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鮮血飛濺命將終
韃子將女子按在地上,絲毫不理會女子的哭聲。
餘下的韃子,幾乎是人手攬著一名女子,展露出任性最醜惡的一面。有一個女孩,稍作反抗,趴在身上的韃子怒吼一聲,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哈哈大笑。
鐵墨左手抓進泥土裡,任由冰冷的雪觸碰著臉頰。寒意並沒有讓他冷靜下來,反而那股怒火越燒越旺。
眼看著那個女孩就要窒息,鐵墨再也忍耐不住,縱身一躍,人如獵豹一樣朝坡下奔去。
「殺.....殺韃子.....」
一聲怒喝,仿佛平地驚雷,炸的還在玩弄女子的韃子們暈頭轉向的。那個想要掐死女孩的韃子,剛剛抬起頭,便看到一個高塔般的光頭壯漢撲了過來。
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壯漢一腳踹過來,韃子擦著地面落到了兩丈遠的地方。
一腳之威,宛若重錘,韃子咳著血,想要爬起來,這時光頭壯漢跟上來,大腳板跺下來,踩中了韃子的脖子。
喉管斷裂,無法呼吸,韃子捂著脖子,一口口的鮮血滲出來,嗓子裡只能發出痛苦的咳咳聲。
鐵墨是第一個衝鋒的,可是最先衝上去救下那名女孩的,卻是憨虎。
「殺韃子.....」
「殺......」
鐵墨衝到坡下,鐵槍狠狠地捅下去,將一名還趴在女子身上的韃子刺翻在地。
終究是第一次殺人,骨子裡也少了一份狠勁兒,一槍下去竟然沒能刺中要害。
韃子就地一滾,顧不得肩頭傷口,撿起了地上的刀,「漢人.....偷襲.....」
鐵墨瞪大眼睛,狂吼一聲:「去你娘的....殺.....」
長槍一抖,再次朝前刺去。韃子橫刀想把槍頭挑開,刀槍相擊,只覺得虎口發麻,槍頭來勢不減,竟然沒能攔住。
噗的一聲,韃子眼睜睜看著槍頭刺中自己的心口,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慘嚎。
抽槍,將韃子一腳踹翻在地。韃子不甘心的看著那個轉身而去的漢人,這個漢人力氣好大。
韃子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措手不及之下,一個照面就死了好幾個。
其實,韃子並不弱,敢組隊南下打草谷的,那都是蒙古部落里的狠角色。這些蒙古人自小生長在馬背上,放牧牛羊,獵殺野狼,可謂是弓馬嫻熟。
如果不是毫無準備,斷不會被十幾個衛所兵殺的如此狼狽。
只能說,這些韃子太狂妄了。來到駝鈴坡,休息的時候,居然一點戒備心都沒有,還想著享樂一番。
狂妄,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轉眼間,十五名韃子死了七個,剩下八個韃子聚在領頭蒙古壯漢身邊。他們圍城一個小圈,手中的彎刀像鋒利的獠牙,有兩名衛所兵撲了上去,立刻死在了亂刀之下。
這時,衛所兵跟韃子的差距就顯露了出來。
渡過起初的慌亂,韃子將他們的凶性發揮的淋漓盡致,反倒是衛所兵急於滅掉殘餘的韃子,有好幾個人死在了韃子的刀陣之下。
衛所兵在人數方面依舊占有優勢,可論戰鬥力和狠勁,根本無法跟韃子相比。
不能讓剩下的韃子聚在一起,要想辦法把他們分開。
鐵墨將石虎拽過來,耳語幾句,沒一會兒石虎抱著一捆枯草跑了過來。取出火摺子,點燃枯草,石虎大吼一聲,燃火的草堆朝韃子頭頂砸去。
草堆落地,越燒越旺,韃子哪還敢湊在一起,生怕引燃身上的衣服,頓時倉皇散開。
看準時機,鐵墨怒吼一聲,帶著餘下的軍戶再次撲了上去。
今夜,要麼把這些韃子全宰了,要麼全死在韃子手中。
一名韃子,怒不可遏的迎了上來,鐵墨持槍迎上,將他刺翻在地後,便朝著那名身著黑甲的蒙古壯漢撲了過去。
壯漢也看到了鐵墨,一刀逼退身前的曺猴子,衝著鐵墨殺了過來。
壯漢看得真真的,有五名蒙古漢子死在了這名漢人手中。
「吼.....」
「殺.....」
壯漢心懷怒火,手上發了狠勁,刀如流星,迅速砍了下去。鐵墨只能橫著槍桿去擋,叮噹一聲,火花四濺,握槍的雙手傳來一陣麻痹感。
好快的刀法,好大的力氣。
鐵墨絲毫不退,看準時機,倒拖長槍,朝著壯漢腦門掃過去。壯漢沒想到鐵墨不僅沒退,還能發起反擊,目光一凝,趕緊彎腰躲過。剛一低頭,鐵墨竟然一躍而起,屈起膝蓋狠狠地撞了過去。
壯漢心下駭然,來不及收刀,竟然身子強行一扭,將左側讓了過來,避過了要害。
一個膝頂,疼的壯漢直抽冷氣,左側肋骨也斷了兩根。如果被頂到心口,恐怕半條命就沒了。
壯漢退後兩步,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雙眼變得赤紅如血。他吐口血水,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嘿.....有意思,漢人,你很能打.....不過,你死定了....」
「入你老母的,誰死誰活還不一定!」
鐵墨也是心下駭然,這都能躲過去,這個蒙古韃子果然是個狠角色。
說話間,蒙古壯漢扯掉黑甲,露出濃黑的胸毛,舔了舔嘴角的血。
一刀一槍,再次糾纏在一起。壯漢越打越生猛,鐵墨雖然一身怪力,可終究是對陣經驗太少,漸漸地被壯漢手裡的彎刀壓制住了。壯漢一個鞭腿,逼得鐵墨只能往側邊躲,恰在此時,壯漢的彎刀從詭異的角度掃了過來。
鐵墨雙目圓睜,心下叫苦。慌忙之下,長槍杵在地上,止住身形,趕緊往後躲。可即使如此,彎刀還是在肩頭留下一道重重的傷口。
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入,鐵墨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壯漢一腳踹過來,只覺得胸口碎裂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漢狗.....你死定了.....你們都得死.....」
壯漢握拳擂了擂胸口,放聲怒吼。
赤紅的雙目,濃郁的胸毛,他就像一頭嗜血的怪獸!
