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嚇得發出豬叫聲。
「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
張仁被他的尖叫聲衝擊的耳膜都要破了。
「都說了有鬼有鬼你不信！是不是有鬼？」
小劉哪裡還能聽到他說什麼，只管扯著嗓子無意識驚恐尖叫。
「鬼啊！救命啊！有鬼啊！」
……
張仁：「……」
鬼東西瞧著張狂大笑。
「哈哈哈！」
「這才對嘛！」
「哪有人不怕鬼的呢！」
張仁：「……」
張仁突然抱著小劉胳膊沖他大喊：「小劉，你想想你家峰哥，想想他平時那頤指氣使的做派，想想他凌晨三點給你打電話非要讓你開車兩小時去買他愛吃的菜煎餅！想想因為你開車門慢了一秒他把你罵的狗血噴頭！想想他參加活動各種找不到人，你都急得發瘋，他卻左擁右抱快活的不行的日子啊啊啊啊！」
「想想被工作奴役的日子啊！」
「那不比鬼可怕嗎？」
小劉半個字沒聽進去，依然在無意識尖叫著。
「……有鬼有鬼有鬼啊啊啊！」
張仁：「……」
原本打算一口吞了小劉的鬼東西聽著張仁的話改變主意，笑的更加大聲更加張狂了。
甚至還非常認同他的話。
「就是就是！」
「打工人哪有不瘋的？」
「被奴役再正常不過了，畢竟資本家都是吸血鬼嘛！」
「老闆要是不奴役你，怎麼能被叫做老闆呢？」
「那是大善人！」
「但資本家有真正的大善人嗎？」
張仁順勢回答：「自然……有！」
原本很滿意的鬼東西忽然皺眉，慘白的死人臉居高臨下審視他。
「有？資本家裡還有大善人？」
張仁點頭；「對！我君湯哥所在的傅家！」
鬼東西慘白的死人臉都扭曲了。
因為氣得！
「傅家？帝都傅家，傅寧浩？」
沒等張仁說話，鬼東西氣得衝著他破口大罵。
「去你踏馬的大善人！就傅寧浩那個老東西，山雞鳳凰男，軟飯硬吃的狗東西！如果沒有遇到真正的傅家大小姐，他和宋雅靜男娼女盜的一對狗男女，算個什麼東西！」
張仁：「……」
小劉都不尖叫了。
「你……你怎麼知道傅寧浩不是好東西？」
張仁看好兄弟終於清醒，連忙將他胳膊抓的又緊一些。
怕不夠，還努力往他那邊靠了靠，直接改成抱著他胳膊。
小劉：「……」
兄弟！
哥哥更怕啊！
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而且這鬼東西居然還仇視某個人，小劉腦袋瓜瘋狂轉動著。
或許有一線生機。
鬼東西果然將所有怒火都轉到了帝都傅家身上。
「老子當初就是被他弄死的！」
張仁和小劉：「……」
張仁努力讓自己別害怕，好一會兒才問出一個問題：「那你知道……傅清寒嗎？」
鬼東西不屑點頭：「知道啊！傅家大小姐傅海月唯一的兒子嘛！可惜了，那小子肯定活不了多久！」
張仁嚇一跳：「為什麼？」
「為什麼？」鬼東西猩紅陰冷的眼睛看他們時像在看垃圾：「因為傅寧浩和宋雅靜那兩個狗男女一定不會允許傅家真正血脈的孩子活著！」
「他命不好，投錯胎了！就宋家那幾個，一個個壞的流膿，傅清寒我雖然沒見過，但在死前也聽說過他的名字，很聰慧！」
「慧極必夭啊！宋家那個在醫院上班的，據說是學心理學的，心理學上有一門課程是催眠，傅清寒早被他催眠了！」
「若非傅寧浩和宋雅靜夫婦一時無法更改傅氏集團繼承人身份，傅清寒早死八百年了！ 」
「傅海月雖然是個戀愛腦，好在最後聽進去了老子的話，在最重要的地方卡了傅寧浩一把，不然她唯一的兒子絕對活不到成年！」
張仁和小劉：「……」
身在娛樂圈，處處有八卦，有大瓜。
可今天的大瓜居然出自一個鬼東西之口，兩人都驚呆了。
甚至一時間忘了害怕，小劉忽然問他：「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誰？」
鬼東西陰冷的猩紅眼睛裡難得一片迷茫。
是啊。
他是誰呢？
他叫什麼？
他為什麼知道傅海月傅寧浩宋雅靜的事？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啊！
他為什麼會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沉默的鬼東西忽然瘋狂起來。
「啊啊啊！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麼在這裡？」
「啊啊啊！」
「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在這裡？」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來吃人的！」
「對！我是來吃人的！」
張仁和小劉：「……」
草了！
早知道不多問了！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吃瓜會害死人！
要了小命了！
鬼東西尖嘯一聲，忽然直衝小劉撲過來。
小劉再次嚇出豬叫聲，想爬起來跑卻發現渾身發軟，手腳完全不聽使喚。
除了無意識地尖叫，沒有任何能救命的動作。
張仁：「……」
張仁看到鬼東西張開的血盆大口也嚇得渾身直哆嗦，猛不丁想到小垃寶塞給他的平安符。
「拼了！」
如果能活，兩個一起活。
如果要是……那也一起死！
人死了能變成鬼，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繼續活著。
他們兩個人一起死，到時候變成兩個鬼，再一起弄死這個害死他們的鬼東西！
這波不虧！
張仁攥著平安符起身，直衝鬼東西慘白的私人臉上戳。
猛然撲過來的鬼東西攸地後退，猩紅滲血的眼睛瞪大。
「你……你給老子滾遠點兒！」
張仁愣住：「啊？」
鬼東西忌憚畏懼，暴躁怒吼：「滾！給老子滾遠點兒！老子大發慈悲，不吃你！」
張仁：「……那……謝謝啊。」
小劉都要哭了。
「小仁，快拉我一把。」
鬼東西更暴躁了：「你必須留下！他走！」
小劉：「……」
張仁下意識搖頭：「不行，必須一起走！」
小劉感動的嗷嗷哭。
「嗚嗚嗚……小仁老弟，哥這輩子都感謝你！」
鬼東西猙獰冷笑：「一張破符，兩條人命？怎麼想的那麼美呢？」
張仁心裡打鼓，好在在娛樂圈好幾年了，見過不少風浪，面上難得穩住了。
「生活已經很苦了，自然要想的美一些！」
沒等鬼東西說話，張仁忽然問他：「你知道傅寧浩和宋雅靜，還知道君湯哥的父親，那你知道君湯哥唯一的妹妹嗎？」
鬼東西眨了下猩紅森冷的大眼睛：「誰？」
衛生間外面傳來奶娃娃稚嫩軟糯的小奶音：「垃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