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往後退了幾步,可憐巴巴的表情還沒有從小臉上退下去。
她還是不甘心。
他們幾個人分錢的時候,荷花就躲在不遠處,他們每個人拿到了多少錢她都聽到了。
只要能攀上秦良這一棵大樹,她就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而且,秦良比那些糟老頭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他年輕,長得帥,還沒有家室,如果自己和他在一起就不會變成小三,還可以名正言順地花他的錢。
這個是一條大魚啊。
可她剛剛親眼看到了秦良動手打人,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聽到秦良威脅了兩次。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這麼兇殘的人?
秦良沒心情搭理她,這樣的女人,他見過太多了。
他沒興趣。
別說現在只賺了幾塊錢了,就是賺了更多,他也不會給這樣的女人花。
找到順利建軍的時候,他正在迪廳裡面跳舞,手摟在一個捲髮女人的腰肢上,盡情地扭動。
迪廳裡面,彩色的光落在每個人的臉上,光怪陸離的。
看到秦良過來了,李建軍立馬過去把人拉了過來。
「想不到你小子平時看上去這么正經,居然也會來這裡。」
說著,李建軍笑呵呵地在秦良的肩膀上錘了一拳。
「這就對了嘛!咱可都是男人了,男人就要在這裡才會長大。」
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歪理。
李建軍給一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女人立馬走過來去拉秦良的手。
「老闆,第一次來,咱這裡有包間哩。」
說著,就拉著秦良往另外一邊的包間裡面走。
女人身上一大股劣質的香粉味兒,嗆得秦良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他甩開了女人的手,拉起李建軍走了出去。
「哥!你這是弄啥?」
「不是過來開心的嗎?外面多冷啊!」
看秦良好像不開心,李建軍這才收起了沒正行的樣子。
「哥,有事兒?」
本來也沒什麼事兒,他就是出來散散心。
他想問問關於那個荷花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一個想攀龍附鳳的女人而已。
「沒事。」
秦良拍了拍李建軍,「玩歸玩,注意安全。」
「哦。」
李建軍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就是跳跳舞喝喝酒嗎?怎的就會不安全了?
秦良騎著自己的二八大槓在路上,冷風嗖嗖地往衣服里鑽。
這鬼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一點,看樣子,買一張小轎車刻不容緩了。
才騎出去幾里地,秦良突然在路上看到了一個身影。
這個人。
他咋覺得這麼眼熟?
這大冷天的,他居然就穿了一件單衣,身上背了一個背包,看那個樣子,好像對這裡不是很熟。
秦良把車子停了下來。
刺耳的剎車聲吸引了這邊的男生,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秦良這邊。
看清楚少年的臉,秦良的大腦嗡的一聲。
娘哩,這個人居然是自己上一世的偶像,國內的營銷策劃領軍人物,張默聞!
他怎麼會在這裡?
按照他的履歷,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已經考上了南開嗎?
看到自己的偶像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還一臉稚氣的樣子,秦良激動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秦良才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了下來。
「張……」
那句張老師差一點脫口而出,還好秦良及時剎車。
他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怎麼穿得這樣少?」
張默聞擦了擦眼鏡上的霧氣,臉色煞白。
「我不是本地人,過來做調研的。」
調研?
秦良十分敏銳。
難怪人家在後來會成為一個這麼知名的人物,原來從一開始就在走和別人不一樣的路。
不過,那也是在十幾二十年以後,張默聞還沒出名之前,一直是鬱郁不得志的。
而今年,自己和張默聞同歲。
簡直是天助我也!
如果自己和張默聞成為好朋友,並且把他挖到自己的身邊,他就不是娃哈哈的頂級策劃了,而是他秦良的。
按壓住心裡的激動,秦良把軍大衣給張默聞裹了裹。
「我是在這鎮子上長大的,這天氣還要再冷幾天,我家有暖氣,要不你跟我回家坐坐吧!」
張默聞有些警惕地看著秦良。
他不相信會有這麼善良的人,還是無緣無故的善良。
看他那個樣子,秦良拍了拍自行車的后座,「這麼冷的天氣,去暖和一下。」
「放心吧!」
「我不是壞人,只是看你比較投緣。」
張默聞實在是太冷了。
他們家都是艷陽天,也不知道這個地兒為什麼會這麼冷。
他想了想,還是坐上了秦良的自行車。
「我叫秦良,是咱鎮子上唯一一個大學生,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他居然也是大學生?
張默聞心裡對秦良有了一點好感。
「張默聞,也剛剛考上大學。」
話匣子打開了,兩個年輕人越說越投機。
「你居然考上了南開這麼好的大學,真厲害!我以後可以去找你玩嗎?」
「自然可以!」
兩個人有說有笑,很快到了李朝陽的家裡。
李朝陽的父母這個時間都在上班,不在家,李朝陽也出去鬼混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至於李家的鑰匙在哪裡,是李朝陽告訴他的。
本來,秦陽想把人帶到自己家裡去,不過他家實在是太小了,妮兒和三老漢都在家裡,他帶個人過去,更沒有什麼坐得下的地方了。
而且,他家哪裡有什麼暖氣,只有一個鍋爐,除非用熱水捂著,不然怎麼可能會暖和。
一進門,秦良就藉口去個給張默聞倒茶,把所有可能暴露自己不是這個家主人的東西全部都放了回去。
暖氣很快就開了,秦良泡了一杯茶過來。
「家裡沒什麼東西,是你先將就一下。」
李朝陽家的屋子大概有個七八十平,比秦良家大了一半,不過裝修很奢華,暖氣也很給力,一會兒,兩個人身上就暖烘烘的了。
「謝謝你!」
張默聞對秦良很是感激。
秦良也坐了下來,兩個人越聊越投機,都覺得對方簡直是自己的知己。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秦良給張默聞削了一個蘋果。
「出門在外不容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我家住下來,俺爹媽都很好客的。」