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蹤,很快就被人攔下了。
「胡斌,這兩個人是誰?」
負責巡邏的受賜者惡狠狠的問道。
「我們是特保局的,你們現在涉嫌參與恐怖襲擊,還請配合調查。」
單慶竹說道。
「媽的,你把條子引過來了,博派的軟骨頭就該死!」
那人聽完之後,立刻變成了一隻人立而起的巨蝠,衝著三人發出刺耳的尖叫。
「你看,我就說這些人根本交涉不了,腦子不好使。」
胡斌聳了聳肩,隨後變回蜘蛛形態。
單慶竹與周洪宇對視了一眼,隨後她點了點頭,得到了肯首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周洪宇終於能放開手幹了。
下一瞬便是電光流火,巨蝠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覺,冒著黑煙倒在了地上,在昏迷狀態被單慶竹施術縮成拇指大小後裝進了一個口袋中。
胡斌頻繁的看向單慶竹,周洪宇他不熟,但是以前可沒見過單慶竹還有這一手。
「去吧,別放跑了一個。」
單慶竹對周洪宇說道。
「放心吧,我都標記好了。」
在周洪宇的靜電場中,這些獸化人無所遁形,就見他整個人化作人形的電流在村落中閃爍,胡斌便跟著單慶竹收拾被他擊暈的獸化人。
這些受賜者和獸化人大都不是周洪宇一合之敵,電光划過之處只會留下一個倒地的焦黑人形。
與之前學校中的受害者不同,這次周洪宇不再收著力,像是清掃院落的雜草一樣將這些野獸擊垮,只給它們留了一口氣,反正受賜者身體素質都很好。
作為一個年輕種族中的激進派,自詡『生來高貴』的狂派擁躉者們遭遇了種族遇到的第一個強敵,並且一觸即潰。
包括受賜者在內的所有獸化人,他們對野獸之力的承受都不同,這也就誕生了一種情況,兩個個體間可能天差地別。
而橫掃戰場的周洪宇,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喝啊!」
一個中年男人擋住了化身球形閃電橫衝直撞的周洪宇。
狂放的雷霆為一個凡人駐足,周洪宇打量著那個人。
他穿著一件有些髒兮兮的白背心和工裝褲,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大叔——如果忽略他身上隨處可見的傷疤的話。
「不需要這樣大動干戈,咱們為什麼不坐下來談一談呢?」
男人對周洪宇說道,他的語氣誠懇,配合上他敦厚的面孔很有說服力。
但周洪宇自有一套行事準則,他現在正在除暴行動中,任務就是解除所有的抵抗分子的武裝。
況且,他才剛從這些陽正中學離開,那裡的哭喊聲還迴蕩在他耳中,與暴烈的雷鳴聲混雜在一起。
等到單慶竹跟胡斌趕到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撞在一起的兩人。
「是殷傲,狂派的首領。」
胡斌一眼就認出了那人。
其實殷傲壓根不是動若雷霆的周洪宇的對手,只是他的防禦力很強,硬扛著周洪宇的攻擊,不過此時大塊的皮膚已經變得焦黑。
「他怎麼不變身?」
周洪宇既然處在上風,單慶竹就沒貿然插手打亂他的節奏,畢竟兩人從沒練習過聯手作戰,說不定會互相干擾。
「我也不知道,說起來還真沒見過他的野獸形態,也沒聽別人提起過。」
不用自己動手,胡斌樂得當解說員。
「欺人太甚!」
一直被壓制的殷傲終於忍不住了,他的皮膚變紅整個人的體型膨脹了一圈。
耳朵變大、鼻子變粗、兩顆獠牙從嘴裡拱出,本就破爛的背心被撐爛,寬鬆的工裝褲也變成了緊身褲,蹄子也撐破了鞋子。
「哼哼~哼!」
壯碩的豬頭人用雙臂擋住飛射而來的電球。
不是野豬,在猛獸林立的狂派之中,力壓群獸,擔任他們首領的卻是一頭『家豬』。
「啊!」
殷傲不再站在原地防禦電擊,他在心裡估算著周洪宇的飛行路線,直直的撞了過去。
這一下周洪宇猝不及防被撞飛了出去,自從得到『風暴之靈』的力量後,電光激射之下少有能抗其鋒芒者。
今天居然在主世界撞上了這麼個『豬皮惡霸』,但之前他也不是沒吃過癟。
倒飛出去的周洪宇,在空中快速調整好姿態,隨後電光比之前更盛,刺目的藍色電光俯衝而下。
而殷傲剛才看似占了上風,可是撞到周洪宇的肩膀已經麻了,見他又朝自己而來,不禁在心裡暗罵了某人一句,隨即再次轉身迎敵。
周洪宇的飛行路徑似乎又被預判了,殷傲直直的撞到他被閃電包裹的身體。
「看路啊,大叔。」
電音滿滿的譏諷聲傳到殷傲耳中。
他驚慌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麻痹了,眼前是一個閃電構成的人形,五官細節都由電流構成,惟妙惟肖。
下一秒人形爆開,密密麻麻的銀蛇蔓延開,首當其衝的就是殷傲。
「滋滋滋!」
這時真正的周洪宇才從後方來襲,兩隻手左右開弓,電球像雨點一樣落在殷傲身上。
圍觀的胡斌看著一閃一閃的殷傲,腦中下意識的就聯想到兒時看的動畫片,卡通人物被電的『露骨畫面』。
確認了殷傲失去了行動能力,周洪宇這才對單慶竹比了個手勢,隨後化身閃電去解決其他漏網之魚了。
單慶竹走到倒地的殷傲身邊,但這次她沒像之前一樣將他變小,而是施了個法術喚醒了他。
「你...啊!你對我做了什麼!」
醒過來的殷傲依然是渾身麻痹,他傷的很重,只是被單慶竹的法術強制喚醒。
不出她所料,這個殷傲是個硬骨頭,直接用心靈占據沒法控制他,好在她有兩手準備。
「別緊張,我們是執法人員,你會得到合理的待遇。現在挺好,不要對我提問題,是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
單慶竹的話語溫和,卻是如此的不可置疑。
「你的名字?」
「殷傲。」
「你是狂派的首領?」
「沒錯。」
「你手下有多少人?」
「具體我不知道,受賜者大概...」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殷傲都很配合的回答了。
「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咱們完全可以坐下來談一談,只是那個放電的聽不進去。」
他甚至還有心思抱怨一下。
「哦,你居然這麼識趣?狂派不是激進派嗎?」
單慶竹配合的問道。
「激進派,但不是神經病,我們被人拋棄了,自然要找一條出路,現在和公家作對不明智。」
殷傲似乎有些恍惚,話語無意識的吐出。
「拋棄?誰拋棄你了?」
單慶竹追問道。
「所有人,人類拋棄了我們,博派也拋棄了我們,造物主也拋棄了我們。」
此時一直旁觀的胡斌都發現不對勁了,這話更像內心的獨白。
「造物主?他為什麼拋棄你?他怎麼能拋棄你!」
話語很輕、卻直入心扉,眼瞳散發著微光的單慶竹,在胡斌心中已經與惡魔劃上了等號。
似乎是被說到了心中的痛處,殷傲的聲調變高了:
「對啊,他憑什麼拋棄我,我一直為他的目標努力,把他當作神來崇拜,而他只是坐在那大樓中,將我的努力和我一併棄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