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湯下意識要縮回手。
小鬼東西沖他猙獰一笑，但沒有馬上發作。
「喲！大哥哥能看到我呢。」
傅君湯發現自己手收不回來，第一次這麼直觀而且近距離看到鬼東西，可能是之前隔壁劇組是拍驚悚片的，他發現這小鬼東西雖然看起來瘮得慌，但整體比劇組演員們慘白的臉居然稍微好點兒。
「是，我……能看到你。」
小鬼東西警惕地往他四周看了看：「大哥哥，你不是玄門的人，沒有修為，怎麼能看到我呢？」
傅君湯眯眼，沒想到這小鬼東西雖然小，倒是很機靈。
「是前陣子出了點兒事，然後就忽然能看到你們這樣的存在了。」
小鬼東西喋喋怪笑起來：「喋喋喋……是嗎？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奇蹟了，大哥哥你說謊的時候雖然不眨眼，但謊話就是謊話哦。」
「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能看到我？你背後的人是誰？」
沒等傅君湯說話，小鬼東西慘白的死人臉上嘴巴猛然張開，露出森森的尖銳的大牙。
「大哥哥，你老實告訴我，我今天可以不傷你。你要是再跟我說謊，我可沒那麼好脾氣！」
傅君湯手指刺痛，嘴角肌肉隱忍地抽了一下，又快速壓下去。
「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出事之後才能看到你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以為出現了幻覺，嚇得大半個月不敢睡覺。」
小鬼東西又往四周看了看，傅君湯下意識往後退，想要和它拉開距離。
「想跑？」
傅君湯點頭，臉色看起來控制不住地發白：「這種情況，我作為一個普通人當然要跑啊。我……只是過來看看同事，哪裡想到會……又看到您這樣的？」
小鬼東西看著，覺得傅君湯這開始發白的臉色才對嘛。
正常人看到鬼，哪有不怕的？
而且還是大白天呢！
還是它這樣的陰煞厲鬼。
完全不科學嘛！
「你怕我？」
傅君湯下意識搖頭：「不……不怕的吧，我……是拍戲的，之前……隔壁有個驚悚劇組，臉比……您看著還要……白幾分。」
小鬼東西明顯是很有見識的，聽到傅君湯說到驚悚劇組滿臉嫌棄。
「就他們那樣的？知道我們鬼界怎麼說你們這些人所謂的驚悚片嗎？漏洞百出，各種不合理，沒有半點兒實戰精神。」
傅君湯順著它的話往下追問：「這個……還要什麼實戰精神？」
「驚悚劇，尤其是鬼片，我們都是活人，難不成要先死一遍，才能算有實戰精神？」
小鬼東西毫不猶豫點頭：「當然呀，不然怎麼算有實戰精神？就你們拍的那些所謂的鬼片驚悚片，在我們真正的鬼界看來，那都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完全瞎搞！」
傅君湯直接沉默。
不過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個，我沒有拍過驚悚片或者鬼片。」
小鬼東西撇嘴，依然露出森寒尖牙，五官看起來還算正常，如果嘴角弧度不是越來越高，裂縫不是越來越大的話。
它忽然問傅君湯：「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嗎？」
傅君湯非常真誠地搖頭：「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改天再來探望同劇組同事。」
小鬼東西再次喋喋怪笑起來：「喋喋喋……那你不用改天探望了，直接去蘇麗璇的追悼會上弔唁就行了。」
傅君湯兩眼瞪大：「你……要殺她？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她給我的貢品太少了呀。」
傅君湯驚愕：「進貢？你是她養的？」
小鬼東西似乎並不怕傅君湯外傳，而是洋洋得意開口：「原本不是，可誰讓她貪心呢。」
「哦，她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呢，但既然她將我撿了回來，那自然就要養著我，向我進貢，否則她一個三線女星，怎麼可能憑藉一部暑假劇一炮而紅，成為現在這不大製作的女一號？」
傅君湯不由詫異：「你知道的挺多。」
小鬼東西更得意了，慘白的臉上那不太明顯的眉毛都跟著挑了挑。
「那是！比如你傅君湯是當紅影帝，還是帝都傅氏集團總裁傅清寒的養子。哦，對了，你父親兩月前差點兒死在那場車禍中，那車禍就是我們鬼界同類做的。」
「可惜他命大，沒死成啊。」
遠處垃寶聽到這話準備過來，傅君湯卻忽然用背對著她這邊的手沖她擺了擺。
垃寶眨眨眼，藏在遠處收斂了氣息繼續等著。
傅君湯準備從小鬼東西這邊套話：「你知道那是誰安排的？」
小鬼東西得意點頭：「當然知道啊。」
說完它忽然逼近傅君湯，眼底的貪婪和陰寒看得傅君湯渾身發冷，往後退了一小步。
落在小鬼東西頭上的手指再次一陣劇痛，他不得不挪回去。
「你……」
小鬼東西不懷好意地打斷他的話：「你想知道對不對？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有個條件。」
傅君湯眼神閃爍不定，眼底的畏懼不安和驚悚根本掩飾不住。
小鬼東西哈哈大笑，明顯很喜歡他這幅被嚇到的樣子。
「條件就是……知道秘密的人，是活不了的哦。我告訴你，你的命給我！」
傅君湯忙搖頭：「那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小鬼東西整個人完全從手術室里出來，尖銳的爪子一把抓住傅君湯的脖子。
「大哥哥，那不行喲，你知道的已經太多了，就那麼一點點必須要聽完，然後我送你上路。」
傅君湯演技那叫一個好，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眼尾甚至都紅了。
「不……不……別殺我，我……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了，我……」
小鬼東西笑的更大聲更張狂了。
「哈哈哈……嗷！」
垃寶悄無聲息過來，跳起來對著它屁股就是一腳。
小鬼東西下意識反抗，那力量瞬間反噬到自己身上，痛得整個屁股都移了位，神魂跟著劇痛，慘叫不斷。
「啊啊啊！誰！！！別殺我！！！！」
垃寶拽著它頭上不太濃密的頭髮將它拽起來，脖子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轉，對上她烏黑黑的大眼睛，沖它露出一個奶呼呼的笑容。
「是小傅老闆哦~」
小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