發現……我找你幫忙，你怎麼把我引到仙界北部了？」方羽皺起眉頭，說道，「這也不是你管轄的範圍……噢，明白了，你小子是故意的……」
「哎呀，兄弟你也得考慮考慮我的難處啊。」無祭仙嘆了口氣，說道，「星辰吞噬者做的事情，本身就屬於違反秩序，當然，現在不算。」
「但如你所言，隨著它眼界越來越高，遲早都得去吞界域仙域的……到那時，造成的混亂可就大了。」
「道屠帝尊最擅長應對這種麻煩，我讓你帶星辰吞噬者過去，也是幫他搞搞業績什麼的，絕對沒有藏禍心啊。」
無祭仙與道屠帝尊之間的恩怨，方羽是知道的。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在意這個。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星辰吞噬者到了吞噬界域的程度，你們仙界大獄遲早都得對它出手？」方羽皺眉道。
「按照正常的情況，這是必然的。」無祭仙說道，「但介於當下的仙界……不對，是位面當中，異常情況太多，拿正常的邏輯或是過往的經驗來說事……感覺也沒那麼靠譜。」
「你自己也知道，最近多少史無前例的事情發生啊？」
「說不定，這星辰吞噬者就跟五濁之孽一樣是帶著任務來的……那樣的話，當然不會被打上囚犯印記。不過，保險起見……咳咳，為了道屠的業績，還是讓它在仙界北部開吞為好。」
方羽微微皺眉。
在還沒把地球從星辰吞噬者體內轉移出來之前，星辰吞噬者可不能被押入仙界大獄！
「對了，兄弟，之前我讓你給道屠帝尊傳話，他什麼反應？」無祭仙又突然問道。
「你覺得他能有什麼反應？」方羽眉頭一挑，反問道，「你這樣挑釁他，就不怕哪一日，他真的殺到你面前？」
「那不至於。」無祭仙答道，「真要打起來，也是不得不見面的時候。」
「不過那種時候，他要是敢先動手，那我也沒所謂。」
「你們之間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方羽好奇地問道，「四大獄鎮守者之間交集這麼少，你們是怎麼搞出這麼大矛盾的？」
「唉，孩子沒娘……」無祭仙嘆了口氣。
「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做個中間人，幫你們調停呢？」方羽說道，「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搞成這樣吧……」
「兄弟？我跟你可以是兄弟，道屠那傢伙可絕對沒法成為你兄弟。」無祭仙說道。
「那也不一定，只要矛盾解決……」方羽說道。
「我說的兄弟是字面意思上的兄弟，指的不是關係。」無祭仙說道，「道屠那傢伙就不是男的。」
「……啊？」方羽愣住了。
他見過道屠帝尊這麼多次，從未察覺到對方並非男性！
這道屠帝尊……原來是女性？！
不管是聲音，氣勢，還是身形輪廓……都完全看不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跟道屠帝尊只能當姐妹了？」方羽驚訝道。
「姐妹？也不行。」無祭仙語氣古怪地說道，「我說道屠不是男性，不代表它就是女性。」
「啊？」方羽這下徹底呆住了。
雖然說仙界當中有無數的族群，誕生了無數的生靈。
但是，從太初之後成型的修煉體系下，修士這個形態基本還是分為男性與女性。
簡單地說，不管出身於什麼族群，族群內分了多少個性別，只要成為修士……那麼，不是男修，就是女修。
然而，聽無祭仙的意思，道屠帝尊既不是男修，也非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