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天帝附身於方羽？」卓古大帝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與方羽交手過兩次，的確能從方羽身上看到天帝的影子，也確定方羽得到了天帝的部分傳承。
但妖帝所言，是天帝直接附身在方羽身上，如同再臨世間！
這與他先前的認知可就不一樣了！
妖帝感受到了卓古大帝語氣和神色的變化，說道：「正是如此，太古禁區內有人族天帝留下之意志，附身於方羽……又一次解救了方羽。」
「接連兩次！第一次，方羽祭出一件位面之器，第二次……天帝附身於方羽，站在此子身後的力量……遠超你我之想像！」
「這也是我希望與你聯手的原因，卓古大帝……我們的目標都是人族，為何要拘束於所謂的尊嚴？滅盡人族，奪其傳承……對你我皆是好事。」
卓古大帝神色凝重。
方羽背景之神秘，所掌握的力量之複雜，他早有感知。
而眼下妖帝所言，只是在驗證他過去對方羽的認知……並無問題。
至於天帝附身……
難道……方羽真的會是天帝的轉世麼？
可方羽的戰鬥方式，氣質……與真正的天帝還是有明顯的差別，怎麼也不能視為同一人！
「卓古大帝……如妖帝所言，我等應當聯手對付方羽。」
見卓古大帝一直沉默，旁邊的太炎帝祖也開口了。
「我們三位，加上元祖，萬道始魔……一同出手誅殺方羽，之後再共享人族祖星之傳承，何不美哉？」
「萬道始魔？」卓古大帝抬起眼，看向太炎帝祖，眼神中迸發出凌厲的光芒。
他與萬道始魔之間剛發生了一場大戰。
若非方羽從中阻撓，那一戰的烈度，必定震動仙界。
而現在，眼前的妖帝卻希望他與萬道始魔聯手？
絕無可能！
「我拒絕。」卓古大帝冷聲道。
此言一出，太炎帝祖臉色一變，看向妖帝。
妖帝眉頭緊鎖，問道：「為何？」
「首先，我不會與萬道始魔聯手。」卓古大帝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聞此言，妖帝意識到卓古大帝與萬道始魔之間或許有過衝突。
於是，他開口道：「若你選擇與我們聯手，那麼，我們可以不再去找萬道始魔……」
「其次，對我而言，誅殺方羽……並非首要之事。」卓古大帝又說道。
這句話，讓妖帝神色出現明顯的變化。
「卓古大帝……你可是被人族天帝親手擊敗，導致多年未能再重返仙界，如今人族餘孽方羽就在眼前，他甚至很可能就是天帝轉世體……」妖帝語氣壓低，說道。
「我要怎麼做，與你無關。」卓古大帝冷聲道，「你要怎麼做，也與我無關。」
「我與人族之間的恩怨，無需你來評斷。即便我要復仇，我也只會以我自己的方式來完成，而非通過與爾等聯手！」
卓古大帝的拒絕已經很明確。
不管是妖帝，還是太炎帝祖都能感受到。
以他們的閱歷，自然都清楚這種時候再多言沒有任何意義。
道不同，不相為謀！
「卓古大帝，既然你放棄了與我們聯手的機會，那麼……未來再見，於大爭之世中，我們便是對手。」妖帝眼瞳當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說道。
「呵呵……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卓古大帝背負雙手，冷笑道，「若方羽真是天帝轉世，那麼……你將其視為目標，便是取死之道。」
「看來……卓古大帝相當忌憚人族天帝啊，是當年那一戰，敗得過於徹底，以至於留下了恐懼陰影麼？」妖帝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譏諷。
「我的確完敗於巔峰的天帝，但我並不覺得那是恥辱。」卓古大帝並不在意妖帝的譏諷，說道，「你以為你在天帝面前的表現，能夠比我更好麼？」
「若你有這樣的能力，今日你也不需要來找我聯手了。別忘了，在太古禁區內，你遭遇的只是天帝留下的一道意志，尚且能將你擊退。」
「活著的你，連死去的天帝都不如，有何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卓古大帝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帝韻散發而出。
「轟！轟！」
偌大的修煉之地傳出轟鳴之聲。
卓古大帝背後的帝影開始閃爍。
這便是送客令了。
妖帝眯著眼睛，眼神冷冽。
卓古大帝的話，對他而言是羞辱。
但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與卓古大帝交戰，是下下策。
妖帝不再說話，身下泛起一陣光芒。
「嗡嗡嗡……」
光芒泛起，空間法則被被運轉。
隨即，妖帝一行便在卓古大帝的身前消失。
卓古大帝立於空中，面無表情，背後的帝影仍在閃爍。
「天帝附身……」
卓古大帝皺著眉，眼神中既有震驚，又有疑惑。
他無法想像，天帝的力量仍然存在於當下這個時代！
「或許，之後還能見到？」
卓古大帝看向前方的天穹，眼神閃爍。
……
「卓古大帝似乎與萬道始魔關係惡劣，提到萬道始魔，卓古大帝才斷然拒絕，否則……」
離開古界之後，一直沉默的重天神帝開口了。
「不，不管是否提到萬道始魔，他都會拒絕。」妖帝冷聲道。
太炎帝祖看了重天神帝一眼，說道：「卓古大帝對人族餘孽，並不存在強烈的殺心，這一點，很容易能看出來。」
「為何？古族始祖敗於人族天帝，這可是銘記於仙界歷史的大事，按理說……卓古大帝應該很想洗刷這個恥辱吧？如今天帝已經隕滅，誅殺人族餘孽方羽，滅盡人族……就是卓古大帝最後的機會了。」重天神帝眉頭緊鎖，疑惑道，「我實在不理解，他為何會拒絕與我們聯手。」
「難道他有獨自誅殺方羽的信心？可曌星帝尊就是一個例子……卓古大帝雖然強悍，可畢竟不是全盛時期……」
「不必分析太多。」太炎帝祖說道，「不願聯手就是不願聯手，未必需要原因。」
「那我們接下來……」
重天神帝正說著話，卻戛然而止。
此時的他，眼中泛起一陣淡淡的光芒。
他接收到來自於另外一名修士的傳音。
重天神帝神色出現了一些變化。
沒一會兒，他便看向妖帝，說道：「或許我能找到一位可聯手的對象。」
「誰？」妖帝問道。
「天族，傾天大帝。」重天神帝露出笑容，說道，「在我還是至尊仙時，我便與傾天大帝相識，那個時候，他遠強於我。」
「他得知我出關的消息，想要與我見一面。」
「傾天大帝？」
太炎帝祖看向妖帝。
「既然如此，那麼，你便去與他見面。」妖帝說道，「我與太炎帝祖前去尋找萬道始魔，你不必同行。」
「好。」重天神帝答道。
在這些始祖面前，他總感覺自己低了一頭，難以插話。
而現在，他若是能自己招攬一位仙帝加入到陣營當中，也算是發展出屬於自己的力量，提升話語權。
而傾天大帝，就是當下最好的目標。
「嗖！」
重天神帝心念一動，邁出一步，便跨越星域，離開了原來所在的空間通道。
妖帝和太炎帝祖留在通道當中。
「妖帝，難道我們真的要拉攏所有的仙帝與始祖麼？」太炎帝祖問道，「我認為……只是誅殺一個方羽，不需要太過……」
「你覺得，我們的目標只是方羽麼？」妖帝反問道。
聽聞此言，太炎帝祖愣了一下。
隨即，他便明白妖帝話中的意思。
解決掉方羽之後，下一個目標……便只能是那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