鐵墨心中黯然,這就要死了麼?
眼看著壯漢冰冷的彎刀就要砍下來,這時一個身影竄過來,一把摟住了壯漢的腰。
那是一個瘦弱的身影,他叫韓牛兒,一個普普通通的軍戶。
韓牛兒抱緊壯漢的腰,厲聲哭道:「憨瞎子.....快.....弄死他......弄死他......」
眼看著就要殺死那個漢狗了,卻突然被一隻綿羊攔住了路。壯漢大怒,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肘部一下一下撞擊著韓牛兒的胸口。
一下一下的肘擊,仿佛千斤重錘,幾乎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韓牛兒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心下發狠,張嘴咬住了壯漢的脖子。
壯漢發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努力倒轉彎刀,想要將掛在身上的綿羊宰了。
鐵墨終於回過神來,撿起長槍,忍著身上的劇痛,朝著前方沖了過去。
長槍狠狠地刺向壯漢的胸口,一槍,幾乎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噗!
壯漢不敢置信的看著插在心口的長槍,持刀的手不甘的垂了下來。他就像一座山,重重的倒了下去,將瘦弱的韓牛兒壓在了身下。
鐵墨只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般,根本沒力氣將搶抽出來。壯漢身下,韓牛兒不斷抽搐著,嘴裡不斷咳著血,眼角有紅色的液體流出來,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鮮血。
努力將壯漢近兩百斤的身子挪開,拍了拍韓牛兒的臉頰。
好半晌,韓牛兒睜開眼,悽慘無比的咧開了嘴,「咳咳.....我們把他宰了....咳咳.....」
看到韓牛兒沒有生命之憂,鐵墨躺在韓牛兒身旁,四肢大張,雙眼望著天空的繁星。
狂風席捲,濃濃的血腥味卻經久不散。
這時,哪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只要提刀走過來,就能把鐵墨和韓牛兒宰了。
遠處,火光閃爍,阮二狗背上插著一把刀,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破襖,可是他卻瘋狂的叫著,握緊拳頭,一拳一拳的砸著韃子的臉。漸漸地,韃子變得血肉模糊,沒有了聲息。可是,阮二狗依舊一拳一拳的砸著,直到再也抬不起拳頭,隨後趴在韃子的屍體上,傻傻的笑著。
韃子的臉爛了,阮二狗的手也爛了。
「嘿.....又殺了一個.....兩個了.....兩個了......娃有飯吃了.....咳咳......」
此時,十五名韃子,只剩下一個還活著。一名稚嫩而瘦弱的男子瘋狂的撲向韃子,可是每一次都被韃子一腳踹翻在地,但是,他每一次倒下都會迅速爬起來,他就像一條死不了的瘋狗。
漸漸地,這名餘下的韃子有些慌了,因為他發現同伴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還活著。
真想將面前的瘋狗弄死,可是手裡的刀不知遺落在何處。將那個漢狗踹翻後,剛想逃,那漢狗又纏了上來。
他明明瘦骨如柴,可是哪裡來的勁頭這般抗打?
韃子也有些瘋了,他放棄了逃跑,將瘦弱的漢人踹翻之後,欺身而上,碩大的拳頭轟了下去。
「漢狗.....你去死......你去死......」
瘦弱的男子,不斷掙扎著,卻終究不是韃子的對手。
眼看著就能弄死這條纏人的漢狗了,耳邊一聲怒喝,韃子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光頭大漢衝過來。
光頭壯漢拎住韃子的腰,怒喝一聲,竟然硬生生將韃子舉過了頭頂,隨後往下一按,膝蓋上頂。
咔嚓一聲,韃子的腰以不規則的形狀扭曲起來。
石虎弄死最後一名韃子後,扶著那名瘦弱的男子坐起來,「坷垃.....坷垃......」
謝坷垃吐了幾口血,慘笑道:「大虎哥......俺沒事.....」
謝坷垃並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黯然的望著旁邊韃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