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在接受『任務』之後，很快離開了大天辰星。
虛空則是被方羽安排，帶著星辰吞噬者在大天辰星所在的仙域範圍內，吞噬一些沒有生靈痕跡的星辰。
而方羽則是選擇暫時坐鎮大天辰星。
目前而言，他誅殺曌星帝尊的消息已經傳遍仙界，效果不錯。
至少，在大天辰星的周邊，連一個修士的身影也見不到。
就連周圍的星辰界域內的修士都大批撤離，誰都不敢沾邊。
雖然如此一來，大天辰星像是被孤立在這個巨辰仙域當中。
但對當下的大天辰星而言，顯然是一件好事。
「方兄，這兩位仙帝……完全值得信任麼？」
懷虛來到方羽的身前，神色凝重地問道。
「當然不能完全信任。」方羽答道，「他們都是迫於壓力才甘願成為小弟的，一旦讓他們找到掙脫束縛的機會，他們必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
「尤其是傾天。」
「那麼……你讓他前去執行臥底的任務……」懷虛眉頭緊鎖，說道，「是否有些風險？」
「這一點倒是不怕。」方羽挑眉道，「如果這傾天真的能夠找到新的靠山，甚至於能夠幫他清除掉我留在他體內的印記……那也正合我意。」
「反正我讓他出去，就是為了找到仙界中這個層級，覬覦人族，或是針對人族的強者，然後……一網打盡。」
「傾天本身對我們沒有威脅，背叛與否，都無所謂。」
聽聞此言，懷虛點了點頭。
「方兄，我感到很慚愧……實力微弱，無法為你提供半點助力。」懷虛又說道。
「這是什麼話？」方羽說道，「以你目前的實力，放在原來的位面……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裡是仙界……我們人族被流放到最底層位面這麼多年，現在剛回到這裡。」
「人族缺少的不是天賦，也不是別的什麼……只是修煉資源。回到仙界，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人族很快能回到巔峰。」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的前提是……方羽需要把人族的所有對手都給解決掉。
否則，人族不可能有生存的空間，更不會有發展壯大的環境。
……
與懷虛交談過後，方羽便打坐下來，進入到乾坤塔內。
來到第九層，眼前仍然是那一片灰色的江流。
白石地，蒼白的天穹，讓這片天地顯得沒有一絲的生機。
一個人要是長期待在這樣的環境下，有可能會產生絕望的情緒。
方羽站在湍急的江流之前，望向前方。
仍然不見江流的首尾，也無法看到對岸所在。
橫渡江流，或是順流而下，逆流而上？
方羽很清楚，這三個選擇，很有可能會帶來三個不同的結果。
「要做出選擇，首先得知道，江流本身意味著什麼……」方羽站在江流前，思索起來。
這裡是乾坤塔的第九九層，也是整個乾坤塔的最後一層。
之前就知道……乾坤塔是一個倒三角的塔。
過去方羽只是表面上理解這個構造，認為就是層數越高，地方就越大。
但現在看來，這倒三角的構造更多的是一種象徵意義。
應當是乾坤塔的層數越高，其所蘊含的意義，帶來的提升，以及當中的內容……都會更豐富，更具體，更有價值。
而當下，方羽眼前的這一條不知道起源，看不見盡頭，望不到對岸的江流……本身所代表的意義，必定非凡。
極寒之淚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方羽的身後，背著雙手。
方羽察覺到了她的出現，說道：「你說，我能不能直接跳進去試一試？」
「主人想怎麼做都可以。」極寒之淚答道。
「你確定？」
方羽從地面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江流。
之前他已經做過這樣的嘗試。
這次的結果也一樣，石頭觸碰到江流，瞬間化作崩滅。
「我的肉身要是這江流中崩滅了，還能恢復不？」方羽問道。
「不好說。」極寒之淚輕輕搖頭，答道。
「那我可不能隨便跳下去。」方羽說道，「雖然我不認為我會死在乾坤塔內……但也不能輕舉妄動。至少，得先對江流的意義有自己的領悟，才能嘗試行動。」
即便過去突破乾坤塔層數一直都很順利，即便前期失敗，最終也能找到通過考驗的辦法。
但這裡是最後一層，也意味著是乾坤塔的最後一次考驗。
方羽不知道這一層的考驗，是不是也跟之前一樣有著試錯的機會。
所以，他並不想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輕易作出決定。
極寒之淚沒有說話。
「江流代表的……會是時間麼？」方羽摸著下巴，自語道，「這條江流，實際上就是時間長河……順流而下，則是順著時間長河的方向前行，那麼……最終到達的就是未來。」
「逆流而上，則是回到過去？」
「可這樣的話，渡江代表的是什麼？時間靜止？停留在此刻？這麼理解似乎不太對，時間靜止，那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方羽眉頭皺起。
「或許，根本就不存在渡江這個選擇……就這江流的速度來看。不管是借用工具，還是真的以肉身游過去……感覺都會急流帶走。再者，江流是看得見的，可以選擇順流而下，也可以選擇更艱難的逆流而上。」
「但對岸目前是看不到的，說明不一定存在對岸……心裡想著要渡江，但最終，可能就變成了順流而下。」
「主人有所感悟了麼？」極寒之淚在旁邊突然問道。
「感悟算不上，就是在嘗試領悟而已。」方羽答道，「說實話，這個真難倒我了，你哪怕搞個天帝的分身在這裡作為最後一層考驗，我也能有個明確的目標……」
「這種抽象又偏向於哲學的考驗，不太適合我。」
「我總感覺你知道些什麼，不如還是給點提示吧，我要是突破了乾坤塔第九層，對大家都有好處，你說對不對？」
方羽對極寒之淚眨了眨眼睛。
極寒之淚輕輕搖頭，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方羽在她那張從來都是冰冷如霜的臉上，竟看出了淺淺的笑意。
「主人，我只能告訴你……不管考驗是什麼，最終，必定是依靠你自身的感悟。」極寒之淚答道，「並非一定是站在這裡得到的感悟，你在外界所經歷的一切……都可以是感悟的一部分。」
「再者，或許不需要把看到的事物過於複雜的思考，有些時候，事物的本質是很簡單的。」
說完這兩句話，極寒之淚又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形緩緩消散。
方羽立在原地，回想著極寒之淚最後的兩句話。
「外界的感悟，簡單的本質……」
方羽看著眼前的江流，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
至高神域，神宮。
在神庭創立之前，神宮就已經存在了。
這個地方，原本才算是至高神族最為核心的地方。
這是太始神帝專屬的宮殿！
只是隨著太始神帝的實力一步一步提升，逐漸不再掌控至高神族的事務，神宮才逐漸冷清。
但今日，太始神帝罕見地召見了神秘閣閣主，以及新晉的帝子天啟！
這個消息，不僅讓神秘閣閣主和天啟本身感到驚訝，也讓至高神族內的諸多神皇震驚萬分！
多年沒有再理會至高神族內外事務的太始神帝，在這位面融合的大局之下……終於也要現身了麼？
只是，召見的不是諸位神皇，反而是神秘閣閣主以及天啟……
這很是奇怪。
神秘閣是太始神帝親設的組織，閣主算是其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